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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章二

一路泥泞来到桥头,他不但感觉越走越艰难,而且感觉不再寒冷,反而感觉越来越闷热,雨水也没有了,放眼寻找,因为下雨,桥上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只是底下的河沿上有些人打着伞在看着结着冰的水分河,迅速的左观右望,在桥中间的部分他看到一共七个人,和电视有些不同就是亲眼看见的他们更朦胧失真,直直的看过去他一眼就看出了离自己大概百米距离处的就是最疼爱自己的那个女人。

“妈妈!”他大吼了一声,然后迫不及待迈起称重的步子的向前跑去,跑了不到十米,他发现被什么东西阻挡着,把自己弹了一个跟头。

“妈妈!妈妈!是你么?”他又大声的喊叫了几声,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他,莫琳瑶根本头也不回,根本没有感觉他的存在,什么都听不到。

他着急的站起身向前小心的走了两步,伸起手向前颤抖的试探了试探,“滋”的一声,就像肉被烤熟一样,他像触电一样迅速收回了被烫着的小手。

唐小海不知道眼前这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是什么,眼看着妈妈就在眼前自己却又过不去,一急之下拿起脚下的石头就向前面扔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石头像碰到了玻璃一样,反弹到了另一边,掉在了地上,表面发黑还淡淡的冒着丝丝青烟,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发呆,感觉就和做梦一样,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他望了望里面的妈妈,额头着急的滑下了几滴汗水,莫霖瑶背对着唐小海,在和那些人谈着什么,身体开始有些晃动,脚也开始站不稳,像是受了很重的伤,看到这里,唐小海再也忍不住,迅速的站了起来。

他上下左右摸索着,将小脸慢慢的靠近这层东西,越靠近他发现这种炽热的直逼心魄的这种感觉仿佛要把自己吞掉,让自己十分的害怕,却又让自己热血沸腾,这种感觉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让自己按耐不住。

“就和个废物一样,这就难住你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有点愤怒中带着不屑,嘲笑意味儿很重。

唐小海慢慢的回过头,眼神里夹着愤怒和刚毅,额头的汗水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他看着远处桥索上站着一个瘦高的男子,穿着一身紧身皮衣,脸上看不太清,那一双大长腿着实让人感到十分的奇怪。

“你又是谁?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你以为你是超人么?”唐小海没好气道,在他心里不喜欢被别人瞧不起,除了他妈妈以外,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说他不可以,他有着与这个年纪不相匹配的自尊心,至高无上。

“如果可以,做给我看,如果不可以,你就是个废物,真想不明白,莫霖瑶也真是没用,会生出你这么个菜篮子,就和狗一样!”桥索上的男子好像故意在挑战唐小海的极限,当然这一个六岁的孩子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但他好像又知道些什么,十分的神秘。

这些话,像无数利刃一样捅着唐小海幼小的心脏,他眼角曲成了三角状,咬着牙齿“咯咯”作响,眼睛不知为何有些变得发红,身上的汗水在慢慢的蒸发,一丝一丝飘向了天空,他睁大血红的双眼怒嗔着,恨不得杀了说这一番话的男子。

“呸”的一声,桥索上的男子吐了一口吐沫,嘴角露出一丝隐晦的微笑,白了唐小海一眼:“呵呵,杂种就是杂种,只会在那里干生气,你的妈妈,快死喽。”

唐小海缓缓的埋下头,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却又迅速蒸发着,好像温度在急剧升高一样,随着气流向他头顶流去,慢慢的变朦胧,变得迷糊,一抹血红包住全身,又眨眼间消失在了他的身上。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杂种,我妈妈更不能死,啊。!”模糊中唐小海的喊声震响了天际,这一声痛喊就好像刮了一场飓风一样向四面八方散去,卷起了尘,散去了云,这雷霆万钧之势,让人汗颜。

桥索上的男子紧闭着眼睛,双手交叉在胸前,十分的平静,那声呐喊带来的风吹起了他整齐的头发,他微微睁开眼,隐没着丁点儿微笑,撇了撇嘴角。

“很好,起码,你敢放个屁了!但还是个废物。”

