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中,除了公孙影怜,没有人知道祝典和花骨朵儿之间的关系,没有人知道那些发生在西南边境凉州城的是非纠葛,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花骨朵儿此时此刻承受的钻心之痛,当然,除了公孙影怜……
“哎呦呦,看来月见姑娘伤了凉王爷的心啊……”公孙影怜娇声再起。
“是啊是啊……”
“可不是嘛……”
虽然在场的皇子无不以为花骨朵儿美貌无以伦比,更胜公孙影怜一筹,但是公孙影怜一开口还是有很多皇子响应,原因也简单,因为月见姑娘虽然美貌,但是疏离沉默,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和眼下的场面格格不入,可是公孙影怜姑娘那就不一样了,不仅人长得美,举止也出挑,性格也风骚,这样的女子,不仅在这样的场面中如鱼得水,而且背地里说不定还可以趁六皇子不备,揩两下油,吃几口豆腐,沾沾美人恩也说不定……
却听公孙影怜在几个皇子的烘托之下,继续娇声道:“那各位王爷说说,是不是该让月见姑娘敬凉王爷一杯酒啊?”
“嗯嗯,影怜姑娘说得有理!”
“月见姑娘该罚,该罚啊!”
花骨朵儿吃惊的看着公孙影怜,这场游戏在别人看来,无非是一场闹剧,是一场消遣,而花骨朵儿却真切的知道,这一切都源自于公孙影怜的恨,对她花骨朵儿的恨,公孙影怜正因为恨之深,恨之切,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折磨她。
此刻的花骨朵儿很想告诉公孙影怜,放下你的恨吧,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已经生不如死,你我二人都已饱尝失去的滋味,你还可以重新开始,而我已经再不能够了……
花骨朵儿并没有上前,也没有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给祝典敬酒,她无法在这样的场合下向祝典道出实情,更无法以别人宠姬的身份靠近祝典,她所能做的只有静静的站着,默默的等待发落,大皇子的愤怒也好,其他皇子的责难也罢,这一切都无法撼动她分毫,只是祝典的那句话,那句“再无眷恋”,让花骨朵儿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这种绝望甚于她当时离开祝典,孤身一人前往百越国时的凄凉无助,甚于百望山顶之时知道自己将死的遗憾,甚至甚于她服用相思苦时的肝肠寸断……
如果不是大皇子的一句话,僵局不知会持续到何时,可是大皇子的话虽然打破了僵局,却没有使得花骨朵儿的处境有所好转。
“月见,过来给本王侍酒。”大皇子的话里明显有几分不悦。
既然主人发了话,其他皇子自然收起了聒噪,大皇子身为长子,又有战功在身,在众位皇子中毕竟颇有几分威信。
花骨朵儿愣住了,如果说刚才公孙影怜让她给祝典敬酒的提议勾起了花骨朵儿的无限伤心,那么大皇子的命令对她来说则是彻头彻尾的麻烦。
“民女不会侍酒。”花骨朵儿硬生生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一时之间,满座哄堂大笑。
“我说大皇兄啊,皇兄是不是忒也娇惯月见姑娘些了,要说唱曲儿、歌舞这些个,不会也就罢了,谁让月见姑娘人生得美呢,可是侍酒也不会……这可有些说不过去喽……”
马上有皇子跟着起哄,“哎呀,要皇弟说,无妨无妨,不会侍酒也无妨嘛,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大皇兄高兴,月见姑娘就算不会侍酒又能怎样,定然是在其他方面侍候得大皇兄妥帖嘛……”
“想来也是嘛……”
紧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花骨朵儿听着这些皇子肆无忌惮的淫词艳语,说的都是她和大皇子不堪入耳的话,皇子们的话,刚才好歹还有几分含蓄,现在则是彻彻底底的露骨,一想到这些话一定一字不漏的被听进祝典的耳中,花骨朵儿突然之间血气翻涌,全身仿佛不能动弹,意识也仿佛不再受控一般,紧接着,花骨朵儿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只听“咣当”一声脆响,满座的淫笑声暂时停止了,花骨朵儿也被这一声响拉回了现实。
祝典的手还握着白玉酒杯,而酒杯已经被重重的放到桌上。
“皇弟不胜酒力,已经醉了,先行请辞,各位皇兄尽兴。”祝典说罢,象征性的行了一下告辞之礼,之后竟然扬长而去,丝毫没有因为在座其他宾客的皇子身份而客气,好像即便在这样的场合,礼数对于他来说也是毫无约束之力。
祝典走了,花骨朵儿却还木登登的站在一群陌生人旁边,虽然众位皇子皆是震惊不已,但是一阵尴尬过后,酒宴还在继续,可是大家的兴致却不再如刚才那般高涨,说来也怪,祝典并非今晚的主角,可是祝典离开之后,宴席却发生了微妙却至关重要的变化。
少了祝典,公孙影怜即便把花骨朵儿折磨得体无完肤,似乎也少了刚才的乐趣和痛快,公孙影怜兴致缺缺,花骨朵儿明显抗拒排斥,两个美人如此,赏客们还能有什么兴致?再说,该炫耀的已经炫耀了,使心计的已经达到了目的,报夺爱只恨的,今夜也看够了热闹,折磨够了人,散场的时候也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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