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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吾家有男初长成、 暂居石村

这天一早,完成了雷打不动的修炼,雷鸣背好长弓,别好短刀,准备去打些野物、摘些果子。正在这时,一声少年的怒吼和狼嚎声从远处隐隐传来。

瞬息间,雷鸣已经如猿猴般跃起,掠向声音来处。

山间的小树林里,一个十来岁的魁梧少年,手握一把砍山刀,胳膊和腿上都挂了彩,正弓身拧腰,死盯着面前几米处的八只郊狼。地上还躺着一只,头上插着一支羽箭,看样子是死了。少年身后,是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双手握着一根木棒,横在胸前,正怒气冲天地站在那里,和少年一起与郊狼对峙。领头的郊狼低嚎着,群狼瞪着凶狠的绿眼,翻唇呲牙,慢慢移动,企图包围二人。少年见形势不妙,向小丫头使了个眼色,二人同时猛喝一声,向头狼攻去。少年欺身向前,手中砍山刀直指狼头,小丫头轮开木棒打向围过来的其它郊狼。几个回合下来,少年和小丫头身上又都添了新伤,狼群也付出了被砍倒一只的代价。血腥味道随风散开,少年和头狼都感觉到了危机,不约而同地大吼一声,又一次发起了殊死的搏斗。正是少年的这声怒吼和这声狼嚎惊动了雷鸣,引得他向这里奔来。

七只狼和两个人战在一起,两个人危在旦夕,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一只狼凶恶地扑向小丫头,眼看小丫头就要命丧狼口,正在这时,一支羽箭呼啸而至,正中狼眼,就在郊狼疼痛而立的时候,第二支羽箭一箭穿心。就在同时,另一只狼从少年身后一下子扑了上来,妄想咬死正要转身回援小丫头的少年。少年忙一缩身,让过狼嘴,一手抵住狼的下颚,一手握成铁拳,狠狠向狼头砸去,拳拳入肉,招招见血。顷刻间,雷鸣已从远处窜入了战斗圈,在他无所依托地由半空落下的档口,一只郊狼张开大口想一口将他咬住。雷鸣在空中腰身一拧,错过狼口,右掌探出,没有任何花哨的简单一掌,一下子就劈开了这头狼的头颅,裂缝处象是被炭烤过,一片焦痕,温热的脑浆向四处溅开;借着落势,雷鸣又伸出左腿,狠狠踢在另一只狼的咽喉处,那只狼还没来得及嚎叫一声就死透了。另外两只狼一左一右同时向雷鸣扑来,雷鸣不慌不忙,稍稍蹲身,让过一只狼的狼身,伸手抓住狼尾,不待凶狼反应过来,轮起来,狠狠砸向另一只狼。两声惨叫,两只狼摔倒在地,雷鸣手起刀落,结果了它们的性命。最后一只头狼惊恐地看了雷鸣一眼,长嚎一声,拼命地向树林深处逃去。雷鸣从背后抽出羽箭,拈弓搭箭,一箭射出,郊狼一个翻滚,挣扎了两下,也蹬了腿。

小丫头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急急奔到那个瘫倒在死狼身上的少年身边,又急又怕,用小手轻推着少年的身体,见他一动也不动,哇地一声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哥哥,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呀,哥—。”

雷鸣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狼血和脑浆,走过来俯身查看少年的情况,发现主要是外伤和脱力,心头庆幸自己来得还算及时,他安慰着小丫头“小妹妹,别哭了。让你哥哥歇一会儿就好了。”说着,背过身去,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两颗丹丸,一颗塞进少年口中,一颗塞进小丫头口中,接着撕了衣服,为他们包扎伤口。

“大哥哥,我哥哥真的会没事吗?那他为什么不理阿媛?”小丫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嗯。你哥哥外伤很重,又流了很多血,得休息一会儿。我刚才给你哥哥喂了一颗止血丹,相信我,他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哦,对了,你们住在哪儿?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才好,如果再有野兽过来就麻烦了。”

“大哥哥,你真好,是你救了哥哥和阿媛,谢谢你,大哥哥。我们住在那边的石村。”小丫头终于平静了一些,伸出小手向远方指去。

就在他俩一边说话一边包扎伤口的当口,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嘈杂而又焦急的呼喊声“阿岩—,阿媛—”“阿岩—,阿媛—”……听到喊声,名叫阿媛的小丫头高兴地跳了起来,小手在嘴边拢了个喇叭“大伯—,爹—,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呐—”。

听到阿媛的喊声,一行人飞快地跑了过来,为首的是长得极为相像的两个黑脸大汉。

大伙儿围住两个孩子,看到他们虽然都受了伤,但都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放下心来,动手砍树做担架,准备把受了重伤的少年抬回村去。

这时阿媛窝在最先跑来的一个大汉的怀里,委屈地哭诉着,“大伯,我们遇到了好多郊狼,呜呜呜……是这个大哥哥救了我们,还给我们丹药”。

大汉感激地看向雷鸣,“孩子,是你救了阿岩他们?谢谢你!”

