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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神农架上“野人”梦

“野人”为世界四大谜之一,而中国神农架的“野人”,更是谜中之迷。我怀着强烈好奇心,对神农架做了短暂游访。

神农架位于湖北省西北部。它南临长江,北靠汉水,属秦巴山脉褶皱带大巴山东段。境内有数以千计的山峰,因此被人们称为“华中层脊”。

相传远古时代,神农氏见这里千峰陡峭,万壑深切,原始森林茂密,杂草百花遍地,认为肯定有好药草,便搭架上山采药,结果“日尝百草,中毒七十”,因而得名“神农架”。这里地势险阻,交通闭塞,人迹罕至,因此野生动植物资源非常丰富,成了中国的一个绿色宝库,尤其以“野人”之谜令世人向往。

汽车在开往神农架腹地的209国道上飞驰,我的心如山顶白云——悬在空中。公路在平均海拔2000米高的大山沟中盘旋,左一个90度的急转弯,汽车突然从悬崖下穿过,石缝中的泉水洒到人的脸上;右一个胳膊拐,车轮紧靠路边滚过,斜眼一看,下边是万丈深渊,惊出一身冷汗。再加上有名的闫王鼻子、鬼门关等险象环生。

经过3个多小时的惊险行程,我们来到了海拔近3000米高的板壁岩山顶。放眼远望,山如螺髻,云若沧海,人与天齐,心胸开阔。近处有3堆10多米高的怪石,突立于高山草甸中,显得高大奇特。左看,似骆驼在绿洲中吃草;右看,若牧童晚归。真可谓“远近高低各不同”。

南山坡上,橙黄发亮、坚实柔韧的箭竹漫山遍野,密不透风。东边隔沟的山上,原始森林茂密,云遮雾绕,神奇幽深,秘不可测。难怪此地发现过数百个尺寸不同的“野人”脚印。据研究,此处可能是“野人”活动的大本营,也是“野人”从秦岭向中低山间觅食的通道之一。1980年,“野人”考察队员曾在附近发现了一个用生长着的箭竹编制的“野人”睡窝,睡窝长约2米,宽1.2米,铺厚约0.3米。此地方园数十里无人居住,所以不可能是人制造的,更不可能是其他动物所为。

我在草甸漫步,到沟边凝视,在山坡上察看,到箭竹丛中观察,寻寻觅觅想发现“野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幻想满足一次我那未泯的童心。

神农架高峰西侧的风景垭,海拔2900余米,垭下斜出一片石林。有的宛如龙钟老人在“佛尊打坐”;有的傲骨嶙峋,像是“文人智者”;有的袅娜多姿,仿佛“仙女散花”;有的山岩高耸,似那“仙鹤独立”;更多的光怪陆离,万般情态,不可名状,人们不禁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从垭底到山顶,条梁耸翠,小径回旋,青藤缠树,泉声潺潺,鸟语花香,清幽异常。这里的山峦、密林、流水巧妙结合,形成了时而滴苍飞翠,时而融金耀彩,时而裹雾笼烟,时而披纱缠云的“石林云雨”。

在风景垭北面不远的山头上,立着一个18米高的瞭望塔,原本是自然保护区的护林防火和病害观测站,后来发现附近有“野人”出没,便成了“野人”考察营地。

塔中有一位显得憔悴苍老的中年人。

我问:“你在这里呆多久了?见过‘野人’吗?”

“我自费考察已3年了,十分惭愧的是虽多次发现过‘野人’脚印,却未能与‘野人’谋面。”

对这位留守者,我肃然起敬!

“寻找‘野人’的人,应该至少有‘野人’般的健壮,请你多多保重!”

后来我从《湖北日报》和《北京青年报》上得知,那位自费考察者叫张金星,44岁,山西人。1994年11月3日背着约65公斤重的行囊只身上山。为使自己适应高寒山野的气候,他冬天都很少生火取暖。在考察过程中,他终日过山沟、攀绝壁、钻洞穴、喝溪水、吃野果,夜晚住山洞,或在树上栖身。有一次迷路老虎顶,四天三夜没有走出困境,结果四肢都被冻伤,掉了3个脚指甲盖。正当他绝望之时,忽然听到几声狗叫,才使他获救。

下午5点多钟,我们来到神农架的南大门木鱼镇,香溪河从镇中穿过。这里古树森森,花香蝶飞,自然景观十分丰富,有“木鱼瀑布”、“千年铁衫”、“天桥飞渡”、“植物王国”、“香溪神源”、冷热洞、潮水河、五指峰等。也是神农架地区有名的旅游胜地,据说早些年,“野人”也经常光顾此地。

燕子垭地处木鱼坪正北,垭口西侧的半壁上,有会仙桥、观景台、落燕亭等景观,桥头的香柏婀娜多姿,桥下的林木生机盎然。这里夏天能欣赏到撒云收雨、碧霞吐珠和十分罕见的佛光现世,还可领略端阳晨霜、仲秋瑞雪等奇观。

