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女国主到底在祝典的书房外等到了祝典出来。
“凉王爷,本国主在此恭候多时。”祝典前脚刚迈出书房门,南女国主立马上前说道。
祝典似笑非笑的停住脚,“怎么,国主终于想通,准备打道回府了?”
南女国主被祝典突如其来又直截了当的一句话噎得够呛,心道:“我明明还没说出口,你凉王爷可倒好,是会掐还是会算?就这么巴不得我走么……”
“本国主……本国主是有此意……可是……”南女国主支吾道,本来想好的说辞被祝典一句话便打乱了阵脚。
“路途辛苦,国主多保重,本王事多,不远送了。”还没等南女国主支吾出个一二三,祝典已经干脆利落的说道。
南女国主急得恨不得跺脚,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说法,只好耍起无赖道:“原本是打算走,特来向王爷辞行,可是没想到王爷这么着急送客,眼下偏不想走了……凉州城那些好吃的、好玩的,本国主还没有逛够,逛够了再回去不迟……”
祝典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搞得南女国主心里紧张得很,同样紧张的还有展卓俊,不过南女国主有留下来的想法,倒是让展卓俊有些欣慰。
然后祝典才说道:“出去逛逛也是应该,整日憋在王府确实难为你了。只是行刺国主的凶徒本王还没有缉拿归案,朱小草儿又武功平平,出了王府恐怕难以护卫国主的安全……”
南女国主心里忍不住欢呼了一声,祝典这句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虽然所谓行刺她的凶徒不过是叶陌边等人伪装而成,南女国主并不担心,而朱小草儿,也就是花骨朵儿,武功高低她也并不在意,不过南女国主确实不想带着花骨朵儿东走西逛,别的不说,就说她们两个女人家一起,就算你朱小草儿长得再标致,那又有什么意思?南女国主之所以来找祝典,其实是另有打算,而祝典的话正好给了她一个绝好的台阶。
“是啊是啊,就她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能护卫本国主?王爷当初就不该把她安排过来……这次王爷可得给我安排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不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恶徒有可乘之机!”
“嗯……国主说的是……这样吧,本王府上有护卫三兄弟,凌风、凌云、凌日,三人均武功绝顶,以一敌百,本王把他们三个派给国主,让他们陪国主再逛逛凉州城。”
祝典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凭展卓俊对祝典的了解,祝典现在也就是在逗弄逗弄南女国主,别的不说,就说那护卫三兄弟,“凌风、凌云、凌日”,王府哪有这几号人物,他展卓俊怎么没有听说过……祝典说出这三人,就是算定了南女国主会拒绝,可是祝典为什么算定南女国主一定会拒绝呢?展卓俊脑子里绕不过弯儿来,可是心里却没来由的痒痒的很……
“什么‘凌风、凌云、凌日’……听着就是些只会摆摆架势吓吓人之辈,我才不要……”南女国主的心随着祝典的话大起大落,只觉得祝典忒也坏了,有时顺着她说,有时又突然给她下个绊,有时好像猜中了她的心思,有时又像故意与她为难……
“这三个绝顶高手国主都没有相中,那本王可就难办了……”
“有什么难办的?我听说凉王府高手如云,怎么会只有那三个兄弟?”
“本王府上有什么高手合国主心意,国主不妨说来听听。”
听到祝典这话,展卓俊的心突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不知为何,展卓俊此刻竟然想起了怡红院,怡红院的姑娘做生意时可不就是那样,排成一排,搔首弄姿,等着客人拣选,要是被客人选中,明明是自己舍身伺候,却还要欢呼雀跃,高兴得很……
而南女国主则是被祝典这么一说,想不回答都不行……“本国主听说有……有……有叫什么王,什么李的……”南女国主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还有一个叫展卓俊的,武功听说……听说也还凑合……”
展卓俊心里大大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此时竟真的有些像怡红院的姑娘……被刁钻的主儿选中,竟还犯贱的有些开心……
“这个……”祝典面露难色,“恐怕……”
南女国主一听,立马急了,展卓俊心里也凉了半截。
“怎么了?不行么?不能把他给我?”南女国主情急之下,说话也是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在场的众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展卓俊,这展大侠,当众挨了两次绣花拳也就罢了,怎的不知何时还以身相许了呢……
祝典也被南女国主的话逗笑,“国主好大的胃口……是和本王要护卫还是抢人啊?”祝典揶揄到。
被祝典这么一说,南女国主和展卓俊俩人立马齐刷刷的红了脸,南女国主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而展卓俊却不知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怎的又成了大家嘲笑的对象……
“凉王爷真小气……”南女国主红着脸,不服气的小声嘟囔了句。
祝典似笑非笑的扫了眼展卓俊,然后又说道:“国主有所不知,展卓俊和我师出同门,说起来还是我的师兄,说他是王府的护卫实在委屈了他,国主点名要他护卫,本王须得先问问他的意见方好定夺。”
祝典说完,真的回过头来,对着展卓俊说道:“卓俊师兄,南女国主点名要你护卫,你意下如何啊?”
展卓俊心里叫苦不迭,还“卓俊师兄”……祝典几时这样叫过他……还问他意见……祝典发号施令惯了几时问过他意见……怎么非得偏偏今日叫起“师兄”来,怎么非得偏偏今日问他意见……
“哦……这个……”展卓俊手足无措,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挠挠手背,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祝典则是在一旁笑看着展卓俊,好像这一幕有趣得紧。而祝典越看,展卓俊就越紧张,也就越说不出话来……
到底还是南女国主先忍不住开口,“展卓俊,你不想护卫本国主就算了,有什么好解扭的……就让那些恶徒放把火把本国主烧死又有什么大不了……”
这边祝典看着笑话,那边南女国主怒目而视,展卓俊简直要抓狂了,展卓俊可不是祝典,他又不会应付这种棘手的状况……
祝典见了,暗自摇了摇头,然后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南女国和我凉州素来交好,南女国主难得来凉州一回,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也不好向南女国民交代……”祝典说完,特意看了展卓俊一眼,要是这样的台阶展卓俊都不知道把握,那算他活该他打一辈子光棍……
“哦……是了……国主的安危重要,我自然应该前去尽守护卫之职……”展卓俊终于开了窍。
南女国主听了,狠狠咬了咬嘴唇,硬把呼之欲出的笑容忍了回去。
“那好,展卓俊,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本国主罢。”那语气,那架势,真真有一国之主的风范。
展卓俊忐忑的跟在南女国主一行人的后面离开祝典的书房门口,临走时还不忘恋恋不舍的回头望望祝典,“酒是陈的香,主儿是旧的好啊……”展卓俊想起了这句老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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