“叔叔,您客气了。”

“孩子,你—,有多大啦?”

“我十二岁了。”雷鸣老老实实的答到。

“什么?才十二岁?这些郊狼都是你们杀的?”

“大哥哥杀了六只呢!阿媛也帮着哥哥杀了三只呢!”阿媛看着地上的死狼骄傲地抢答着。

“小小年纪,真不简单呐!对了,你家在哪里呀?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大山里?”大汉很是佩服面前的少年,又觉得有些奇怪。

雷鸣想了下,回答道:“我要去找爷爷。”

“你爷爷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哪你怎么找呀?”看着少年眼中的哀伤,大汉又轻声地问:“孩子,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

“那,你现在准备去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

看着眼前的孩子,身材匀称,体态矫健,还有点儿婴儿肥的小脸上,如同两道弯月一样的俊眉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犹如噙着一潭秋水的大眼睛,只是眼中却有着一分掩不住的哀伤。大汉心中涌出一股疼惜,他想了想,小心地问到:“嗯—,孩子,你看,要不这样吧,你愿意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先回石村吧,然后再慢慢找你的爷爷,总能找到的。”

听到大伯的话,阿媛也凑过来拉住雷鸣的胳膊,仰着小脸说道,“大哥哥,你和我们一起回石村吧。大哥哥,我也帮你找。”

正说着,担架扎好了,阿岩也慢慢醒了过来,原来他俩瞒着家人跑进山里,本想打些值钱的猎物给婶婶买治老腿疼的药,没想到差点喂了狼。在猎户们热情地邀请下,雷鸣也跟着大伙儿一同向石村走去。

大伯给雷鸣介绍着情况,石媛也象一只小黄鹂一样趴在大伯的背上叽叽喳喳地说着。

石村坐落在横断大山北面的咸国境内,只有十几户人家,都是石姓的猎户。那两个长得极为相像的大汉是孪生兄弟,老大叫石磨,老二叫石杵;老大是石岩的父亲,老二是石媛的父亲。石岩的妈妈在生下他不久后就去世了,婶婶一直拿石岩当亲生儿子看待,他和石媛也象亲兄妹一样。

回到村中,阿媛叽叽喳喳,无限崇拜地讲述雷着鸣的“杀狼英雄史”。村民们都很佩服这个能毫发无损,轻轻松松独斩六狼的少年。雷鸣只得解释说,爷爷会些功夫,自己的功夫是以前跟爷爷学的。从此后,村里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孩子,都成了雷鸣的粉丝加跟屁虫,崇拜得一塌糊涂,村前的空地也变成了他们热火朝天的练武场。当然,雷鸣的终极铁杆是十一岁的阿岩和八岁的阿媛。

来到石村后,阿媛妈妈很是心疼孤单的雷鸣,给了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再加上匪盗横行,山里人家家过得紧巴巴的。可村民们还是东家一碗饭,西家一块布的给雷鸣送了过来。先是失去了爷爷,后又孤单一人行走在人迹罕至的大山里,再经历了恩将仇报的心疼的雷鸣,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融入了这个朴实的小山村,得到了最初的安慰和温暖。而石村也因为雷鸣的到来,家家户户都过上了更好的日子。原来,村民们虽然知道深山老林里不但有更多的猎物而且还生长着珍贵的草药、野菌,可是那里的毒虫猛兽也多,稍有疏忽就是有去无回。如果不是家里实在解不开锅了,轻易是不会进去的。现在,有了雷鸣带队,能老远就发现猛兽,能打则打,不能打则避,安全了许多。而且以雷鸣的功夫加上猎户们的狩猎技巧,捕获了不少值钱的大猎物,比如长毛熊、铁甲犀什么的;除此以外,还能采到不少草药、野菌,用卖这些山货的钱,村民们换回了急需的盐巴、粮食……竟然还有不少的余钱,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小小的山村里到处都是欢快的笑声,雷鸣被大家看作了石村的福星,村中的少年们更是有意无意地模仿着他的一举一动。

雷鸣也在这个安静、质朴的小山村里慢慢抚平着心中的伤痛,不久后,就迈出了进入真正强者行列的重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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