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倾舞趴在床上,心里微微的庆幸自己是伤在后背,不然她女子的身份怕是隐藏不住了。
“三斤你也真是的,早知道王爷去了南营就该带我们一起去,这样好歹也有点照应。”古孙达站在一边看着安倾舞背上的箭还没拨出来,神情间皆是担忧
除了宫以离账营中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南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安倾舞也不想解释,但对古孙达和凌泽的关心却是看在眼里,开口便说道“这点小伤没事的,男子身上有伤疤才是真男人。”
“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在开玩笑,那军医怎么还不来啊。”古孙达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军医过来,倒是那宫以离从营帐外走进来了。
众人行礼,宫以离走到安倾舞的床边坐下,随手拿来的剪刀却是开始剪安倾舞后背的衣服。
“七王爷,你,你要干嘛?”安倾舞趴在床上看不到宫以离在干什么,但也知道对方在剪她的衣服,难道这宫以离还要为她疗伤不成?
“本王只是不想欠你一条命。”宫以离冷哼出声,也知道刚才若不是面前这个三斤坐在自己后面,那么这一箭定然是射在自己的身上了。
安倾舞趴着不应答,要是可以选择她肯定不坐在宫以离的身后了,失策了,她这是确确实实的人盾。
“啊……”安倾舞最是怕疼,一时没忍住,虽然她知道她的箭伤不严重,但是好歹也是箭伤吧,那宫以离就不能慎重点的对待吗?说拔箭就拔箭。
古孙达站在一边一时看得有点呆愣,原来箭伤可以如此,七王爷出手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宫以离拿来毛巾擦拭着安倾舞后背流血的地方,原先洁白无瑕的后背因为这一个箭伤看上去更是醒目,宫以离微微侧身,从旁边拿来纱巾帮安倾舞涂抹上膏药再用纱巾包扎上。
“伤口不要沾水,没什么事情就躺在床上吧,半个月就可以见好。”宫以离淡淡的说了句,因为他时常会受伤,久而久之对于箭伤刀伤什么的已经可以自己治疗了。
安倾舞两天一夜没睡,这会已经是困极了,除了刚才那宫以离拔箭还有点感觉,这会已经沉沉的睡去了,凌泽古孙达见安倾舞睡着了也就离去了,整个营帐内此刻就仅剩下了宫以离,因为安倾舞只是士兵并没有独立住的地方,因此宫以离直接让他睡在自己的营帐内。
等到安倾舞醒来已经是第二天,虽然醒来但还是不能起床,只能趴着。
3安倾舞趴在床上百无聊赖,不远处的战事沙盘前几位将军正讨论着敌情,按照昨天宫以离带回来的消息那南国如今是粮草不够,知道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了,南营粮草不足,他们人马又多,补给肯定要不够了,这样他们在这里耗都能耗死他们,更别说是打仗了。
但相对的,南营这时候肯定想着要快点与西营出战,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没有利。
“若你们是潇少言,你们会如何做?”宫以离问
“自然是在粮草还有的时候与敌方交战了。”有人回答
“潇少言会这样安排不假,但是这战事他会如何安排呢,我想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这个,毕竟对方人数比我们多,我们不能硬拼。”凌泽沉吟道
“右将军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那潇少言带兵而来,本将定杀得对方来得去不得。”上官廉瞥了眼凌泽,上前几步的说着
安倾舞趴在床上听着那几位将军说来说去也没说到重点,甚至还分成了两种阵营。
“你们的想法就到这里了?”宫以离蹙着眉,明显对这些将军的说法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将军,卑职请命带兵前去列队与潇少言决一死战。”上官廉跪地请命,常年来被凌泽压在下面的上官廉迫切的想要一个机会得以立功。
宫以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也没让跪在地上的上官廉起来,而是慢慢的踱着步伐,走了几步,刚好看到安倾舞正看着他,貌似无意的挑眉,问道“三斤有何想法?”
“小的觉得,按照潇少言的性格,也许他目前并不会如我们预料般尽早的与我们交战,而是把寻找粮草放在首位,然而要从南国运送的话最快也要大半个月,故而,小的觉得或许将军可以令人顾好我方的粮草。”
宫以离看着眼前的安倾舞,眼眸深处黝黝如那墨染而过的铅华,本无一物可看清那之中蕴含着什么,但却在听到安倾舞说的话时微微的闪过一抹亮色于深处中流连而消逝。没想到这个三斤的想法和自己一样,宫以离转过身上,对着跪在地上的上官廉,直接下令道“上官廉你带领一队人马去把守我军储放粮草的后方,切记不可离开我后方半步。凌泽你带领一队人马去前方查探。”
两人刚要领命而去,却有人来传报说前方见南国士兵在逼近,看那人数有十万之众,难道那潇少言真的忍不住想要在这几天粮草还充足的时刻打败他吗?宫以离轻笑,对方若认为就这几天可以打败他也不会等到今天了吧?
“一切行动按本王所部署,擂鼓准备迎战。”
将士皆出营帐,一时原本还满是人影的营帐内再次的寂静了下来,倒是那营帐外的士兵走路奔跑说话的声响慢慢的自营外传了进来。
安倾舞趴在床上,下巴靠在枕头上,听着那营帐外来来回回的声音,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似乎是又想睡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