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出门几天,一个人在家撒欢耍泼,久了,也就百无聊赖了。黑夜,关闭了电脑电视机,关闭了屋里一切能够发出声响的东西,屋里面就静悄悄。倏然,电话不失时机地唱了起来。呵呵,一位战友,那就煲电话粥吧。虽然煲电话粥是女人的行为,是年轻人的专利,我们时尚地拥有一回又若何?
我很时尚地从厅里走到卧室,从卧室走到阳台,又从阳台走到厨间,边走边聊,与战友谈到过去黑白的岁月,谈到我们都熟知的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首长,谈到一次山村野营遇到的房东好姑娘小芳,谈到时下的彩色风尚和孩子迷恋的电脑游戏……我啐他,你个电脑盲跟不上时代了吧?战友就揶揄,说网友见面是多好的时尚?你不见整天关于网恋的负面报道?久坐于电脑前腰不酸脖颈不疼?我也揶揄,就说“E-mail”是e知道否?论坛是装啥的坛子?菜鸟是什么鸟?坐行一日十万里是咋样的感觉?战友吭吭哧哧估计是胀红了脸……说着说着,我觉察到了有点不对劲。
啥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好像少了啥东西。
是呀,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呢?茶几上比较乱,都是我随手用随手放的结果。一样样地把茶几上的物品拨拉一遍,没有手机。我转到电脑桌前,平时放置手机的地方也没有我亲爱的黝黑色的摩托罗拉。虽说红烧肉是我的命,但如今没了手机,命也可以不要了。想起前天一位浙江的战友来洛,刚说两句,手机就没电了,而我其时恰恰远在百里之外。唉,几个小时心头惴惴不安,战友不会误会我故意躲开了。在一边的刘建超说,《朋友,你在哪里?》里的情节再现了吧。
这年头,手机不仅仅比命还主贵,还与人的信誉品行划了等号呢。
我继续转着圈在屋里找我的手机,与战友的聊天也心不在焉了。战友也许察觉了什么,也焦灼起来。战友说,你会操作两下电脑算啥呀,至多是个工具而已,也就像汽车是代步工具一样,而已而已。不会开车还不会坐车?吃猪肉一定得养猪看猪走吗?
是呀,是呀,吃猪肉不一定得要养猪,住房的不一定非得是盖房的,使用权力的不一定非要当官……
不行!手机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到,所有联系人的号码都在手机里存着哩,平时一摁名字即可,所以记忆号码功能性缺失。失去了手机,就是失去了社会!我毅然挂断电话,准备用固定电话打我的手机,听铃声就可以按图索骥了。那边的战友估计开始焦躁了,电话又追兔子似的打过来,没有话费了我给你充,凭啥挂断我的电话?在战友一连串的质问中我用固定电话拨了我的手机号,忙音!真TMMD!居然是忙音!脑子瞬间如电脑硬盘样地转了1800圈,分析了多种可能:A:被人拾走了;B:被人偷了;C:忘在了熟人处;D:是手机自己在用手机……
战友在那边气急败坏了,嗓门大了起来,是不是在泡妞呢?典型的重色轻友啊!这种人以后不要在战友圈里混了。拜拜了!我赶忙接茬,不是哦,我在考虑明天到哪儿请你吃饭呢。战友转嗔为喜,这还差不多。我说,不过遇到点了小麻烦。什么?就是我的手机找不到了,明天咱们怎么联系呀?
我又转了一圈,电脑黑着脸,电视黑着脸,我也黑着脸,节能灯倒是很亮,却照不到我手机的半点踪影。
手机找不到了?哈哈哈!你个呆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手里拿的是什么?Mygod!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