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骨朵儿偷偷观察着杨浩振的举动,希望找到和孙明珠所言相反的证明。不敢和杨浩振对视,花骨朵儿开始只是暗中扫上一眼两眼,后来,花骨朵儿发现杨浩振根本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甚至和席上丐头喝酒交谈时,目光都会特意跳过她,好像喝酒这件事儿和她完全没有关系。这个发现让花骨朵儿悬着的心稍感安慰。
男人们忙着彼此敬酒,花骨朵儿不再是众人注意的焦点,这让她自在许多,看向杨浩振和其他丐头的眼光也不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看也不会被人发现。
酒过三巡,花子帮的丐头和杨浩振聊起帮中事务。
席间有丐头问道:“帮主,凉州一行可还顺利?”
花骨朵儿听到“凉州”二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去凉州分舵看了看,凉州的花子弟兄们都好。”杨浩振答道。
“在凉州当花子也比在咱们马王山有福,那个凉王不是每个月都拨不少月银给分舵么?”
“月银是有……”杨浩振说着端起酒碗,闷头喝了一大口,“但风向有变……”
几个丐头显然不知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在凉州那样民安富庶的地方还能生什么变故。
“咔嚓”一声响,杨浩振手里的筷子被折成两截,“据可靠消息,凉王要对付咱们花子帮。”
“这……这从何谈起啊?自从凉王到任后,对咱们花子帮没少救济帮扶,怎么会突然要对付咱们?”
“是啊,属下也觉得不会,凉王要是想对咱们花子帮不利,光是停了凉州花子帮的月银,断了咱们马王山的救济粮,这两样就能让咱们元气大伤,可这月银不还照发,救济粮不也还照给么?”
面对分舵丐头们七七八八的质疑,孙富贵出面组织道:“大家先别妄下结论,先听听帮主怎么说。”
杨浩振端起酒碗,又喝了口酒,才道:“哼!那些皇亲国戚没有一个好东西!谁知道他们心里打什么算盘?说不定那凉王就是看不惯咱们花子帮这几年势头大,不想让咱们扰了那些当官的和有钱人,怕咱们不受管控,不任他摆布,不乖乖给他当看家狗!”
杨浩振对属下丐头的质疑不以为然,言语甚是笃定,对凉王欲行不利之事深信不疑。
分舵丐头见杨浩振气势汹汹,似乎消息十分可靠,也不敢继续反驳,只是心里有些怀疑,更多的是恐慌。
花骨朵儿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觉得这个未曾谋面的凉王不会做这些不仁不义之事。再看看秦老汉,也是一脸不相信。
这时,孙富贵开口问道:“帮主,兹事体大,咱们还需从长计议,人心叵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他们官官相护还来不及,如果不是事实确凿,怎么会有此一说?”
“帮主的意思是……”孙富贵听出了些话外之音,试探道。
“没错,将此事告诉我的正是京城来的一个大官儿,他平白无故有什么理由编造谣言来骗我?”
“前些日子来信儿邀您赴凉州城一会的也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