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只是想吓唬裴望。
庞戈女来到这里的时候,病已经除得差不多,只是身子极度的虚弱。
只要不是接触到血,是不会有问题的。
裴望俯下身把庞戈女抱起来,总不能这样坐到天亮吧?这孩子,受苦了也不懂哭闹求。庞戈女被这一抱吓坏了,冰山一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怒意。
庞戈女像活鱼一样挣扎起来,裴望不用点劲都压不住。
“我身上有传染病,你不想死就放开我。”
裴望毫不在乎地抱紧她:“不就是麻风嘛,我的体质很特殊,染上那是不可能。”
末了还说一句来安慰炸毛的小猫:“所以你也不用怕.”
幸好那蛇的毒性不算是太重,伤口还不算严重,裴望从袖口拿出药粉和干净的手帕。庞戈女摆摆手:“你让我自己来。”
月光在庞戈女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泽,庞戈女的脸上的线条没有柔柔锐利,纤薄的唇,清澈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两只大眼睛滚动着,仿佛盛载着最美丽的琥珀。
柔柔晚上久久不见裴望来,等烦了便直接过来西房找他,谁知道一推开门就是这么个温馨和谐的景象。
“别过来,我流血了。”
一句话让柔柔止在门外。
裴望笑道:“麻风也不难治,过人有听说过吗?”
她说:“患这种病的人谁没听说过人?可惜那好东西,你有通天的手腕也没法要来。”
“我还真有。”裴望说自己认识一个死刑犯,这个死刑犯说一定要报答他的。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庞戈女倒是不信了,非亲非故的,瞧着她可怜来救人?
“你呀,小小年纪便这么多疑。”裴望眯着眼睛揉了一下庞戈女的头。
“这当然是有缘故的。”裴望想着她清艳绝伦的笑容,一笑,就倾倒了整个他。
裴望垂下眼眸,苦涩地笑,仰着头一手扶着额头的样子很像老头子:“我喜欢你。”
“所以……”
裴望加重语气,像是向自己保证一样,“我对你好,只是为了爱你。”
“所以我一定会治好你。”裴望坚定的说。
庞戈女垂眸思考,好像在猜想裴望刚才所说的真实程度,长年的足不出户让庞戈女的脑子很难接受这个人。脑子中闪过种种可疑的片段,最终定格为裴望的脸。
庞戈女的嘴角勾起一个乖巧得屡显诡异的笑容:“我相信你。”
让庞戈女过人之后,裴望吩咐下人照顾好庞戈女。
裴望一连提了几只兔子来试庞戈女的血,结果几个时辰后兔子还是活蹦乱跳的。
“庞戈女,你可以出西房了。”裴望开心地宣布。
“就这么儿戏?”庞戈女有点不敢置信。
这世间的病都是对症下药,既然找到了药,那么症也不难根治。
“来,咱嗮太阳去。”裴望牵着手走出西房,庞戈女还是有点别扭,但是给裴望捉紧了没让放手。
在太阳下沿着树一路地走,庞戈女看什么都新奇,看着前面裴望高大的身躯就觉得很可靠。
当然不会把感觉告诉裴望,不然那个心智年龄比他还小的男人又该乐疯了。
迎面走来一个女人,端庄华贵,挑起的凤目有着让人不敢忽视的犀利,后面跟着几个小丫鬟。
庞戈女挣脱裴望的手,看起来想躲的样子。
裴望小声说,这是我妈。
女人目不斜视地从裴望身边走过,余光扫过庞戈女,阴狠得叫人发寒。
“我回去了。”庞戈女等女人走过后低声说。
“怕她什么!有我罩着还怕她把你吃了不成?”
裴望按住庞戈女的肩。
无论怎样,这次散步就在遇到夫人之后匆匆地结束。
每天,庞戈女都会做饭给望吃。望吃了,都很高兴。
饭后,他们一起洗碗,一起看星星。
庞戈女觉得自己爱上这种生活了。
被包养的日子很无聊。
庞戈女想找点事情做。
她约了几个朋友去玩杀人游戏。她约了6个好朋友,到一个朋友的家玩。
庞戈女蹦蹦跳跳的踢开那道古老的门,屋里的霉味让她打了个喷嚏:“江东那个坏家伙,居然给我们提供这么破的房子。”
后面跟上的六人人看着这一座荒山中的小公寓也不禁吓了一跳。
在绿水青山之中,这座房子泛着古老的色泽,无数的藤蔓缠绕着房屋周围,一看就是很久没人居住的,不时飞过的乌鸦更为这座房子平添一份恐怖的气氛。
庞戈女是出名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率先走进大门,一边踏上那条颤巍巍的楼梯一边江东江东的叫了起来。叫得这么大声就是聋子都听到了,但房子里就是没有人回答,倒是庞戈女自己被灰尘呛得直咳。
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放下行李,好奇的打量周围阴森的环境。他们都是杀人游戏的爱好者,平时都是经常聚在一块儿玩杀人游戏的。这次放假,头头江东约他们在自己老家的小公寓玩杀人游戏,说是够阴森,有气氛。
可是等他们到来了,作为组织者的江东却没了踪影。
庞戈女已经转了一圈回来了,她丧气的吸吸鼻子:“哪儿都没他的影子,鬼知道到哪儿鬼混去了,要是见到他我肯定要拧他的耳朵!”
