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看了眼有些激动的众位弟兄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大乾王朝号称几百年安定,只怕也抵不过大势所趋。当今之时,你我兄弟身无分文,进退维谷,你们说我们还有什么?”
众人眼神闪烁,不明所以。
文渊道:“你我兄弟有的,就是这一身力气,和吃苦流汗拼命换回来的技艺。”
众人点点头。
“只是这一身技艺现在却见不得光。外面处处都在通缉我们,城门口还有重兵把守,听说还是李梓十分器重的赵盘山在亲自守城。另外还有十几个隐居在西南行省的江湖巨擘一起协助。敌人现在有多少人我们也不清楚,可是即便你我再厉害,厉害的过那霸剑高叔锦?你们难道忘记了咱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么?是牺牲了无数兄弟的性命才苟活到了现在的,为了这一次脱逃,我们死了六个兄弟,三千军士,那个跟随在李梓身边,腰中佩戴着血红宝剑的男人,你们觉得他是什么境界?”
光头大汉和几个人听到血红宝剑后都陷入了沉思。这一路走来,那把黑夜里闪着红光的宝剑便如同恶梦一样笼罩着众人,让他们即便是睡梦中都不得清净。
当初光头大汉韦啸天在军中是副统帅的职位,加上用兵如神,很多人都信服韦啸天的统领。
事变伊始,韦啸天便联合自己的几个结拜兄弟,想要反出西南行省,重回大乾王朝。因为他们的家人亲属都在大乾王朝的内陆。而且李梓为王,淫乱不堪,贪腐盛行,不得民心,他们自认七尺男儿,当为国尽忠,而不是投靠了反贼,沦为青史里的叛逆。
于是韦啸天几天功夫便拉拢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出来。
那一夜,兄弟十五人带着三千人马趁着夜色从军营里悄悄走出。没走几步,便遇上了等候在营外的李梓众人。
韦啸天知道行迹败露,也不多说,带着三千人马想从李梓的军中杀出,修为到了造化境巅峰的韦啸天甚至存了擒贼先擒王的念头,要将李梓瞬间拿下,让西南叛乱消弭与无形。
只是,那一夜却成为了他们兄弟十五人的恶梦。
李梓并没有动,身后的高叔锦也没有动。
三千人跟着韦啸天杀过去,李梓身边一个身材修长,长相俊逸的中年人却忽然动了。
一条红色长鞭从地面扬起,瞬间数十个士兵的生命被无情切割了。
有的人甚至连那红色长鞭是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就瞪着双眼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韦啸天造化境巅峰,感觉到那红色长鞭中浓烈的剑气,那不是一个造化境的人能拥有的,甚至也不是一般的武圣境能拥有的气息。
那条红色长鞭并没有停息,而是在三千人的军马中此起彼伏,不断回旋。
每一次红光闪过,都有数十个军兵被斩为两段,鲜血喷涌,来不及呼喊出声,便栽倒在地。
那是一场残忍的切割,一场残酷的虐杀,像一个大人,面对着一群吃奶的孩子,三千人丝毫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韦啸天看清楚,那条红色的长鞭,其实并不是鞭子,而是一把宝剑。
那个佩戴这红色宝剑的男人,手臂挥舞在空中,脸色平静,冷酷到无情绝情,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手臂在空中轻轻一摆,那长剑便御空而去,扭曲,翻转,逆袭,回旋,不断收割着士兵的生命。
男人的脸上,有一种残忍,却没有一丝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