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国君一听,急道:“让你去你就去,扭捏什么?不像话……”
“嘿嘿……嘿嘿……”泛舟公干巴巴的嘿嘿两声,却没说出别的。
这时祝典又开了口,看人家那不紧不慢,胜券在握的架势,泛舟公脸上堆着笑,心里却直想冲上去和他拼命……
“泛舟公这是又怕了?难不成本王是毒蛇猛兽,还能吃了你不成?”
不怕牛鬼蛇神,不怕毒蛇猛兽,怕就怕祝典使出激将法,一使一个准儿……
“我有什么好怕的?凉王爷真会开玩笑……去就去……”
这时,沉默半天的国师钱修天却开了口。
“皇上怎么光顾着和凉王爷说话,温好的酒都凉了……”
“哦,是了是了,这酒也是好东西。凉王爷,这位便是我百越的国师,钱修天钱国师。”百越国君顺便介绍道。
钱修天只是稍稍躬身意思意思,根本算不上行礼,傲慢之态人皆见之,而祝典则是淡淡一笑,不羞不恼不回礼,却丝毫不影响其从容雅达的风度。
“来,咱们大家一起喝一杯,敬凉王爷,给远道而来的凉王爷接风洗尘!”
祝典端起酒杯,钱修天的嘴角不经意的往上一挑,正当众人纷纷举杯,意要一饮而尽之时,泛舟公却突然跳了出来。
“且慢且慢,大家且慢!”
百越国君呵斥道,“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你又跳出来干嘛?”呵斥归呵斥,可是谁都看得出来,百越国君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当着凉王爷的面,不得不说两句罢了。
“皇上,草民听说啊,这两人交好,要行‘合卺之礼’,说白了就是换饮杯中之酒,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之意,咱们百越和凉州素来交好,可不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么?今天王爷来了,代表凉州,咱们就让……嗯……”泛舟公环视一周,好像真的思索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咱们就让国师代表百越,让两人代表两地行个‘合卺之礼’如何?祝凉州和百越交百年之好,享万世太平!”
泛舟公说完,还不等百越国君应允,一把抢下祝典手中的酒杯,踱步到钱修天面前。
好在百越国君对这个提议很是支持,称赞道:“还是泛舟公见多识广,这礼行得,这礼朕看行得!凉王爷,你说如何啊?”
祝典手中已无酒杯,但还是很潇洒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国君应允,凉王爷无有异议,按理说,钱国师已经没什么发言权,君夫发话,照做便是。可是这钱修天偏偏不合时宜的唱起了反调。
“什么‘合卺之礼’?尽是些胡说八道,皇上千万不要听信泛舟公谗言。”
泛舟公也不恼,而是先拿起钱修天桌上还未动过的酒杯酒壶,一股脑的给祝典端了过去,之后拿着祝典的酒杯酒壶又站到钱修天面前。
“哎呦,我说钱国师,您老人家也忒严肃了些,换杯饮酒,又无伤大雅,您怎么这么大反应?皇上都发话了……国师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你个泼皮小厮,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钱修天从来没把泛舟公放在眼里,眼下被泛舟公一激,立马翻脸。
泛舟公故意做出夸张的惊恐之状,“不得了不得了……国师该不会是要忤逆圣意,抗旨不尊吧?”
“你……你胡说什么……”钱修天用食指指着泛舟公的鼻子,别说风雅,简直是修养尽失。
“钱国师……”百越国君的脸色阴沉下来,“凉王爷在场,你这样成何体统……”
“圣上……这泼皮无赖不是什么好东西,请皇上明鉴!”
泛舟公却在这时和起稀泥,“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国师大人不过是想赖酒,让他喝下便是了……”泛舟公说着,再一次把祝典的酒杯递到钱修天面前。
要说这泛舟公之所以在百越皇宫混得如鱼得水,除了他那些旁门左道的“本事”,也得益于他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有的时候这位泛舟公就像个老好人,心情好了还在圣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也有些时候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你事后想一想冒出一身冷汗……这样的一个人却偏偏在皇上面前大红大紫。使得三皇子这样的温和派总是抱着巴结拉拢的幻想,而钱修天这样的强硬凶残派也下不定将他斩草除根的决心。
泛舟公把酒端到钱修天面前,实在是让钱修天骑虎难下,要是钱修天乖乖喝了也就罢了,可是钱修天偏偏在这次大手一挥,一把打翻了泛舟公手里的酒杯。
圣上龙颜大怒,拍案而起:“钱修天!你反了!”
钱修天一副有恃无恐的傲慢模样,两手一背头一扬,竟然摆明了抗旨。
百越国君正满脸通红,憋得没法之时,泛舟公却嬉皮笑脸的捡起了地上的酒杯,拿手中祝典的酒壶又斟了杯酒。
“哎呀,也不知这酒是怎么了,钱国师就是不喝,难不成凉王爷壶中的酒和国师壶中的有所不同?怪哉怪哉……”
“哼……”钱修天听闻此言,重重的哼了一声。
参宴之人纷纷在座下议论开来,小小一杯合卺酒,钱修天宁可和皇上撕破脸皮也不肯喝下,加之他之前种种针对凉王的谏言,大家心里的算盘珠子都拨得叮当直响……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他胆敢在宫宴之上公然下手,这国师确实胆大到无法无天,如果凉王在百越境内有个三长两短,大岓岂会善罢甘休,倘若大岓当真出兵来犯,百越势必不堪一击,身为百越臣子,岂会希望百越亡国?如此一来,这钱国师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到底是不是好药……
可是泛舟公全当没有听见,继续说道,“皇上,既然国师不肯喝凉王爷之酒,要不,我替国师完成这‘合卺之礼’如何?咱们百越是礼仪之邦,总不能失了礼数。”
“甚好!还是泛舟公识得大体!”泛舟公替百越国君解了围,百越国君岂有不欣然应允之理。
钱修天嘴角又是向上一翘,左右已经撕破脸面,这酒被泛舟公这泼皮喝下只能算他倒霉……谁让他节外生枝,坏自己好事……来日方长……凉王……哼……
泛舟公把脸转向祝典,说的倒也干脆。
“凉王爷,干!”说罢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在座众人大都瞪圆了眼睛眼看着泛舟公酒尽杯空,可是这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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