小路忧心的皱眉,不安的搓搓双手说:“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小路是江东的女朋友,一向最温柔谨慎。
李伟摆摆手,露出他那副淡然的样子:“你安拉,江东那人最可靠了,这是他的地盘,他还会被人拐了不成?”说话间,他已经把众人的行李提到沙发上,自己更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庞戈女可不管这么多,扯开嗓门问:“那晚上杀人游戏还玩不玩?”
李伟早忍不住了:“当然玩,搭了三个钟车来这个荒山,不玩怎么对得起自己?”
来的一共有六个人,出了庞戈女,李伟,小路之外,还有一对双胞胎夏月和夏星,她们都是安安静静不做声的人,但是一玩起杀人游戏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两姐妹相互配合,口才了得,辩解的天衣无缝往往成为游戏的亮点。最后一个人,杀手。他原本不叫杀手,但他是最会装的一个男生,要是在游戏中他做杀手基本上没人发现得出来,他往往顶着一张无辜的扑克脸杀人如麻,大家都叫他杀手。
从来没有在荒村中玩过杀人游戏,大家都很兴奋。一边打扫着卫生一边兴奋的讨论着今晚的杀人游戏。
杀人游戏其实很简单,是一类智力和心力游戏。概括地说,是一个多人参与的较量口才和分析判断能力(推理)的游戏,当然,心理素质在中间也起着很关键的作用。游戏通常分为两大阵营,好人方和杀手方;好人方以投票为手段投死杀手获取最后胜利,杀手方隐匿于好人中间,靠夜晚杀人及投票消灭好人方成员为获胜手段。
10-20个人大家做在一起围成圈,然后通过抽扑克牌或者其他什么决定一个人做法官主持游戏,2-3人做杀手,其他的都是好人。然后游戏就开始了。首先大家闭眼,然后杀手都睁开眼睛,决定杀一个人,被杀的人就退出游戏了。接着大家睁眼开始讨论谁会是杀手,经过一番公决后选出一人,然后将嫌疑人处决——无论最后证实他是好人或者杀手。接着再开始第二轮“杀人”,讨论,处决嫌疑人,如果最终杀手杀死了所有的好人,那么杀手获胜;相反如果好人们找出所有的杀手那么好人便获得的胜利。
等到晚上十点。
点燃一支蜡烛。
她们开始玩起了杀人游戏。
久违的聚会。
让庞戈女冰冷的心得到一点缓解。
人果然不能没有朋友啊。
被包养太无聊了。
八月十八日,庞戈女昨天去义卖,看到一杆小学同学,看见以前的指挥,这么多年,他的发型还是没变,不得不佩服他的坚持。
开帐篷,发现自己太矮。
然后沿着城南的花街,开始义卖,她觉得她们就像是搞推销的。
她们穿着义卖的衣服。
拿着好多风车,买18块一个。玫瑰,18块一支。祈福袋,10块一个。这么贵,她自己就不会买。
她觉得自己真像拿着游花街,起初不好意思,拿两个遮住自己的脸。
每次看到大人带着小孩,她们就实行包抄,然后先哄那个小孩:小朋友,要不要车呀?
然后大人拗不过孩子的欲望,一般就会买下来。她们第一笔生意是同学。
卖着卖着居然看见邝礼杭,他骑着一部的单车,带着个头盔,正在买报纸,然后她们遵循不熟不吃的定律。迎过去,和他攀谈起来,据悉,他准备骑单车去广州(注意,他现在在北京),最终在她们的游说下,他买了一个车,插在车头上,老实说她觉得那个云雁北车这么挡视线,他骑着单车很危险。
…………后来人越来越多,她发现她搞推销一般是不成功的,差点吓坏一个小孩,他呆滞的表情让她无比纠结~唉,亲和力不够。
到了10点,她游了无数次花街,腿都软了,车也买的差不多了。想不到这么好卖,挂着义卖的名头就是好,车还是最好卖的~她不由得感叹人的闲钱真是多,钱真是好赚~
她手上的紫色蜜蜂车总是卖不去,郁闷了她好久,最后终于看见它卖出了,好激动!!!
之后半个钟越来越好卖,她手上那个质量有问题的车居然吸引了一个老伯伯。老伯伯还追上来指名要。
最后只卖剩她手上那个。真郁闷~
回到大本营继续卖,那些祈福袋全是随便开价的,13,10,8,5,哪个价都有人买。
…………
接着去吃了一顿无聊的让她极度想走的饭…………
好累。
初夏她加入了戏剧社,这个牛人十足的社团,那时的想法很幼稚,就是想有一次上舞台的经验,高中三年,都没有上过舞台,真的是太可惜了。
里面真是牛人十足,只是这些牛人平时都深藏不露,要不就打着耳钉,染着黄发,穿着扣子全开的校服衣服老子就是混生活的人。
翻过以前戏剧社的照片,大家都在定格的画面中快乐灿烂的笑着,只有一张是背面对着镜头的,照片上是一个带着黑帽的男生。所有照片中,她对这张最深刻,她记得照片中的男生曾经死活不肯用正面照相,记得他对她说过:“她们都在等那个等不到的人。”
他叫疯子。
他的真名她倒是是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