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星空,长夜漫漫。陈永年双手搭在回廊栏杆上,眺望皇城方向,不由叹息。手心大小的木盒,藏在靠近胸口的地方却是烫得厉害。木盒里头是今儿刚刚寻到的情人草的解药,本想立即奔皇城送给萧纬解毒。可不过片刻,便犹豫起来。若是毒性解了,那之前所有的甜蜜亲昵都会成为水中泡影。
就这么犹豫来犹豫去,宫门落锁,倒是让他松了口气。将解药小心翼翼藏在身边,突然冒出一股自私的念头,不如,不如再等等,等他尝够这甜蜜的滋味。何况说不定时间过去,萧纬还真的喜欢上他了,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放下烦躁的心思,便觉得夜风渐凉。收拢记衣服,忍不住再次抬头看向皇城。隐隐有昏黄火光在城墙上,飞快晃动。陈永年眯了眯眼,嗯,守卫换岗么。
不过片刻,心思再次转回到萧纬身上,手指轻轻抚过被她咬伤的嘴唇,想到萧纬说的承诺保证,一颗心涨得满满的欢喜,笑已不受控制地挂上嘴角。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睡了么。有没有和他一样,站在远处,静静眺望着他的方向。
陈永年不知道,他的片刻犹豫,让萧纬现在陷入要被永娘解毒的尴尬场景。当然,要是陈永年知道,他一定会亲自出马解毒。
萧纬没有昏迷啊,她听到了李子树的安排。心底里把李子树给骂得狗血淋头,可偏是动弹不得。手指发疯似的想握拳撑床起身,可是只要稍微一动,头就疼得快要裂开。正是左右为难,那原本乖巧的永娘,却像是发了疯,扑到她身上,先是哭诉皇后欺负他,给他吃了什么药。再然后,竟敢!竟敢!对她动手动脚。
贼老天,萧纬在心里愤愤,是,她是女皇帝可以三宫六院,但是她不愿意。既然她不愿意,就应该听她的。干嘛安排这出戏码,要她去祸害别的男人。何况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人的弟弟,是她打算嫁给别人的。
“皇上,皇上,永娘,永娘这,这就来伺候您。”永娘的声音颤颤巍巍,不经意间露出的小小的得意,“永娘,永娘一定伺候的比公子好。”
什么鬼!萧纬心里哼了声。李子树跟永娘说什么了,怎么变成这样。她死死将指甲掐入掌心,利用这点痛楚去转移脑子的痛,好不容易深吸了口气,一股脑儿阻止:“永娘!不可以!”
原本以为乖巧聪明体贴的永娘,会听话的停止。可她眯眼去看,永娘已将外衣脱了精光,整个人像条蛇一样的缠了上来。萧纬忙闭上眼睛,不敢多瞧。只是奇怪的是,按照黄太医说法,现在让她不能动弹的毒,正是当初扶月让她服的春、药。既然是春、药,为什么对永娘现在光溜溜的样子,半点都不激动,反倒还挺冷静呢。
庸医!萧纬恨恨骂了声,一定是诊断错了。要是因为被庸医误导,莫名其妙和永娘有了身体亲密,既对不起陈永年,也对不起永娘。最对不起的还是自己啊!
她不管不顾,奋力抬起身体,咬着牙大喊:“住手!”可惜,萧纬的大喊,对永娘来说,只是轻微的呼喊声。他不过略略停了停,便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一狠心,就颤着手去解萧纬的腰带。
这挣扎抗拒,这无可奈何又是愤愤不甘,看似过了许久,但不过是电光火石一瞬间。永娘已紧紧缠了上去。刚才苦药入口,还不知根究,等见到皇上将死不死的躺在床上,联想起皇后的语气,倒是立时明白要他来做什么,喝的是什么药。
永娘心里愤怒哼了声,这该死的尹秀靖,仗着皇后尊位,居然敢当着李常侍的面给他喝无子汤。就算他此时得皇上的宠幸,那也是白搭,根本无法让皇上受孕。唯一的好处,也只有眼前,总算能和皇上亲近了。
他心里愤怒,脸上依旧挂着楚楚可怜无辜的哭脸。装作没听到萧纬说停,故意先一步将自己脱了精光,这下子皇帝可不能反悔了。再趁萧纬无法动弹,颤颤巍巍去解她腰带,只是手指滑到腰带,却见着萧纬脖子上有块眼熟的玉佩滑落出来。情不自禁先去看那玉佩,果然是公子的!
他知道,他就知道!永娘死死咬着牙,公子,公子果然和皇上情定,连家传的玉佩,陈老将军的遗物,都留给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