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永年毕竟马术了得,那马驱得稳妥的很,和萧纬的白马贴得极近。仗着宽大衣袖,手反转过来,同萧纬十指相扣,仿佛只要放开就再也碰不到似的紧紧握住。
萧纬他们过来游玩,自然用陈永年的令牌让僧侣清场。到了广明寺后,四人中文礼言板着脸,陈永年沉默,也只有萧纬和永娘说说笑笑。萧纬先假模假式地带永娘去看了神迹出现的地方,再带着他们去了小溪边,双手一拍:“这船小只能坐两人。礼言啊,永娘便交给你照顾了。”
等文礼言沉着脸同永娘坐船,萧纬飞快转身,情不自禁抓住陈永年的手:“我刚看他们共骑,羡慕得不得了。”
陈永年“嗯”了声,眼神飘远,确定文礼言看不到他们,才说道:“也好。正好我也有事同你商议。”
咦,现在是谈恋爱啊,不是说公事的时候。萧纬耸耸肩,不过对这个木头人来说,陈永年还是有一点点的进步。
将萧纬的白马拴在岸边树上,牵着陈永年的大马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地先离开溪边。左右看看,广明寺后山没有香客,没有闲杂人等,心情瞬时放松下来。
只是后院林子多于平地,说跑马实在不够现实,不过倒是能让两个人坐在马上,慢悠悠地越过林子,看看花看看草,看看阳光透过树下洒在面前的星星点点。
萧纬舒服的吁了口气,整个人靠在陈永年的怀里,感觉他从一开始紧绷着肌肉,到后来渐渐慢慢放松,刻意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心里不免暖洋洋,惬意的很。五指伸开挡在眼前,透过指缝看着眼前的景色,都同往日不同。
“皇上。”陈永年在耳边轻声唤道,“那扶月……。”
“你是想求情,还是查到他的来处?”
陈永年沉默片刻:“他是武王妃带进宫中。宫内消息并无外传,臣去……。”
“好了,这些事情你查到结果再来同我说。”萧纬侧过头,抬眼弯弯眉目,“现在正是休闲的时候,不要提扫兴的事。”她说完,倒是想起另外一件扫兴事来,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有件事,跟你打个招呼。那天,那晚,咱们,咱们的事,我让人记到了永娘的名下。还望你别介意。”
陈永年一怔,原本放软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手指不管不顾紧紧扣住缰绳,他知道这个安排是最好的。要是想正名,就必须进宫,可他并不愿意。
“会,会有孩子么?”陈永年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他听阿爹说过,当年母亲神勇,和阿爹同房一次,便有了他。也知道女人靠记录和男人同房,来确认孩子的亲爹是谁。只是,若真有了孩子,要叫永娘父妃么。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他的孩子怎么能认其他人做爹。
“哪儿有那么巧。”萧纬嘿笑了声,侧身面对陈永年,严肃正经地直视陈永年的双眼,“要真有那么巧,我可不管什么保皇不保皇的,咱们一家三口得住在一起。”见陈永年沉默,双手捧住他的脸,逼迫陈永年与她对视,“喂,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依旧得不到陈永年的答复,让萧纬从心底里开始不爽快起来。这个家伙,就这么恨进宫,这么不愿意待在她身边吗?
用力把他拉向自己,同时自个儿也凑了过去。绛唇轻点,得不到木头人回应,萧纬嘿笑了声,探出贝齿轻轻咬了他一记,见陈永年唇色变红,手指轻轻抚摸过齿印。
却见陈永年再次僵硬起来,倒是有些好笑地放开他,歪头似笑非笑:“朕从没宠幸任何一个男人,所以,如果有孩子就必定是你的。你要是不愿意进宫,我也不为难你,只是这孩子的出处,你倒是替朕想想怎么安排。”
萧纬半真半假开着玩笑,却看见陈永年神情变化,由晴转阴。还不等再说两句将气氛缓和过来,人猛地被压到马脖上,瞪大双眼就看陈永年略带恼怒的神情向她逼近。
片刻之间,唇已被夺。也没什么抗拒,也没什么难熬,自然而然,口舌交缠。像是早就应该如此,也就只能如此,才能将两个人拉得更近一些。至于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试探也好,内疚也好,愧疚也好,不管什么东西,都丢到九天之外。
眼前,现在只剩眼前,青青的树,暖暖的风,还有陈永年带着甜蜜的吻,将萧纬给牢牢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