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愣,诧异的看着浩星隐,不知他为什么转变的如此快。皇上今年只有十四岁也不说了,可是因着他母亲是北荣的人,就算他是隐龙先生的弟子,也做不了皇后,最多是个贵妃而已。
“你疯了!?”繁星与澹泊希异口同声的道。两人说完对看一眼,繁星有些诧异,以澹泊希的性子,好像过于关心这件事了,难道,她对师兄有意?澹泊希则是心里不愉,以前还觉得这姓夜的性子变了些挺好的,现在才发现这么让人讨厌!
“我很冷静。”浩星隐淡淡的说完,没什么情绪的转身向外走。她不想娶他让他难过,可是他不想让她为了他跟那些官员对立,老师说,那个段将军,有些难缠呢。
若真要娶他,那段将军也会阻止,怕也不容易。这样想着,却已分不清这话到底是安慰自己还是真的如此。
其实他什么都不在意,在意的只是她的心。她心中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他,那么无论多大的困难他都会想办法去克服,就算她心里没有他,嫁给她也是好的,可一旦他嫁给她会成为她的负担,他宁愿自己受煎熬也不想看她为难。
成全她的幸福,是他仅仅能为她做到的。
繁星和澹泊希一见,都跟了出去,步青衣无视金碧玉殷切的视线,也要跟出去,走了两步,听到身后金碧玉可怜兮兮的轻唤,又收了脚步。
“衣衣……”金碧玉心里很委屈,她这还受伤着呢,就抛下她不管了。眼看着步青衣转过身,立刻眉开眼笑,招着手让他到她身边来。
步青衣走到床边,金碧玉坐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腰,仰着头道:“衣衣,你不要老是追着她好不好?”
“她是我主子,是我要保护的人。”步青衣听着她声音里隐含的委屈,顾及她身上留着的针,微微挣了挣,金碧玉松了手劲,他才在床边坐下,认真的道。
“那我还是你孩子她娘呢!”金碧玉争辩,见步青衣沉默不语,想起两人的关系,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闷闷的问他,“你看,浩星隐虽然没有谭思成那样让人惊艳的绝世风华,却也是国色天香姿容高雅之辈,无论才情、学识、头脑、脾性,那可是数十万里也挑不出一个的,没有一点是比谭思成差的。”
金碧玉小心的说着,认真的观察着步青衣的神色。刚刚这一段时间里,她已经有些明白,他这次下这样样重的手,也许是吃酸了。可这一段话试探下来,也不见步青衣神色有什么变化,心里不由有些挫败。是她猜错了吗?他不是对她在意起来,而是越来越不耐烦。
步青衣听了金碧玉夸赞浩星隐的话,心里有一种很是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一向平静的心又被这个女人扰乱了,甚至,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衣衣,浩星隐那么美好的男子,门主都看不上,这世上,除了谭思成以外,没有一个男人再能让她动上哪怕一丝一毫的心了。”金碧玉见步青衣不为所动,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步青衣心中一动,淡淡的问她:“你什么意思?”怎么听着,感觉像是怪怪的。
“意思就是说,你不要对那个女人抱有希望了。”金碧玉很是直接,一句话像是石子一般,投入了步青衣的心中,产生了一圈漪涟,让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恼意,张口就问:“我什么时候对门主抱有希望了?”此时,他要是再听不出她话外之意,那就白活了。
金碧玉呼吸一窒。
是啊,因为从来没有抱有希望,所以才掩饰好自己的心,从来不敢让那个女人发现,因为她们的年龄毕竟不适合,因为夜无月的心以前一直在阮汀竹身上,现在一直在谭思成身上,所以他从来没有过机会去表达自己的爱意。更因为他已为人父这一身份的限制,更不能轻易的说出来给人陡增笑料。
步青衣看着金碧玉那欲语还休的样子,想着她在背后付出了那么多,有时候的确很受委屈。就算她不相让,不懂医术的繁星也会被破例定为门主,可争不到门主的位置,副门主十有七八也是她的,只是因为他,才溃不成军,败的迅速,无声的呼出一口气,他出声安慰:“你想多了,我对门主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意,她是我主子。”
他在为她解释,他愿意为她解释!
惊喜漫天的卷来,金碧玉紧紧的抱着步青衣的腰,眼睛上泛起了一层泪水,最终滚落了几滴。
衣衣,哪怕你这句是骗我的,我也愿意将它当成真的,就当你曾经爱过,已经死了心。只要你的心还在你身上,这样一辈子,也是好的。
步青衣能感受到气氛的不同寻常,推了推金碧玉,没有推动她,心下晃然,这女人,不会又哭了吧?这么些年来,就没有见过她哭过,也就最近这几日,已经看她哭过三次了。
曾经以为这个女人恶劣又无耻,比之澹泊希更加肆无忌惮,只要想达到目的,可以为一件事不计后果与得失的用尽心机,便是放下女人的尊严与颜面也要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这些年,她骚扰他,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执念……
在这样安静的一个午后,这个比世上的男人还妖媚比门主更像男人的女人,抛却了她一贯的无赖行径,在他怀里默默的流泪,步青衣的心弦,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被触动了……
屋子外头浩星隐走的飞快,繁星追了一会儿见没有追上,用了轻功,果然见浩星隐也运起了轻功逃跑。繁星只得加了内气快速追上去,浩星隐武功虽然非常高,却是比不得繁星的,两人原本就离的近,立刻就被繁星追上了。
“师兄,你不知道阮汀竹那男人有多么的无情,你要是嫁给他女儿,他一定将你利用得骨头都不剩一根!”繁星挡在浩星隐面前,有些气愤的道。往日里都好好的,怎么就使起了性子来?这世上没有比她更熟悉太皇太后的人了,怕是先太女姜沐淇都不如自己了解她曾经的丈夫,她怎么能让师兄嫁给那个男人的女儿做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