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发现自己站在帘子外面看这一幕有点不雅,安倾舞在宫以离的视线中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刚好走到那上官廉的人头前停住,众人自然无暇顾及安倾舞,却听到安倾舞说道“还不快点请军医过来,来人,帮营帐内收拾干净。”安倾舞一喝,原本还呆愣的众人仿若突然从刚才那场面中惊醒了过来,这才开始纷纷的行动,想要叫军医过来。
又有士兵进来打理营帐内的血迹。
安倾舞上前来到宫以离的身旁,直接扶着对方来到椅子前面坐定,那军医也在这时候进来了。
那军医姓吴名贞,原本那是皇宫内的御医,这次容嘉皇特意让他随军,也是为了以防宫以离受伤没有好的军医可以医治。
身为御医手法自然熟练,不大一会的时间就已经替宫以离清理好了伤口,包扎上了纱巾,还好刺的地方没有弄到器官,不然以这刀的深浅,怕是不好医治了,吴贞只在心里暗道,这七王爷当真是不要命,连对自己都可以下手如此之狠,但前言又说,对自己狠的才能成就大事,莫非这七王爷真的能够?
“退下吧。”宫以离一见那御医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直接就下命令,对宫中的御医他向来没有多大的好感,要不是那容嘉皇执意,他并不会带着一个御医来军营,对他来说军医都比这御医来的要好。
御医告退,宫以离也直接的站了起来,缓步来到那战事沙盘前。
“将军,今日你还是早点休息好?”凌泽一看宫以离还想要推演战事,不由开口说道
“无妨,咱们粮草被劫,你们可有办法?”宫以离问道,没有粮草将士士气必然低落,而南营的情况却刚好和他们相反,这场战事原本就不好打,原本后天性的有利之处如今也没有了,如今更是陷入到了一个十足不妙的处境,这种境地下宫以离自然没办法安心休息。
“粮草被劫如今我们去往何地筹集,何况就算其他地方有也来不及了,我们的粮草已经分毫不剩。”有将士回道
“或者我们可以去南营夺回属于我们的粮草。”古孙达沉吟片刻,说道
“那潇少言知道我方没有粮草会再次打夺回粮草的主意,只怕他们不仅会有重兵把守粮草,甚至在粮草的四周都会布有各种陷阱吧?”安倾舞缓步走到一边,朱唇缓缓轻道
各位将士各出计策,但是却皆行不通,安倾舞突然想到在前天自己去南营的途中似乎发现了一种可以吃的植物,她曾听闻苏老师傅说过那东西似乎叫做土豆?
其实那种名为土豆的东西在久匀大陆虽说不是随处可见,但是也并不难找到,只是众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自然也就不会想着那东西能够吃了,而安倾舞虽然听苏老师傅说起过,然而先天性就对那东西感觉奇怪,虽然有时会见到,但也是压根没把那东西当成是吃的东西来看,这回刚好遇上粮食被劫的这回事,安倾舞倒觉得可以一试。
“或许小的有办法。”安倾舞明眸微动,语调清冷,在原本已经别有声响的帐营内很是清晰
“嗯?”宫以离抬头看向安倾舞,只见对方微微一笑,那眉眼弯弯,仿若夜空中的星辰,浩瀚而又神秘,宫以离微微侧首,脑中闪现的是侧妃安倾容的模样,只是又似乎略觉得有些不同。
安倾舞直接走到案桌前拿起搁在上面的笔墨直接在纸上画了起来,叫土豆的东西她只听苏老师傅说过,别人又不清楚那个叫土豆,故而安倾舞觉得最好的方法便是直接画出来。
诸位将军看到安倾舞拿笔在纸上画都围了上来,安倾舞画了片刻,虽然觉得自己画的不是十分的传神,但拿着这个应该也是能分辨得清楚的。
“三斤,你这画的是什么?”凌昊问道,这东西有点熟悉,但是他好像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
“这种东西叫土豆,是可以吃的,小的上次去南营的途中看到沿途长着很多的这种东西,我们不妨摘这些当做粮食再配合一些野菜,对了还有前面有个小树林,我们可以一天猎些野味给受伤的将士进补身体。”
安倾舞说完,直接画好的图纸拿给一边的宫以离,方法她已经想了,用不用那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这东西真的可以吃吗?”底下有将军疑惑的问道,这东西他也见过,在他家乡就有很多,而且这种东西繁殖极快,小的时候他还经常被他父亲叫去拔掉这个
“能不能吃你们拿回来试一下就知道了。”安倾舞说着,眼眸微低,话虽然这样说,然而她也没有把握,毕竟她自己都没吃过那东西,并且对那东西还挺膈应的,但苏老师傅也不会骗她。
“既是如此,这件事就交给古孙达处理了,注意明天去摘这个土豆时人数不要太多,以防引起潇少言他们的注意。”宫以离下令,此刻夜已深,又因为白天打仗众将士也只感觉到了倦意,宫以离便令他们都退下了。
安倾舞见众人都退下了,也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趴着,其实她现在还真是睡不着,今天白天睡得有点多了。
安倾舞趴在床上,只听有脚步声传来,直到安倾舞的床前才停住,只听对方说道“你究竟是谁?”
宫以离站在安倾舞床前,眸中的神色深不见底,那银白色铠甲已经换了下来,只剩下一身白色的单薄里衣。
安倾舞心里一紧,但浑身依旧趴着,似乎不为所动,许久才笑意盈盈的说道“将军不是知道小的是三斤吗?”
以弓箭之力可破石,虽然他没亲眼见到,但在那天在南营时眼前之人所展示的武功修为就不容小视,宫以离觉得以眼前之人的武功修为自己不该不认识这人,五公子?不,五公子之中没有这么一号人物,那是,四小姐?那细皮嫩肉的皮肤似乎很是适合女子的?
宫以离眼眸中似乎含有深意,安倾舞只觉的眼前的人视线如那锋芒,竟让她似乎躲藏不得,索性也就大大方的抬头看着宫以离,嘴角微微的挑起了一个微乎其微的笑意,说道“王爷认为小的是谁,那小的便是谁。”
宫以离眸中微暗,然也只是一刻,那眼中又如往日那般黝黑,深而望不见底。
有风袭来,夹着宫以离的声音传到安倾舞的耳畔“希望你真的只是三斤,也只做三斤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