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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志同道合 携手并进

恽代英是五四时期湖北青年中品行、学识皆出众的优秀代表,而毛泽东则是五四时期湖南青年的表率之一。而相处两地的毛、恽二人却同志同道合,成为了革命的战友。1936年毛泽东在延安会见斯诺时谈到过恽代英,说:“恽代英是个受人敬重的人,他是全国革命青年的领袖。我与他有着深厚的友谊。”说到二人交往的点点滴滴,应当说对当代青年交友是有深刻的启示意义的。

毛泽东与恽代英最初在反帝反封建的斗争中相识相交成挚友。在陈独秀发动的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感召下,1918年4月,毛泽东与蔡和森在长沙成立了新民学会这一进步团体。恽代英则在武汉创立了另一进步团体互助社。互助社成立比新民学会约早半年时间。由于两个团体都产生于五四新文化运动中,且影响较大,于是,两人开始了书信往来。在后来开展的反帝爱国斗争中便相互鼓励,相互学习,相互支持。

五四爱国运动发生后,毛、恽二人的联系更紧密了。《湘江评论》创刊后,毛泽东将刊物寄给恽代英,请为代售。恽代英通过互助社兴办的书报贩卖部代售《湘江评论》,就使得毛泽东所写的《创刊宣言》和《民众大联合》等文章在武汉进步青年中广为流传。当武汉反动军警镇压学生爱国运动,恽代英写下《武汉学生被官厅解散最后留言》,将军警罪行公之于众后,毛泽东立即将该文在《湘江评论》上全文刊载。在斗争中相互的支持与声援活动,更增进了毛、恽二人的友情。

1919年9月,毛泽东为发动驱逐军阀张敬尧的运动来到武汉。时值恽代英正在酝酿筹建一个传播新思想、新文化,宗旨为“利群助人,服务群众”的利群书社。毛泽东对此事连声称赞,并就如何发行进步书刊,广泛联系工人群众成恽代英讨论。恽代英则对毛泽东领导的驱张运动十分关注和支持。他将毛泽东拟好的驱张宣言交互助社会员印成传单,广为散发。此外,恽代英还组织进步青年召开声援大会,并派人查抄了张敬尧准备运走的鸦片种子,给毛泽东发动的驱张运动以极大的声援。

武汉利群书社创办后,毛泽东表示要像恽代英学习,也要办一书社,以传播新文化。1920年夏,毛泽东在长沙办起了文化书社。刚开张,毛泽东请恽代英作信用介绍,以便文化书社向外埠订购图书时和利群书社一样,免去押金。恽代英欣然同意。为了帮助办好文化书社,恽代英还为文化书社购进了大量的进步书刊。此后,两个书社联系更多了。书社成员经常往来两地活动,交流思想,互通情况。因此,两书社在互相帮助中发展壮大,而成为当时长沙中上游宣传马克思主义与新文化的两个重要阵地。

1920年秋,恽代英受陈独秀的委托翻译了考茨基的《阶级斗争》。毛泽东读到出版的此书,思想触动很大。此书对毛泽东由激进民主主义者转变为马克思主义者起了极大的促进作用。恽代英此时也已转变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两人交往更多,同心努力,共为振兴中华而奋斗。

毛泽东出席中共“一大”后返湘按照党的指示开展工人运动,而此时恽代英正在偏僻的川南传播马克思主义的真理。虽相隔遥远,但心心相通。鸿雁传书,互相探求革命真知。在去信中,恽代英较多地谈到了中国的农民问题。并说到了解决农民问题对于中国革命的重要性。他勉励毛泽东去农村开展工作。最初毛泽东还未觉察到开展农村工作的重要性,强调“现在城市工作还忙不过来,怎么能再去搞乡村呢?”由于恽代英的开导,加上其它种种原因,毛泽东很快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认识到农民问题对中国革命的极端重要性,积极发动农民运动,成为大革命时期农民革命运动的著名领袖人物。

革命洪流不可挡,并肩战斗更知心。1924年1月国民党“一大”召开,革命统一战线建立后,毛泽东与恽代英奉党的指示,同去参加改组后的国民党上海执行部的工作。不久,执行部举行第一次执行委员会议,议决毛泽东为组织部秘书兼文科代理主任,恽代英为宣传部秘书,主持编辑《新建设》。其时,两人共处一地,经常讨论中国革命的种种问题,切磋撰文宣传统一战线思想。1926年1月,两人参加了国民党“二大”,恽当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毛则为候补委员。他们与其他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一起共同击败了国民党右派破坏统一战线的阴谋。会后,毛泽东主持了国民党中央第六届农民运动讲习所的工作。而恽代英则担任了黄埔军校政治总教官。两人经常邀请对方去自己主持的单位给学员讲课。

1927年初,两位战友再度在武汉相逢。毛主持中央农委和武昌农民运动讲习所的工作。恽主持武汉军校的政治工作。同样,两人仍互邀请对方到自己的单位讲学。

当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毛泽东、恽代英立即和40多名国民党中央委员、国民政府委员一起联名发表讨蒋通电。当武汉的军阀夏斗寅步蒋后尘制造叛乱时,毛泽东当即将农讲所的学员编入由恽代英任党代表的中央独立师,参加讨伐夏斗寅的战斗。

大革命失败后,恽代英参加了反抗国民党屠杀政策的南昌起义、广州起义、毛泽东则发动了湘赣边界的秋收起义。虽然彼此从此再未相见,但是两人在革命斗争中建立起来的友谊却日渐深厚。

1930年5月在上海从事党的地下工作的恽代英因叛徒顾顺章的出卖而被捕入狱,不久壮烈牺牲。噩耗传来,毛泽东十分悲痛。后来,毛泽东以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主席身份签署了通缉叛徒顾顺章的通缉令,号召革命人民缉捕叛徒顾顺章,为恽代英等死难烈士报仇。

1943年,毛泽东在延安从百忙中抽空接见了恽代英的四弟恽子强和儿子恽希仲。毛泽东无不怀念地对他们说:“代英是个好同志,是我党最优秀的党员。”“你要向你的父亲学习,继承他的遗志,为人民解放事业而奋斗。”毛泽东的话不仅勉励了后人,也对恽代英予以了高度评价。(王列平:《志同道合的知交》,《湖南党史》1997年第5期)

毛泽东与恽代英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交往相识,在往后的革命斗争中两人的友谊日臻深笃。为追寻真理而走到一起,为拯救中华而相互信任,相互支持、帮助。两人对革命、对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们两人所结成的这种革命情谊的确比金子还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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