模糊渐渐褪去,唐小海全身血红色的气流上下翻涌,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目通红,脑门上的青筋暴起,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只是那种眼神里和气势里透露出的杀气比他的外表更让人害怕。

看着自己起伏的胸膛,伸起自己比平时庞大一倍的拳头,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与亢奋充斥着全身,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快感涌上心头,唐小海猛的扭过头,瞪着血红色的双目看着桥索上的男子:“我懦不懦弱要你管?我废不废物更不用你管!”唐小海大声的嘶吼着,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这声音已经不是他自己了,在他身体变化的同时声音也变的深远沉重,就和魔鬼一样,说罢便用尽全身力气将脚下的一块石头“砰”的一声踢响了长腿男子。

石头伴随着红黄色的弧光冲向了长腿男子,他呆呆的盯着迎面而来的这一攻击,突然眼睛急剧收缩了一下,伸起了自己的右手挡在了脸前,“砰”的一声,在石头碰到了他手的那一刻化为了粉尘,粉尘渐渐散去,提起自己的左手缓缓的摸着右手:“还挺有力气的,震的我手都麻了,不过。留着你的力气给莫霖瑶抬尸体吧。”说罢,长腿男子用着不屑的眼神盯着被薄层隔开的那面,抿了抿嘴。

此时的唐小海已经好像有些失神,半晃着身子走到薄膜跟前,里面的一切更是让他无法忍受和目睹,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莫霖瑶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中,其中一个黑衣男子伸出了自己如恶魔般的右手就要给莫霖瑶一个了断,看到这里唐小海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强忍着痛苦,流下了难过的泪水,他使劲用手拍打着薄膜,任那薄膜表面的高温把自己的手烤着冒着青烟。

“难道他不是?如果不是,为何会因愤怒而沸幻,如果是的话,又为何会有感情而流下眼泪?”桥索上的男子呆呆的盯着唐小海,微张着嘴角,似乎对这一切有些困惑,随即将右手捏成拳头,顿时光芒暴涨,“让我看个明白!”

“咚”的一声巨响,这层薄膜被长腿男子打开了一个口子,唐小海不知所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裂开的口子就像碎掉的玻璃一样,一道道裂缝不断向远处延伸,像一道道美丽的闪电,“咣”的一声,一层层碎片不断的往下掉,又渐渐消失,变成了一缕缕青光向人群中间散去。

余光散尽,算上莫霖瑶一共七个人站在了唐小海面前,前后不过五十米的距离,却是让这种局面凝滞了好久。

唐小海回了回神,身体已经回复到了正常,没有了刚才的杀气与愤怒,也没有了如血色一样的恐怖。

他脚步不稳的跑到莫霖瑶旁边,抱着她的脸,看着她有气无力的喘着气,眼皮已经因为受了重伤而撑着一半,唐小海再也忍不住的红了眼圈,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因为从小的怪病,全身的疼痛让他止不住的颤抖着,就这样抱着妈妈的脸痛哭着。

莫霖瑶伸手摸了摸唐小海的脸,抹着他流下的泪水,脸上露出了十分心疼的表情,动了动嘴角,用十分低细却又疼爱的声音道:“不是答应过妈妈啊,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要坚强,别哭,以前小海做的很好,现在也一样会做到,对不对?”

唐小海泪满朦胧的看着莫霖瑶,此时他的心里是崩溃且无法承受的,从小伴随他成长给他无私的爱,一点一滴都有快乐回忆的妈妈现在却是这样有气无力的躺在自己面前,他拼命的摇了摇头,抽泣道:“妈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都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回家好么?”

