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幻,我看你应该已经猜到了,那还为何做无谓的斗争?现在你孤身一人,是不可能救走他的。”灼狼说穿了她的意图,并彻底粉碎了她的计划,甚至有些愤愤,她怎么那么不识抬举。
“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水幻反问灼狼:“你说你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他一命!你说他不会死!!”
“我是承诺过,到目前为止,他不会死。”
“那你又为什么骗我,土凝根本就不是为了救他的,而是为了让他复活的吧!”水幻竭力嘶喊处那血淋淋的事实,食指指在了无殇的面前,她痛苦地看向无殇,淡淡道:“我究竟被你利用了多久?是从闯内修罗狱开始,还是在盘陀山庄,或者更早是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赎光?剑魂?哈哈???原来战魔无殇才是真正的你!”
冥夜死前的话说得再明显不过来,她要是再明白不过来就真的是傻子了。难怪会遇到他的三位长老,难怪自进入死亡之泽就再也没有见过无殇,细节的可疑从来都有,只是她不够仔细罢了???
无殇面对这一番抢白无动于衷,他只是深深地看着癫狂的水幻,不知道在想什么。
灼狼忍不住道:“不可无礼!”
“你闭嘴!你也利用我,你们所有人都利用我,让我永远都蒙在鼓里傻乎乎地为你们做事!世上怎么会有起死回生的灵药?那分明就是让我上钩的诱饵???”
她终于把所有的一切都弄明白了,在内修罗狱生死颠簸了这么久,用生命和未来换来的毓罗华丹,竟是为无殇复活而准备的。这有她傻,她蠢蠢地相信了他们,到头来,只不过是为他人做了衣裳???
她不该天真地以为魔族对人类的成见只是暂时的,她怎么可以忘了水色最后的下场?怎么还能相信在他们利用完自己之后她还可以活着走出魔界?
“水幻,你听我解释???”
“你不要说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任何人了???请你把隐觞还给我!土凝是我用生命换来的,我也绝不会便宜你!”
“水幻你不要冲动,其实隐觞是不会死的???”
“来人,带穆医师下去休息!。”灼狼厉声打断了穆婆急切解释,而水幻在难过中听得也不是很仔细,这时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灼狼也很是头疼,本以为水幻是水色的转世,那么这一切为无殇的复活而做,也算是合情合理。没有什么欺骗不欺骗的,可是现在,这个丫头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深得可怕。
他下意识地看了无殇一眼,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再者,尊上还处于灵魂体,复活的时间拖得越久,那么他的损耗就越多。无殇以虚幻状态凝形这么久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可是看样子这复活还真有些麻烦???
“尊上,没剩多少时间了,还是先???”
“你如此恨我?”无殇幽幽一叹,那张熟悉的面孔还如千年前一样美好,可是那晶莹的泪珠,紧缩的没有,还有通红的眼圈,无殇的心隐隐作痛。这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我不会恨你,”水幻坦白道:“因为我不是水色,我的爱与恨只会给一个人。”
“好,那本尊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无殇忽然放声大笑:“本尊倒要看看,你们的爱能有多久!”
无殇浑身溃散,忽然幻化成万千飞舞的花瓣,疯狂地向水幻涌去。
“尊上???!”风一忍不住想要劝阻,但也来不及了,万千花瓣犹如利刃般穿过水幻的身体,急速消散在她的体内。
水幻痛苦地叫出声,眉心那一朵无殇印再一次印刻出来,比从前更为耀眼。那是无殇为水色而留,当然也会为水色消除印记。灵魂的印记,消除会何其痛苦?
凄厉的惨叫响彻空际,当法术进行到一半时,无殇终于不忍再动,愤愤地收手,水幻委顿地虚弱倒地,身体像过了电一般,再没有一丝力气。
“水色的印记暂且留着,总有一天本尊会亲自把它抹去,既然如此,这个选择便让他来做!”
无殇愤怒的语气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都让在场的所有人心跳不已,模糊的视线里,手中的毓罗华丹飞向无殇的掌心,她只看见一个背影缓缓消失在祭坛的入口,之后意识便陷入了混沌之中。
无殇于入口消失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结界瞬间布成,他是不想让任何人跟进来。穆婆还有风一只能静静等候在祭坛的广场上,他们甚至不敢去查看昏迷的水幻,残魂状态的魔尊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威压,他的能力从未改变,甚至变得更强。
这才是他们魔族引以为傲的君王!
面对如此的局势,有人欢喜有人忧,喜的是貌似水色转世并没有在此爱上魔尊,这样也好,免得红颜祸水,再祸害魔界;忧的是,他们的君主对那个狐媚还是放不下啊??
不过,看来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那移情别恋的人类女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
最好魔尊能一怒之下杀了她,这样永绝后患。
漫长的等待从晌午直到月上中天,无殇才再一次出现了众人面前。此刻他周围的光华黯淡了不少,甚至呈虚浮之态,众人担忧的眼神隐在恭敬之后,无殇扫过他们,突然就看到了昏迷在一侧的水幻,不由皱眉:“她怎么还在这儿?”
风一急忙道:“属下等不知尊上的法术,不敢擅动。”
无殇挥手撤去水幻身上的禁术,幻影再一次暗淡。穆婆上前将水幻背走,而灼狼则忍不住上前对他道:“用我的力量,现在重铸灵魂还来得及???”
“不必了??”无殇忽然疲惫道:“铸不铸魂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灼狼气愤道:“我等了一千年,你就用这句话敷衍我?”
无殇苦涩道:“我和他打了一个赌,若是有一天他输了,我就回来。”
“阿殇,你这又是何苦,他和你又有什么区别?”灼狼无奈苦劝,然而无殇还是摇摇头:“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他望向星空,淡淡道:“我重铸复生,不过是为了再度和她长相厮守,若她不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你这一次透支灵魂之力,就不怕真的魂飞魄散?”
“不会的,三魂只差一位,从明日开始本尊会永居祭坛,那里的阴沉湿气会让我好受一些。直到赌期之日,我不会再现身,阿狼,魔族的兴旺就要暂时交给你了???”
无殇沉重的委托让灼狼暴走:“你还想摔烂摊子给我,告诉你,老子才不干!”
“我坚持不了多久就又要沉睡了,灼狼,听我说,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一次,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会成为魔族最勇猛的帝王!我向你发誓,无殇复活之日,就是魔族神威之时。到时候进军人界,我不会再反对的。”
“果真???”
“人类贪婪,常常与我献魂做交易,否则我也不会苏醒的这么快。贪婪之辈不配拥有那么得天独厚的待遇,灼狼,守好门户,操纵靥都。希望我再度归来的时候,就能够带着我的暗夜军??一统天下????”
无殇的灵魂之力终于完全消散,只余下一缕花瓣似的的光华缓缓的飘入祭坛中。
“他很快就出来了,你好好教他。或许日后,他会是我们的人。”
无殇的声音渐渐消散,唯有灼狼还在广场上久久伫立。
这一次的见面如此短暂,却让灼狼感受到了他们再一次作战的感觉,他变得更加沉稳了,不得不说,不管时代如何变迁,都不会再有人可以替代他的位职!
“我会一直都在的???”灼狼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