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高台上风起云涌,一众急于展示自己修为的剑修们你来我往,斗得乐此不疲。垒高台下,独孤荣傲众人却是看得满脸都是无聊。毕竟修为到了他们几个的境界,再有寸进,也许就是羽化飞仙,进入另外一层更高的境界,做到神仙般无拘无束了。所以台上面一般的武修并不能入得他们的法眼。白玉郎和洪仙风索性闭目沉思起来,两人一个想着失散多年的弟弟,一个想着昏迷不醒的徒弟,当真也没心思看高台上的人来人往。
不远处,魏霸楚和付青青远远望着垒高台的方向。魏霸楚期望着便宜二叔司马青玉能露面,只是转而想到司马青玉的书生样,又觉得上台的事情着实与他无缘,当下有些黯然。而付青青想得便简单的多,想那司马青玉能让武圣境的魏霸楚魂牵梦萦,多半该是有些斤两的。
台上一侧,玉面俊朗的徐长卿瞅了眼不断走神的妹妹徐金砖,当下摇摇头,闭目不语。而另一边,刀庐圣女秦晚霜却不时左右看看,有些心不在焉。不多时,两个刀奴还在原地,秦晚霜却突然离席,向着刀庐后面缓缓而去。
台下依旧一片欢腾,不时传出几声呐喊,为台上某一位的技艺深深喝彩。
那两个长得极其可爱的娃娃就站在台下。两人从一开始就没仔细看过台上的表演,更多时候,他们都在看着独孤荣傲和独孤明月父子。
昆仑道:“师兄,你看那独孤荣傲,年岁估摸也在百十大几了,但修为看起来并不高深呐。”
他本身有些胖,说话时候嘟囔起一只小嘴,眼神深沉,显示出自己思考地极其认真。
峨眉赞同道:“师弟言之有理。老头说,天下剑道,他第一,独孤野狐只能排第二。独孤野狐遇劫不知多少年了,想来现在除了老头外,这天下剑道第二的名头,就该轮着咱们兄弟了。”
昆仑嘿嘿笑一声道:“师兄说得不错,那老头虽然平素说话不着边际,但有时候讲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毕竟你我二人,可是和他一样的人呐。”
峨眉点头不已,表示赞同。昆仑瞅了眼垒高台又道:“这鸟天气,这么热,还有这些鸟人,什么鸟修为也敢上台。师兄,看师弟我上台,直接挑战那独孤荣傲,也好证明给老头看看,你我二人早不是俗人了。”
峨眉轻皱眉头道:“师弟,你我出来时可是答应过那老头不上高台的,万一被老头知道,他……”
昆仑笑道:“师兄且放一百个心,那老头向来表里不一。嘴上说一套,手上做一套。要不是这样,当初也不可能和独孤野狐一较高下了。气死了独孤野狐也就不说了,还自称自己是无辜的,是善类,呸,我这做徒弟的,都觉得他虚伪。所以呐,他越说不让咱上台,其实就越是希望你我上台,扬名大乾武林剑道,也算是告诉别人,咱们这一脉,还是不能忽视的。”
峨眉觉得有理,当下道:“那就有劳师弟你上台了。”
昆仑也不多说,身形一动,便似一缕轻烟,眨眼消失在原地。
台上两人打斗正酣,却听一个童音道:“停吧,不要再比划了,花拳绣腿,实在是看的太无聊了。”
那两个正在比划的人一听,当下脸上挂不住了。两人一看上来的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当下更是气得不轻。只以为是谁家调皮孩子,哪里不好玩,竟然跑到垒高台来了。他们却忘了,寻常人家的孩子,谁能爬上这百尺的高台?
其中一人忍着火气道:“谁家的娃娃,快些下去找寻你家大人去吧。”
昆仑一听嘿嘿一笑道:“小爷还用你管?你们两个是乖乖下去,还是要站在台上,让小爷扔你们下去?”
那俩人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先前那人怒道:“你这小孩,也太没规矩了。这里是西蜀剑庐圣地,是垒高台,大乾武林百年来最热闹的盛会。怎么你就这么没有教养,口出狂言?”
昆仑脸一黑道:“哼,小爷也算跟你打过招呼了,你对小爷不敬,小爷就不能对你客气了。”
说完身形一动,竟是消失在原地。那两人目瞪口呆中,只觉身子一轻,竟是被人高高举起,一瞬便被扔在了空中。
两人大呼一声,引起台下众人无数惊呼。便是独孤荣傲和洪仙风白玉禅几个,此刻也是被这小孩惊人的修为震惊不小。
昆仑一手一个,将两人扔在空中,临出手时,还不忘给先前教训他的那个来上一脚。只听得啪啪两声,那人惨叫一声,身体便从高台坠落,掉在人群之中。众人也有伸手的,只是入手才发现两人身上竟缠绕着丝丝剑气,不能丝毫靠近。
那挨了两脚的一人一声闷哼,当即昏死过去。另一个身体也摔在地上,剑气横溢,竟是伤了周围一圈围观的人。
独孤荣傲看在眼里,身体不由一动,心里大震。
他已经感觉到远处那丝剑气的特别,因为那不是一般剑修后天努力修炼出来的剑气,而是一种极其纯粹,极其凌厉的先天剑气。
拥有先天剑气的人,一般都是先天剑体。
当初独孤野狐何等英雄,手握神兵无名,竟然还输给了一个境界只是武圣境的人。据说那人就是先天剑体。
如今过去数百年,竟然又有身负如此天赋的少年出现,他是不是和当初那人有关,独孤荣傲一阵深思。
第一个先天剑体的人,曾经重创了先祖独孤野狐,导致独孤野狐一生苦修尽付流水,后来天劫至,竟然被雷劫轰灭,给独孤家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今天出现的这个小孩,会不会也是冲着独孤家而来,如果是这样,又是谁在背后授意?独孤家的鼎盛,是不是真的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