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原本缓缓流淌的小河被蛇群乱舞鼓起了顿顿波涛,无数的长蛇在水中游来游去,却从不往岸上游荡半步,这让魏沧海心生警惕,慌忙喊回来要大开杀戒的魏霸楚,父女两个静静站立在岸边。
魏沧海朝着小山坡上缓缓施礼道:“在下魏海,特来拜会苗寨圣女付雪仪,还望圣女能舍脸一见。”
笛音陡然停住,不多时,山坡上一块嶙峋的巨石后面缓缓走出一个小姑娘。一条体形巨大的蟒蛇跟在小姑娘的身后,慢悠悠爬过了巨石的一边。巨大的蟒头左右摇晃,身躯不断蠕动。
小姑娘年纪看着和魏霸楚相差不多,梳着两条麻花小辫,眼神闪烁,静静看着河对岸的父女。而那条巨大的绿蟒却是温顺地趴在小姑娘的脚边,眼神犀利地盯着魏沧海和魏霸楚。
魏霸楚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小姑娘,眼神里露出深深的震撼和不可思议。不只是因为那条体形比小姑娘大出几倍的蟒蛇,更因为这个小姑娘穿着一条白色的丝裙,丝裙短小,将两条洁白如玉笔直圆润的大腿裸露在空气里,充满了深深的诱惑。
魏海也被这突然走出来的小姑娘震动了,要知道大乾还是个比较保守的王朝,男女之间,讲究授受不清,而这小姑娘却直接将一双美腿裸露出来,这要在外面,当真是有些“有伤风化”了。
只是魏海曾经听说苗寨的族人分为长短群两族,短裙族的都穿比较短的裙子,长裙族的就穿比较长的裙子,想来这姑娘定是短裙一族的,所以魏海定定神道:“这位姑娘,不知道圣女付雪仪可在山上?”
那小姑娘盯着河对岸直直看着她的魏霸楚,良久后道:“你们找圣女有事么?”
她的声音如同笛音一般空灵,婉转,在这竹林里,显得格外缥缈。
魏海道:“在下魏海,有事拜会圣女,还劳小姑娘你能帮忙领路,不甚感激。”
小姑娘听到“小姑娘”三个字后微微皱眉,盯着魏海的眼神忽然严厉起来道:“什么小姑娘,我很小么?”
说完撇撇嘴,然后原地转一圈,将自己上下观赏了一番。
那条巨大的绿蟒缓缓抬起脑袋,跟着小姑娘旋转的节奏缓缓晃动着额头,眼神十分柔和。
魏海清咳一声道:“魏某是看姑娘你的年纪……”
“年纪怎么了?”小姑娘眼神闪烁道:“你是嫌我岁数小?”
“不是,不是。”魏海忙道,他看出这小姑娘便是控制群蛇的吹笛人。要想上山,就必须经过这小姑娘帮助,不然蛇群困住河水,跨过去谈何容易。
何况小姑娘脚边的那条巨蟒,一看就知道更加难以对付。
“那你还说我小?”小姑娘撇嘴道:“她也不比我大吧?”
小姑娘说着指了指魏霸楚。
魏霸楚微微一顿,笑道:“自然要比你大的。”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道:“我才不信。”
魏霸楚小孩心性,此刻看到年纪相仿的女孩,当下玩心大起道:“我今年二十了,你呢?”
小姑娘盯了魏霸楚一阵,见魏霸楚竟是面色平静,不似说谎。于是有些心虚道:“本姑娘今年二十一,年长你一岁。”
魏霸楚不怒反笑道:“二十一?我看你一十二才对。”
小姑娘闻言杏眼圆睁道:“你胡说,我今年二十一,就比你大!”
魏霸楚刚要反驳,魏沧海拦住道:“大便大吧,还要这位姑娘带路去拜会一下圣女,魏某有要紧事要询问圣女。”
小姑娘瞅一眼魏霸楚道:“我才懒得理你们,你不是比我大么?比我大就自己过来好了。”
说完小姑娘缓缓退后几步,手中一条碧绿色的长笛缓缓竖在嘴边。殷红而单薄的嘴唇慢慢贴上了笛孔,紧跟着,一支嘹亮激越的曲子响彻竹林。
河水中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蛇群顿时沸腾起来,一条条不住地游荡在河水里,作势就要扑向魏霸楚和魏沧海。
魏沧海苦笑一声,正要说话,魏霸楚已经直直向前走出一步。短刀瞬间出手,刀芒暴涨,将几条作势爬上岸边的绿蛇懒腰斩断。
那吹笛的小姑娘美目一瞪,看着断成两截的几条尚在蠕动的长蛇满脸通红,眼眶里珠泪打转。紧跟着,那长笛声再次响彻竹林,这一次,笛音流转,盖过了竹林里的一切声音,激昂而起,不住地往高处攀沿。
在魏沧海和魏霸楚的注视下,那些原本在水里沸腾的长蛇顿时暴起,一条条纷纷窜到岸上,向着魏霸楚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