燕子垭海拔1900多米,是神农架发现“野人”最多的地区之一。1960年以来,有人曾多次见到“野人”。1993年9月3日,铁道部的一辆面包车行驶在此段路上,在5米的距离内,突然见到3个“野人”,仅1分钟内他们就逃之夭夭,车上的10个人没来得及拿出相机。9天后,林区调查组深入此地调查,共发现了100多个“野人”脚印。最近10多年来,还有群众发现“野人”20多起。

大龙潭是个四面环山的小盆地,一条小溪从中间流过,这里树绿河清,颇有世外桃源之幽静,原先也是“野人”之家。现在这里成了考察“野人”的大本营,建起了办公室、八角亭、展览室、动物饲养室等建筑物,还饲养着受了伤的一只小黑熊和两只金丝猴,拟在伤好后仍把它们放归大自然。

展览室为砖木结构,外墙糊黄泥,屋顶铺茅草,颇具野趣,命名“野人梦幻”。室内窗明墙白,干净光亮,墙上挂大量图片、表格、资料;玻璃柜中陈列着“野人”的毛发和脚印的拓片以及粪便石膏模型、化验数据、检测材料、古代文献、今人陈述记录等。研究报告上说,对“野人”毛发微量元素谱研究和分子生物学测试表明,“野人”毛发不仅区别于非灵长类动物,也与灵长类动物有区别,接近人类头发的特点,但又不尽相同。对“野人”脚印观测分析,从外形看,它在直立行走方面,比人的脚落后,但又比已知的现代高等灵长类的脚进步。因此,科学家们推断,“野人”属于一种未知的高级灵长类动物。

据介绍,在我国历史上,远在3000多年前的西周初年,西南少数民族就把捉到的红毛“野人”,进贡给了周成王。战国时代的大诗人屈原诗:“深林杳以冥冥兮,乃猿猴之所居。”还有诗中的“山鬼”,经现代人类学家研究,认为可能是“野人”。因为屈原的故乡湖北省秭归县就与神农架比邻。许多朝代的古书上都有不少“野人”的记载。

《水经注·江水》上说:“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可知巫峡多猿啸鸣凄哀。”还有一些诗曰“猿声寒过涧”、“猿啼巫峡夜”。

无论历史资料或人们的所见所闻都说明:如果“野人”确实存在的话,它是人类近亲还是别的什么动物?这还是一个谜,揭开此谜,对于人类自身进化和生命科学研究等方面,都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国家对考察“野人”很重视。第一次1959年组织科学家对西藏“雪人”进行了考察。第二次是1962年对云南西双版纳的“野人”考察。第三次是1976—1981年国家和部分单位组织的4次规模不等、时间长短不一的神农架“野人”考察。参加的有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和一些博物馆、动物园、大专院校、科技电影制片厂等单位的专家学者、当地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以及部分自费考察人员共200多人。

为什么国家花了很多人力物力,许多考察人员艰苦探索,仍未能真正找到“野人”呢?这是因为神农架范围有3200多平方公里,是由沉积岩、变质岩组成的山体,形成很多断层,被切割侵蚀成千沟万壑的深山峡谷,许多洞穴深不可测,还有高大的原始森林,茂密的箭竹、野草、灌木林、都为“野人”创造了隐藏的条件。目击者反映,“野人”已具备一定的思维,且行动迅速而敏捷,爬山过涧如履平地,所以人很难接近他,不要说抓住他,更何况规定不准虐杀“野人”。因此,在这种地形地物极其复杂的条件下,人类要在短时间内探明“野人”的踪迹,那是十分困难的。

世界上有几个国家有“野人”的传闻。在美国称“野人”为“沙斯夸支”,俗称“大脚怪”;在印度、尼泊尔,称“野人”为“雪人”;在中亚和蒙古国,把“野人”叫“阿尔玛斯”;在西伯利亚,则叫“野人”是“丘丘纳”;在非洲把“野人”称为“X人”。虽然在世界范围内,有关“野人”的传说很多,但是谁也没有抓住一个活体,竟连一个不清晰的照片也没有拍到。

云雾缭绕的神农架,你那缥缈的面纱里孕育了多少大自然的神奇啊!

1998年

附记:

1998年12月14日,中国官方首次正式宣布:神农架没有“野人”。

1999年1月12日,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在北京召开研讨会。专家断言:“神农架不存在‘野人’。”

《三联生活周刊》2010年第43期的一篇文章说:“无论专家或官员,一直以来给出‘有或没有’确切答案得少,大多数都在拿捏这个事情的分寸。”还说,张金星1994年自发来到神农架科考“野人”,16年来完全自费,没拿政府或哪个单位的钱,到现在还没结束。

《北京晚报》2010年10月11日的文章说:[新华社武汉巩]在搁置了30年之后,中国有关专家重新建立起对中部原始森林神农架进行“野人”考察研究,并正筹划对神农架“野人”进行一次大规模科学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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