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叶芬从医院的食堂带回大宝爱吃的韭菜馅的饺子,犒劳犒劳小家伙。
“大宝,分在几班?”吃饭的时候,母亲问。
“一年六班。”儿子回答。
“跟小玲一个班?”母亲又问。
“一个班,咱院儿的都在一个班。”儿子点下头说。
“上午都上的啥课?”
“算术和语文课。”
“教课的老师都姓啥呀?”
“教算术的老师姓于,教语文的老师姓王。”
“都是男的女的?”
“都是女的。于老师像咱们园长!”
“是嘛,那王老师像谁?”
“嗯----有点像小汪阿姨!”
饭后,叶芬匆忙收拾完厨房,临出门前问:“下午还去上学不?”
“不去了,就上半天课。”
……
阳台下面,有人在喊常大宝。
大宝忙跑到阳台上,扒着水泥护栏寻声望去。原来是刚结识的刘爽同学,正仰着头,两手做成喇叭状,冲全楼在喊。
“哎,刘爽----”大宝向下挥着手。
“下来。”刘爽招着小手。
大宝锁上房门,跑到楼梯间。楼梯的扶手是水泥结构的。最近大宝有个新发现,既好玩又刺激。就是下楼梯时用右臂夹住水泥扶手,抬起腿从上面一层层往下滑。
出了楼里,大宝一路小跑,从北面出口跑出大院儿,对面是东西方向的和平大马路。小家伙向东经过商店门前(那时他看到母亲正走上和平大桥),绕了一大圈。
“咱俩去逮蛐蛐儿去吧?”刘爽冲跑过来的大宝说。
“走,上哪逮去?”大宝痛快地回答。
“上工大。”同学说。转身向公园走去。
“你手上拿的铁丝干啥用的?”大宝跟上去问。
“串蛐蛐儿篓用的”刘爽晃了晃手上的铁丝。
俩人走到铁丝网跟前,刘爽上前一步,一脚踩住下面第一层铁丝,两手抓住第二层铁丝,用劲往上抬,使洞口尽可能地大。
大宝心领神会,猫腰从洞口钻了过去。然后照着样子替换下刘爽,刘爽也猫腰从洞口钻了过去。
“为啥跑那么远去逮呢,公园里不也有吗?”大宝问新结识的小伙伴。
“公园里的蛐蛐儿都被逮的差不多了,厉害的很少。你听,尽是些油壶卤子、棺材头。”
说着话,两人横穿过公园来到东南角。爬上了围墙,坐在墙头上。
“你来过工大没?”刘爽问正在四处张望的同学。
“没有。”同学说。
“校园老鼻子大了!这面是学区,后面是家属区。”刘爽用手比划着。
“那面大白楼贼大!”大宝手指左前方说。
“啊,咱俩下去吧。”
跳进工大院内,大宝跟着刘爽沿着绿化带向南而去。走不多远,面前便是较大一片的开阔地,有一片小树林及蓖麻地。
刘爽像个老手似的,领大宝来到那片郁郁葱葱的篦麻地。
一进蓖麻地,刘爽便猫下腰轻手轻脚地直奔一叫得响的目标,大宝也猫下腰轻手轻脚地跟在身旁。
接近目标时,刘爽蹲下身去,大宝也跟着蹲下。刘爽用手指指一腐叶下面,这时大宝看到一只通体黑亮的蛐蛐正支棱着翅膀鸣叫着。刘爽将铁丝递给大宝,然后伸出右手轻而又轻地掀开腐叶。蛐蛐停止了鸣叫,但翅膀依然支棱着。刘爽将两手轻轻地放到蛐蛐的前后,一拼......
“逮到没?”大宝问,几乎是憋着气看完的。
“逮到了,这家伙一准厉害,在咬我的手!”老手刘爽直起腰,左手伸进裤兜,掏出一个早就叠好的纸篓,吹开篓口,对接右拳,将蛐蛐順进去,后接过大宝递来的铁丝,将纸篓串在了上面。
接下去,两人从蓖麻地到小树林,又逮到了五只蛐蛐。其中有两只是新手大宝逮的。
两人折了一些“蛐蛐草”,做成了探子。然后,凯旋而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