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阿花执笛手中,翩然立在那处,绽笑说着:“如何……”
林菲菲抹去脸上的泪水涟涟,努力呶出一个笑脸:“很好……可是,我想听其他的。”这首曲子,会让她想起千百个尉迟珩,他的好,他的沉静,他的谋算,他的悲伤……
阿花哑然:“我,只学会这一曲啊……”
月夜如勾,一个身影极快地闪现在神剑山庄雕檐之上,直到尉迟珩的院子才翻身而入。
衬着月光如华,却见是个黑衣人,脸蒙黑巾,那双杏眸清亮,好看的眉微微地拢着,神剑守卫果然大不如前,几个大步闪身入了房间之内,刚进大门,却听一声轻喝:“谁!”而后室内通明,却是灯火已被燃着。
“我。”黑衣人声中带笑,举手扯下面巾,却不是阿花又是谁。
尉迟珩显然一怔,似乎颇感意外,他本以为阿花携宝遁去,又一连两天没再出面,肯定是意在宝物,以后极可能再也见不到她,当然还有被她带走的林菲菲。虽然他内心某处告诉着他,阿花并不是这样的人。因而,如今阿花现身,他心中倒是有那么一点高兴。
尉迟珩起身,两天光景居然已经可以下床行走,看来神剑山庄请了一个不错的大夫:“菲菲呢?”
当初阿花揽林菲菲翩然离去,江湖中人人皆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阿花反客为主,尉迟珩倒不计较,只道:“你说。”
“当初集结武林人士,你必是下了莫大心思的吧,对重名者许名,对重利者许利,最后若都不成,还有双剑的诱惑。在你入凰月之前,江湖中就有雌雄双剑在凰月峡的消息,那消息怕是你故意放出去的吧?”阿花分析头头是道,一点头又道:“可是故意暴露双剑影踪,似乎不太明智,毕竟觊觎者多,那么这个消息本来应该是假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那双剑居然真的就在凰月峡,而当时的情况你又不得不用它,是吗?”
尉迟珩轻笑,点头:“没错。”他不否认,事实如此。
阿花心中早有底,所以听到这样的回答也并不意外,她只是心中很好奇,既然遇到,不问白不问:“很好。那轮到我回答你的问题了。林菲菲在城东十里的竹林深处,你若想见,明日傍晚之前,务必赶来。”
尉迟珩听到林菲菲的消息,乍然犹豫,再听阿花的意思,应该也是没有找到解药,所以明日傍晚之前,就会是林菲菲的死期……
“她,不会想要见我。”尉迟珩涩然,瘫坐在床边,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鸿沟,他和她都已经无法跨越。
“那么你呢。”阿花咄咄逼近几步,手负于身后,缓了语气又道:“如果你想见,就来。”若是之前,林菲菲未必会愿意见尉迟珩,可是林菲菲本就思念尉迟珩,再加上那曲长相思,那见面的心愿必定也会强上一分。
“我先走了。”阿花见尉迟珩脸色不明,挣扎纠结,也并不多说,只落下这一句话,便是翻身而出,一道黑影一闪即逝。
尉迟珩望着窗外月勾,闪着凄澈冷光,就像他和林菲菲之间,总缺了那么一大块,无法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