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儒见状,问道,“三皇子,何事甚奇?泛舟公又是谁?”
“哦,这泛舟公也是父皇面前的红人,此人精通男女之道,御女之术,父皇经常让其在后宫调教宫人,深得父皇喜爱。还有,秋丽姬的病也是他治好的……”三皇子提起秋丽姬还有隐隐作痛之感,顿了顿才又说道:“前几日父皇在宫中设宴,钱国师又进谗言,要对凉王爷不利,这泛舟公还真问了句,他问钱国师是不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地,和凉王爷交过手。”
“是这样问的么?”
见祝典峰眉微蹙,似乎若有所思,三皇子不敢怠慢,赶紧道,“正是。”
“此人什么来历?可有派人查过?”范文儒问道。
“查是查了,可是没有查出什么名堂。此人大约一个月前突然出现在皇宫,当时父皇正为秋丽姬的病烦恼,在全国上下广贴告示,悬赏名医为秋丽姬治病。这人来到皇宫,毛遂自荐,说他能治好秋丽姬的病。让人没想到的是,宫中御医和各路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竟然真的被他医好了。此人不但治好了秋丽姬的病,而且听说精通男女之术,父皇乐好此道……因此此人甚合父皇心意。”
“呵……”
只听这位凉王爷蜻蜓点水般的应了一句,三皇子听了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神态表情,这语速语调,怎么……好像竟有些似曾相识……
“此人会不会是钱修天安插在百越国君身边的人?”范文儒又问道。
“小王也为此事深感困扰,还特意去卅六鸳鸯馆找他谈过,可是这人奸猾得很,话总是说得似是而非,行事也是颠三倒四,让人摸不着头脑,也根本无从得知他的真正意图,不过小王总觉得此人并不简单。至于他和国师的关系,明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他们有任何瓜葛。”
“泛舟公……”祝典的眉头舒展开来。
“哦,泛舟公不过是个称号,大家都这么叫惯了。此人喜欢在卅六鸳鸯馆临河自饮,又喜欢在河面上独自泛舟,因此大家干脆叫他‘泛舟公’,至于泛舟公的真实姓名,想必没有人知道。”
“钱修天有没有难为他?”
“这个……”三皇子觉得凉王爷的话问得有些奇怪,不过他素来敬仰凉王祝典,因此据实答道:“就小王看来,他和钱修天交往不密,而且这位泛舟公自称‘不问政事,只管风流’,因此和钱国师也没甚么正面冲突。国师恼恨任何其他人得父皇宠信,时不时对泛舟公以言语相激,不过泛舟公倒是全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不问政事,只管风流……”
“正是,这是泛舟公亲口所说。而且此人确实风流成性,时不时对父皇后宫宫人加以轻薄,父皇偏爱他,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未加责罚。”
“哼……”
见祝典脸有薄愠之色,三皇子低头,只道祝典是嗔他父皇昏庸无度,信人不贤。
这时,范文儒又开口问道,“钱修天一介武夫,出身江湖,究竟是如何得得到百越国君的青睐,还被册封为国师?”
“实不相瞒,钱国师之所以现在深得父皇信任,就是因为归元丹。”
“归元丹?”
“正是。听说是华佗所传古方,吃了能够长生不老,父皇对此深信不疑。”
“既然能够长生不老,那华佗怎么也死了……”祝典说道。
三皇子听了笑了笑,“泛舟公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后来又说归元丹也不是子虚乌有,哎,总之不知此人到底是何用意。”
“还有一事……”范文儒看了看祝典的脸色,说道,“听说百越国君要娶新妃,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让凉王爷和诸位见笑了,父皇最近确实新得一美人,名叫花骨朵儿,此女容貌美丽非常,父皇异常喜爱,不仅要册封为妃,还要行大礼迎娶,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没想到消息竟然传到了凉州……”
“这位姑娘……不知是哪家女儿?”范文儒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来也怪,小王派人去查,竟也一无所获。我百越国最近真是怪事频发,能够在父皇眼中排得上次序的,都是些来历不明的神秘人物……”
“不知这位花姑娘现在人在哪里?”范文儒又问道。
“自然是在皇宫之中。”
“哦……那……”范文儒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祝典脸色,如果花骨朵儿人已经住进了宫中,那大婚多半只是流于形式罢了,恐怕早已……可是范文儒却发现祝典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太多变化,只是认真在听三皇子答话而已。
“那……三皇子,请恕文儒无礼……”
“范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在三皇子看来,这位花姑娘入宫可是出于自愿,又或许是……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不知范先生所谓何事?虽然不知道此女进宫是否另有所图,但是看样子应该是自愿进宫,自从她入宫以来,经常能看见她和父皇一起出入宫闱,小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哦,原来如此……”
看祝典的反应过于平静,范文儒也不好多问,只好岔开话题。
“既然那位泛舟公深得百越国君信任,如果此人能够为三皇子所用,倒可以利用他来对抗钱修天。”
“小王也有此意,可是此人似乎很难说动……”
“此人不可用,另行他法罢。”祝典这时却突然开口。
“不知凉王爷何出此言?”三皇子对祝典的话感到有些意外。
祝典冷冷的说了句,“三皇子若是没有把握对付钱修天,本王出手帮你便是。”
“小王惶恐……小王不敢劳烦凉王爷……”
“想办法让泛舟公知道,本王已到百越,不要露出马脚。”
三皇子看了看范文儒,有些为难的道:“凉王爷,眼下钱国师在百越国势力不容小觑,他又放言要取王爷性命,王爷微服到访,为免节外生枝,是否还是不要透露行迹为好?毕竟那泛舟公是敌是友,现在还不好判断……”
“尽管放出话去,就说本王在明元楼下榻。”
祝典的话不容置疑,三皇子也只好称是。
翌日正午,卅六鸳鸯馆门前迎来送往,小馆生意一日好过一日,金主泛舟公也懒洋洋的出现,坐在了给他预留的临河雅座。
可是泛舟公的小酒还没喝上几口,不速之客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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