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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歌 乐 灵 音

相传歌乐山得名,由来已久。没得名那阵,这里是高山密林,山上山下远近几十里,每天早晚都能听到非常悦耳的琴声。有人说那天宫仙乐,有人说是山上仙女弹琴。山下有个罗家湾,罗家湾老老少少都爱听,谁也不晓得是从哪里来的。罗家湾有个年轻小伙子,本来就喜欢唱山歌、吹箫,一听到琴声就入了迷,开始他也不晓得琴声是从哪里来的。他每天起得早,睡得晚,后来他听到琴声一响,就跑到后山去听,多听几次,就听出来是山上来的。

有一天晚上,月亮很好,琴声特别好听。罗家湾的人,都端起板凳到院坝坐到听。听完了,有人说:“琴倒是弹得好听,就是我们不会。”又有人接过去说:“我看找个人把它学过来。”“找哪个喃?”“我看罗哥得行,他本来就会唱山歌、吹箫,人又聪明。”罗哥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听到大家都抬举他,就说:“明天我就上山去找仙乐师傅,不晓得我父母答不答应。”他父亲说:“你有这个志气,我还巴心不得哩!”他母亲也很赞成,晚上还帮他收拾衣服行李,做了许多干粮。第二天早上,他就上山了。

罗哥到了山上,走遍了九堡十三垭,天天跟着琴声去找,走到哪里,琴声都好象在身边响,找了两天,总是找不到琴声出在哪里。眼看干粮也吃完了,只好搞些野果子来填肚皮。

一天,擦黑时候,一阵山风吹过,琴声从对面山峰吹了过来。罗哥赶忙翻过鸡公山,登上狮子峰,一听琴声是从悬岩下传出来的。他又赶忙走下悬岩,看见一个岩洞,这下听清楚了,琴声就是从岩洞里出来的。这时,他把胸前的纽子扣好,紧了一下腰带,就轻脚轻手地走进岩洞。岩洞里像白天一样,到处是明晃晃的,越往前走,离琴声越近。他转了几个拐拐,前面就是花园。他立即收住脚,顺着琴声看过去,有一个美貌的女子,坐在石桌旁边低头弹琴。石桌周围,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很多大大小小的花蝴蝶,在花园里飞来飞去,飞上飞下,简直把罗哥看神了,听神了,连那女子是哪个时候走的也不晓得。罗哥想,这正是他在山下听到的琴声。

第二天,罗哥又到洞里去听,那女子还是坐那里弹琴,罗哥还是站在头天晚上那个地方,没敢去惊动她。

第三天,罗哥又去了,正当他听得出神的时候,琴声停了。那女子抬头问:“你是何人?为啥偷偷闯入洞来?”罗哥急忙上前跪地回话,说:“我叫罗哥,是山下乡亲父老派我来学仙乐的,我已等候了三天,都不敢惊动你。如果仙姑不愿收我当徒弟,我宁肯跪死在这里。”仙姑被他的诚心感动了,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约定每天上午教他弹琴。罗哥学习很专心,很刻苦,把仙姑教的每一个音,每一个指法,都牢牢记在心里,学完了,又很有礼貌地拜谢了仙姑,才规规矩矩地退出洞来。饿了就摘此野果和松子来吃,晚上睡在山洞里,就把上午学到的,从头到尾的背,反来复去地背,有时做梦也在背。

罗哥是秋天上的山,不知不觉秋天过去了,春天也来了。有一天,仙姑对罗哥说:“我不能再教你了,我要走了。”罗哥不懂她的意思,就问:“仙师为啥不教我了,是不是我当徒弟的做了错事?”仙姑说:“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原本是葛萝仙子,我们百花姊妹,都各自选了一座仙山修行,我就选在这里,已修行多年,现在修行期满,应该走了。我们有缘成为师徒,我很高兴,在我离山之前,决定把琴传给你。只是你要依我一件事,??”罗哥马上说:“仙师有啥指教,我都件件依从。”葛萝仙女说:“我的琴是弹给山乡父老听的。你说过,你是乡亲父老派你来的,我也是为这个才教你的。我走了以后,你要一辈子不离开这个山乡,要天天为乡亲父老弹琴。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要把琴声收回。”说完,便把琴交给罗哥。罗哥用双手接过,又向仙师叩头道谢。这时山上山下,又响起了悦耳动听的琴声。等罗哥抬起头来,葛萝仙女已不见了。

葛萝仙女走后,罗哥就搬上山来,人不离山,琴不离身,把他学到的仙乐,全部献给了大山,献给了乡亲,直到他老死在山上。

原来这座山没有名字,就因为出了个葛萝仙女,后来就给它取名叫“葛萝山”。葛萝仙女会弹琴,又教了一个好徒弟,山上山下天天都能听到仙乐,“葛萝”和“歌乐”,读音也差不多,“歌乐”和“仙乐”也巴得起,就恁个时间一久,后人又把它喊成了“歌乐山”。

(讲述者:徐汉卿;整理者:魏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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