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感觉到这怒气是冲着她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一想孕夫嘛,脾气怪点是正常的,本来怀孕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也不跟谭思成计较,反是笑着给他布菜。
谭思成见繁星一点都不生气,心里也没了不高兴,对着面前的菜叹了一口气,抬头对繁星说:“你这样宠我,迟早会把我宠的无法无天的。”乱发脾气,挑战妻主的威严,要是放了别的人,怕早都吵了起来。天下间愿意这样包容自己丈夫的,真的不多,他何其有幸!
繁星笑着拉起谭思成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望着他道:“我喜欢的是真真实实的谭思成,无法无天了才好,这样就只有我一个人会爱你了。”
谭思成心下感动,有了很满足的幸福感。其实夫妻相处很容易,只要在遇见分歧时,多让一步就好。很多人只是不肯先让第一步,才过的不幸福。
第二日早上,隐龙先生主动的来找繁星,满面的喜色,繁星一见她如此,奇怪的问她:“什么事让老师这么高兴?神仙谷的人来了?”
“的确是,我可以见到我母亲了!”隐龙先生双手在身前相握,喜形于色。
繁星也跟着高兴,不过心里并不像她这样看好。以老师的年龄来看,这都过去了四十年了,谁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是死是活。就算是活着,这么多年来都能不来寻找她,足见其薄情,到时候相认了也未必是好事。除非,遇到了什么意外。
不过这想法繁星却是不能说,总不能泼人冷水,于是有些好奇的转移话题:“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如果她有方法,这些年早该用了。
隐龙先生慢慢平复了激动,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阴山的森林中有一个小峡谷,我母亲当年曾在里边种植了草药,并设了阵法,连我都进不去,不过我父亲说我母亲说过,那个阵法要到药草长到一定规模会才会渐渐打开,要四十到五十年的时间,现在刚好到了时限。我曾在阵外又设了神仙谷独有的一个阵法,能破了我的阵的人定是神仙谷的人,这么些年来我一直让人在那里守着,却是没有人能解开那个阵法,现在终于有消息了!”
原来是这样!繁星暗自点头,她就说,蚁人门里都没有传出消息来,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那老师为什么不住在阴山?”繁星奇怪的问。不会是阴山阴气森森,老师住不惯?不过老师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总不成小天山比阴山更重要吧?
一句话,问的隐龙先生的热情彻底熄灭了。
“小天山,是我父亲这辈子最深刻的记忆,他就是在那里,爱上我母亲。”那个女人,怕是早将她给忘记了吧?说不定如今,已经儿孙满堂了。
自古情最难说。
对错难断,繁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保证道:“我去问一下桓乐,门里要是有消息,我立刻通知老师。”
隐龙先生此时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鼻子难得一见的发酸,眼里有了湿意,吞了一口气微哽着应了一声:“嗯。”
繁星就去找桓乐问了一下,门里并没有神仙谷里的人到来的消息。如果老师的消息是正确的,那么最近就会有神仙谷的人来,为此,繁星召开了一次高层的会议,全方面做了布署。
会后,繁星回摄政王府,澹泊希跟在她身后,繁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心底却在思量,这人,怕是真的喜欢师兄的。
说起来,澹泊希是个比夜无月还要骄傲的人,如果知道师兄喜欢的是她,早也不会再待在她的王府里。如今,这算是怎么回事?
“知道神仙谷的人何时来不?”两人衣袂在急速的飞跃间翩然而起,将声音掩了些去,听着很是轻,即使功力高的人在旁,也听不到。
“我怎么会知道?!”澹泊希横了繁星一眼,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烦,口气也带着不耐烦。
繁星冷了眼,这要放以前的夜无月,早一剑过去了,澹泊希也不敢这样跟她说话,不过娃现在失恋着,她不计较。谁让她的师父虽然不是前门主,却是门里活的最长的一个呢?有些事情,不是地位高了就明白,而是只有活的久的人才清楚。
澹泊希看繁星那淡然的样子,心里更是堵的不舒服,憋不住的问她:“看你这样悠哉,就一点不难受?!”
繁星听着这话语里似是带了些讽刺的意味,奇怪的反问:“难受什么?”
澹泊希横了一眼繁星,神色带着怀疑的反问:“你真的爱谭思成?”
繁星彻底奇怪了,她爱谭思成,与神仙谷的人要来,她就要难过有关系吗?
“你该不会不知道神仙谷来人代表着什么吧?”澹泊希又是反问了一句,这种谈话的方式,已经是蚁人门同辈的一种习惯,很多人都是这样,不直接回答。
繁星想了一下,每次来人都是带人走,关于定南王一事中所牵挂到的人,明显无关的都放了,而因换代犯事所新关进去的人也不少,对这些人的影响就不说了,澹泊希指的是对她的影响。那么,神仙谷的人来对她有什么影响呢?
“你是说,我有可能被选中带走?”按老师的说活,皇室里优秀的都走了,而她是一门之主,十有八九也不例外。
当她这句话问完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她未认真考虑的事,那就是:如果她真的被选中了,成成怎么办?
“不能带亲人么?”繁星问,蚁人门里好像没有这方面的记载。说起来,这种事也是小事,基本没有人同意这种事记到重要的的文件里,而不重要的文件,她是不看的。因为所处职务不同,学习和管理的东西也有差异,所以她问澹泊希。
“废话!”澹泊希冷冷的回了繁星一句,好像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繁星有些皱眉。要说她不好奇神仙谷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些年来那个地方已经深入脑海,可是成成现在正不方便,就算能带人也不能让他在路途上劳累。要是带不了人,她也不能抛下他一个人走,便是能回来也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