安倾舞迷迷糊糊,等到她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帐营内有灯光亮着,再一看自己的腿,上面已然是处理好了。
她睡得怎么如此沉,沉到连别人给她上药她都不知道吗?
安倾舞自然不知道那是宫以离为她上药的。
安倾舞看了看四周,她的小床在宫以离床榻的左下方,因此安倾舞这一微微的转身就看到了前面于案桌上看书的宫以离。
只见其手中执着一本书卷,身子却是斜斜的坐在椅子上,案桌上有灯光,灯光照得宫以离的影子显现在那帐营之上,无比的高大,四周静悄悄的,安倾舞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的时刻,又觉得躺得难受,睡也睡不着。
却是时,外面有声响,安倾舞似乎听到了古孙达在与谁说着话,随之只见那帘子被人掀开,从外走进来的是满脸愧色的古孙达和满脸无奈的凌泽。
“将军,请你责罚卑职,都是因为卑职带三斤出门才让三斤受了伤,这件事情不关三斤的事情,但是将军不能惩罚三斤,还请王爷叫军医来为三斤医治。”古孙达跪在地上,心中只是难受,回来的途中他明明见到三斤受伤了,可是回到营帐内将军也不让人来为三斤医治还把他赶了出去,这不就是在惩罚三斤吗?
说话的人只顾着说话,不说话的人也只顾着做着自己的事情,导致了安倾舞醒来多时都没人发现,还有什么叫做“叫军医来医治三斤,她腿上的伤不是包扎过了吗?”难道又是宫以离帮她的?
四周一时又是极安静,只听到宫以离翻着手中纸张的声音,那底下的古孙达原本就是一个急躁的人,此时却是等不下去了,也是脑门一热,直接就脱口而出“将军要是看着三斤厌烦不如就让三斤住在卑职的营帐内。”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宫以离闻言却是放下了手中拿着的书籍,那朝着底下古孙达看来的视线却是深幽无比,无人看懂那视线中代表着什么,只有那底下跪着的古孙达仿若如临大敌,明明就只是一记的视线。
宫以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走来,直到来到古孙达的面前才停住,说道“古孙达将军这是要和本王抢人了?”
明明语气淡淡,神情淡淡,然而那古孙达却是感受到了那淡淡语气下被自己点燃而起的怒火,原先他也只是脱口一说,这会经过了这一系列,却是再也不敢了。
“不敢,卑职,卑职……”
“将军,我肚子饿了。”一时周围的冷意全在安倾舞的这句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舍得开口了。”宫以离闻言看了安倾舞一眼,又是直接回到了座位上坐下,继续拿起了手中的书籍,那神情慵懒得好似眼前什么都没发生,而他也一直坐在那里,不曾走动
凌泽和古孙达没听懂,安倾舞却是听清楚了,看来宫以离是早就知道自己醒了。
凌泽见状当先反应了过来,只推了推身边的古孙达说道“你还不去拿些吃的过来。”
“哦,哦”古孙达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跑了出去
安倾舞心中暗乐,这傻小子今天真是勇气可嘉。
“三斤,你受伤的腿还好吗?”凌泽自然不如古孙达莽撞,虽然没看见有军医过来,但是他是知道七王爷会医治这些皮外伤的
“没事,估计休息个几天就好了,外面可是还在下雪?”说着话的安倾舞又是伸手拉了拉被子,只感觉天气越来越冷了
“还下着呢,看这天气似乎还要下个几天了,还好今天那冬天的衣服都到了,将士们可以睡个好觉了。”凌泽说完,又觉得似乎是自己多说了,便住了嘴,来到宫以离的身前拿起案桌上的地图看着
帐营的帘子再次被人掀开,进来的正是拿着饭食的古孙达。
“三斤,我让那伙夫为你专门熬了粥,热乎乎着呢。”古孙达手中拿着饭盒直接就来到了安倾舞的床前坐下,再从那盒子中拿出一碗白米粥
“来。”
安倾舞看着那放在自己面前的汤勺,心想着她受伤的是腿又不是手,便开口说道“将军,三斤自己来就可以了。”
“不行,你会受伤都是因为我,这会有我好好的侍候你你还不要。”
“将军,马受惊真的不是你的错,还是我来吧”安倾舞说着抬手就要拿过古孙达手中的白粥,然那古孙达却是不让,安倾舞无法,也只能随他而去了
“来。”
“嘭”宫以离放下手中拿着的书,隐隐有一股暗流在帐营的四周涌动,那放下书卷的声音让古孙达抖了一抖,差点就把手中的碗弄翻了,等到古孙达意识过来,宫以离已经来到面前了,那手伸了出来,却是无比自然的拿过古孙达手中的碗,沉声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三斤有我。”
古孙达和凌泽自然不敢不从,纷纷就要退下,就要走出营帐之时,又听到宫以离的声音响起“以后古孙达将军若是无事,就不要来找三斤了。”
“是,卑职遵命。”古孙达心中憋屈,面上疑惑,却也只能从命,只不过他找三斤是碍着将军什么了吗?难道将军喜欢三斤
安倾舞眉眼弯弯,笑看宫以离,许久才说道“王爷这是干嘛呢?妾身是知道的,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爷好男风呢?莫非王爷喜欢妾身?”
闻言,宫以离拿着碗的手微微的一顿,那面上却是不知何时升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只不过那被面具盖住的脸无人看清。
“本王竟不知道本王的侧妃也是如此自以为是的人,张嘴。”宫以离冷嗤道,突然抬手,把那一勺子的粥塞进了安倾舞的嘴中
“唔”安倾舞嘴中被宫以离塞了满口,只余那瞪着面前的宫以离的双眼可以看出安倾舞的不满
而那宫以离似乎是寻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乐此不疲,安倾舞一口还没吞下一口又给她塞了进去,也因为了宫以离的这样,一大碗的白米粥都下了安倾舞的肚子。
“以后就这样,咱们相安无事。”宫以离撂下碗,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