莫霖瑶强抽着嘴角淡淡的笑了笑,还没等开口,对面“刷刷刷”的露出了五个人形,全都黑袍披身,看不清脸,十分模糊。

“鼎域是被这小鬼打破的?”其中一个个子比较低的黑袍男子发出声音。

“也只能是他了,没有其他人周围。”

“这小鬼是她的孩子,他刚才喊她妈妈。”

“哒哒哒”伴随着几声沉重的脚步,一名黑袍男子走到了唐小海和莫琳瑶跟前,只见他伸出右手,凭空一翻手心,唐小海就被死死的抓在了他的手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唐小海在这个黑袍男子的手里就像个小鸡一样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只能扑腾着双脚。

“猎主,你们要找的是我,这些事情和孩子没有关系,放了他!”趴在地上的莫琳瑶无力的动着嘴唇,眼睛里流露出乞求和无助。

黑袍男子提着唐小海走到了个子比较矮的头目面前,将他提了起来放在了头目的面前,唐小海泪血交加的眼睛里充斥着痛恨与仇意,看着眼前这张模糊却又诡异的脸,唐小海抽动着嘴皮子:”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妈妈?“

个子比较小的头目脸上露出了两个诡异的红点,发出了机械一般的声音:”小鬼,你来告诉我,你妈妈的东西在哪里?“

说出此话的同时,另一名黑袍男子已经走到了莫琳瑶面前,手拿着一根和针一样细,却比针长的利刃对着莫琳瑶。

唐小海回头看着自己的妈妈,脸上立刻拧巴成了一团,满脸的惊恐之色:”不要伤害我妈妈,你们在说什么我根本不懂!“

唐小海说话的声音还没有太远,黑袍男子手里的利刃“嗖”的一声刺穿了莫琳瑶的胸膛,莫琳瑶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嘴里喷着血液。

黑袍男子的手还保持着端立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莫琳瑶站了好久。

此时站在对面其他几个黑袍男子模糊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发亮的红点,另一个女孩儿在惊叫着,一脸惊恐的表情,唐小海瞪着圆圆无神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嘴角颤抖的抽动着,脸庞僵硬毫无一点儿生气,就像傻了一般。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呆在原地,冷风阵阵的吹,地上的叶尘也在四处的奔走,唐小海心里所有绝望和痛苦充斥着全身,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罪恶感破体而出,双目血红,颤抖的身体下翻涌着红色的气流,一声长啸让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紧,这是一个六岁的少年,这更像是一个人们不为知道的恶魔。

“这。这是?糟了,”头目嘀咕了一声,好像很头疼,“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头目扭过头问着旁边的人。

“十五分钟。”

“托雷,你和我拖住这个小鬼,你们两个去莫琳瑶身上找东西,十五分钟,一定要拿到东西。”

“是!”

两个黑袍男子迅速的跑到莫琳瑶面前就要在她身上找东西,突然“嗖”的一声,唐小海挡在了他两前面,血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他两,这时个子矮小的头目冲上去朝着唐小海的面部就是一脚,唐小海没有躲闪,不知何时用自己的右手便挡住了这一脚,用手掌死死的抓住了头目的脚,用力一甩便将头目扔了出去,头目在空中转了两圈便一个回绕又冲向了唐小海,死死的抱住她将他推向了一边,此时的托雷用双手卡主唐小海的脖子,死死的勒住了他,就这样唐小海被头目和托雷两个人给控制住,头目扭过头对着另外两个人大喊:“快找,抓紧时间!”

这时候头目还有托雷和唐小海僵持着都是使着全部的力气,头目用着力气回过头问那两个在莫琳瑶身上找东西的黑袍男子:“找到了没有?”

“没有!”两个男的同时的摇了摇头。

“咣,咣”两声,头目和托雷被唐小海弹开飞了好远,都扶着自己的手臂,感觉十分的疼痛。

“咚咚咚”三声沉重的脚步声,唐小海咬着洁白的牙齿,双目红斥,唐小海徒手掰下了桥上的栏杆,对着天空又是一声巨吼,就像个怪兽一样。

这时候不远处的那张大嘴开始不断的变大,四面八方的开始不断的有风往里面灌,先开始是飞尘,然后是落叶,不断的往里面吸着东西。

“这小鬼已经开始不受控制,而且我们也没时间了,只能这样了!”头目看了看眼下的同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

只见头目伸起左手,左手上泛着蓝光对着那张大嘴,嘴里念念有词,眼波流转间,那张大嘴开始疯狂的吸收着周围的东西,四下顿时狂风大作,全都在往那张奇怪的大嘴里飞去,人们的衣服在不断的抖动着,要不是体重的支撑,估计早已经全掉入那张奇怪的大嘴了。

