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奥满意的点了点头，把写满字的提示条对折了放到一旁。
他揽过慕天姿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天姿，你做的很好。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尼奥都呆在慕天姿家里，像幽灵一般同她形影不离。
从性格上看，尼奥显得比彭奈开朗和强势，这甚至让慕天姿觉得他很有男子气概，尼奥对她的温柔和呵护让她觉得并没有意识到人格分裂的危险。
后来，尼奥在慕天姿的陪同下去医院接受心理辅导。
医生给出的反馈是，彭奈已经很正常了，如果近一年第二人格都没有出现，那么基本可以判定他的人格分裂症痊愈了。
走出医院，慕天姿好奇的问尼奥：“你是怎么躲过催眠治疗的？他们为什么没发现你不是彭奈？”
尼奥双手插在口袋里，笑得格外灿烂。
“你猜？”
慕天姿追上他的脚步，“难道你刚才并没有被催眠？”
“聪明！”
尼奥拉开车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满脸得意的说：“他们那些烂伎俩根本没办法把我催眠。”
彭奈对治疗方法了如指掌，从前谢思达人格装作彭奈去医院进行治疗，如今尼奥人格也能成功逃过医生的眼睛。
这样下去，只要慕天姿不说，所有人都会觉得彭奈已经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了。
尼奥把头搁在车顶上嘟嘴眨巴着眼睛问慕天姿：“天姿，你不会出卖我的，对吧？”
慕天姿看着他那张俊秀好看的脸庞，最后点了点头。
故事听到这里我不由生疑，于是问慕天姿：“既然如此，后来彭奈为什么会回到国内，并且和你断了联系呢？”
慕天姿苦笑着说：“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那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精神病患者是没有理智的，他会伤害你，无论你是谁。”
据慕天姿说，他们就这样和平相处了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彭奈的身体一直被尼奥人格占据，谢思达人格和彭奈本体人格一直没有出现过。
慕天姿不敢问王妙春，于是自行去图书馆找资料查询这种现象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呢？”我问，
慕天姿说：“后继人格一旦形成，它就会强烈抵御企图消灭它的一切努力。尼奥人格个性强势，他阻挡其他后继人格出现，甚至能力强到阻挡主人格出现。而且，我觉得可能还有一种原因，那就是作为主人格的彭奈，他可能因为某些原因把自己装进了一个壳子里，主动不出现。”
当时的慕天姿不知道彭奈在平安夜那晚目睹了他和其他男人们的事情，所以一直对彭奈主人格的消失找不到头绪。
现在看来，他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受了刺激，又或者说，是因为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受了刺激，所以才主动把自己藏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尼奥人格趁乱应运而生。
……
慕天姿以为她会和尼奥这样一直平静的生活下去，但事实证明老天并没有那么好心。
某天再平凡不过的早晨，慕天姿觉得浑身发热，头晕目眩，从床上一坐起来就冲进卫生间扶着洗手池吐了一遭。
等她抬起头来时，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身后的尼奥眼神冰凉，沉着脸直勾勾盯着她。
这样的眼神让慕天姿不自觉联想到看过的恐怖片，所有的变态杀人狂在杀人之前都会以这个眼神出镜。
慕天姿吓得不轻，手支在洗手池池壁上不敢动弹。
“是我的吗？”
身后的尼奥凉凉开口，那声音不似平日的轻快动听，显得异常低沉，彷如地域来音。
“什么？”
尼奥突然上前一把扳过她的身体，单手钳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
慕天姿觉得自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虽然玩得凶，但绝不会在安全问题上放松警惕。
她抬头看进那双细长的泛着森森冷光的眸子，梗着脖子说：“什么孩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么？”
尼奥一把拉过慕天姿，一把扯下绑窗帘的丝带，捞过慕天姿的手把她帮到了床架上。
慕天姿拼命挣扎，尼奥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得晕头转向。
慕天姿从小娇生惯养，那里受过这种待遇，这一巴掌打得她整个人懵了过去，连哭都不敢。
尼奥拍了拍慕天姿的脸说：“你乖乖在这里等着，马上见分晓了。”
然后，穿上外套出了门，将大门摔得震天响。
慕天姿在叙述尼奥和她在一起的这一个月的相处时刻意回避了一件事情，而且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和尼奥发生了肌肤之亲。
或许慕天姿并不爱尼奥，但在那个精力充沛的年龄，在那个思潮开放的国度，她选择了放纵自己。
所以，在慕天姿扶着洗手池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尼奥才会掐着她的脖子问孩子是不是他的。
这些细节，慕天姿刻意不和我说，但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尼奥对慕天姿细心呵护，关怀备至，同时身上还具备彭奈这个主人格没有的强势，这足以证明慕天姿并不喜欢千依百顺的小弟弟，而是喜欢一个强势的让她心生敬畏的男人。
心里的小小触动再加上慕天姿对尼奥的惧怕，所以她沦陷了，和他跨越了最后的那道界限。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慕天姿对尼奥产生了特别的情感，这个情感造成了她对尼奥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是爱情。
虽然我拼命提醒自己和慕天姿行鱼水之欢的是尼奥人格，而不是我爱的彭奈，但我还是觉得很不舒服，由内而外的不舒服。
慕天姿说到这段经历的时候手指紧紧抠住手心的肉，似乎很痛苦。
她稍作停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尼奥离开将近十分钟后，他提了一个塑料袋回来，脸上依旧是慑人的冷然。
慕天姿背靠着冰凉的床架，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