不一会儿,那张大嘴开始嘴里聚集着光芒,很快便充满了整个大嘴,好像再要聚集就要爆发了一样。

头目模糊的脸上开始扭曲,然后慢慢的开始变得很沉重阴影加深,手上的蓝光开始暴涨,用手一挥指向了站在那里,那张大嘴开始从嘴里吐出蓝色的光芒,伴随着高温和气流冲向了唐小海。

唐小海望着飞向自己的危险,面无表情,只是咬了咬自己的牙齿,用自己的右手硬生生的给挡下了这一攻击,唐小海显然是有些吃力,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身上的红色气流迅速的翻涌,一声爆喝硬是将这一道蓝光顶了回去,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已经埋在了地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糟了!”头目一下子跳了了过去想阻止蓝光返回大嘴。

“这小鬼!”站在桥索上的男子也是一惊,一个虚影不见了踪影。

可是头目还是没来得及阻止,蓝光已经返回到了大嘴里,只见头目的红点变的很亮,模糊的脸又一次扭曲着。

“轰”

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天空被整个映成了金色,那张大嘴爆炸了,刹那间,天地剧变,各种尘土,飞石,狂风不止,从大嘴那里散发的能量开始慢慢扩散至周围,推着人们不断的往后飞,然后整个世界都成了金黄色,开始发昏,发晕,迷糊间,唐小海只觉得周围好安静,什么都好像放慢了一样,头目在空中扭曲着,上身的衣服因为爆炸而烂掉,露出了刻在胸前的太阳花纹纹身,还看到了另一个女孩儿那种求助渴望的眼神,慢慢的,冲击力让他脑子一白便失去了知觉。

..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小海抬着沉重的头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抬了抬自己的右手,一阵疼痛让他咧了咧嘴,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左顾右盼的在周围寻找,看着周围狼藉一片,在自己的身后他看到莫琳瑶躺在那里。

唐小海摇晃的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趔趄的走到了莫琳瑶身前,用手去摇了摇莫琳瑶。

“妈妈,你别丢下小海一个人,妈妈你醒醒。”唐小海一边摇着莫琳瑶,一边忍着身上的剧痛流下了难过的眼泪。

眼泪不断的滴在了莫琳瑶的脸上和嘴里,唐小海低下头把自己的脸贴在了莫琳瑶的脸上抱着不断的在哭泣,突然他感觉到有牙齿在咬着自己的耳朵,“小傻瓜。”他猛的抬起头,看到莫琳瑶眯着眼睛露着牙齿在对着自己微笑。

“妈妈!”唐小海猛的把头扑到了莫琳瑶的怀里,压得莫琳瑶直“咳咳咳”的咳嗽。

“这都是发生了什么?”唐小海抱着莫琳瑶的脸,用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灰尘。

“小海,有很多东西你现在也懂不了,也都怪妈妈,你现在还小,妈妈也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解释了,只想告诉你,这个世界和你想象中的世界不一样,有很多危险的人和事物,你以后要自己保护好自己。”莫琳瑶强动着嘴皮子,眼皮耷拉着一半,用手摸了摸唐小海的头。

“妈妈,你在说什么呀?”唐小海嘟溜了两圈眼睛,含着泪星儿望着莫琳瑶。

“妈妈没有多少时间陪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莫琳瑶捏着唐小海的脸蛋,“家里的床头柜下,妈妈给你留了生日礼物,本来打算今年送你的,可是等不到了,就当做你的成人礼吧,十年以后你的生日,你在打开它,看看妈妈给你留了什么惊喜。”

唐小海呆呆的望着莫琳瑶,还没来得及说话,莫琳瑶用手堵住了唐小海的嘴。

“记着,不到时间千万不要打开,不然妈妈就给不了你惊喜了,妈妈会很不开心的。”说罢,莫琳瑶微笑着,便闭上了眼睛,躺在了唐小海的腿上。

唐小海抱着莫琳瑶的头放声痛哭,这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从此便失去了母爱。

不远处,警车的声音在缓缓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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