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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往事已矣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叫木夕,沉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个那么遥远却又那么真实的梦。在那个梦里,我看到了娘亲和爹爹,也看到了师父,他依旧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是,我的娘亲、爹爹的样子却在我醒来的那刻变得模糊不清,他们的过往像是在我脑海中放映了无数遍一样,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他们声音和影子。后来,我再次瞒着师父到桃花林中时,那棵我娘亲幻化的桃树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花林,差点疯掉和崩溃,最后还是师父和宫娥们强制将我架回去,那时,我恨透了所有人,除了师父。我终日萎靡不振,一坛又一坛的烈酒在我胃里翻江倒海,很多次醉倒了醒来又继续醉,完全不理会其他的任何事。

自我醒后,师父对我的看管严了不少,我知道他是在保护我。但是,很快我是瑾曦的女儿的消息传到了玉帝的耳朵里,他眼里自是揉不得沙子,所以师父三天两头就会被“请”去凌霄宝殿。每次,师父从玉帝那里回来都会摸着我的头,笑着对我说:“夕儿,我不会让他们伤你一丝一毫。”

但是,师父没有料到,一味地提防敌人却忽略了身边亲近的人那会是致命的伤害。云瑶仰慕师父很久了,在桃花宫里这个已不是秘密,甚至是众所周知。一个乌云密布的早上,我路过师父书房的时候,正好遇见为师父打扫书房的云瑶,她将我拉到走廊转角处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就离开了,我打开纸条,几个端正的字映入我眼中:今日午时,诛仙台见。

很快,午时到了,我躲开了慕莲姐姐的询问,独自去了诛仙台,这也许是我正确或者后悔的选择了吧?一到那就看到了在等我的云瑶,我走近拉着她的手道:“云瑶姐姐,有什么事不能在桃花宫里说吗?”

云瑶不说话,从怀里拿出一封密信,那是玉帝警告师父的信,若是师父不将我处死就要血洗桃花宫,让整个桃花宫给我陪葬。那一刻,我也明白了为什么玉帝会知道我的事,原来云瑶是玉帝安排在师父宫里的眼线。我惨然笑了笑,表情十分僵硬:“哈哈,那么云瑶姐姐,你想怎么做?”

“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机会吗?整个桃花宫的命运啊……”

“不,难道要像逼死我娘亲那样对我吗?不,师父不会让我有事的。”我使劲摇头,仿佛这样师父就能听到我的呼唤一样,但是并没有。

“不用等宫主了,我已经在他的午饭中下了药,他暂时是来不了救你了。木夕,不是我非要逼你,就算你不顾惜桃花宫宫娥的生命,那么对于疼你、爱你的慕莲姐姐和宫主呢,你有想过他们吗?”说到这云瑶的音调高了几分。

我惊讶又愧疚地说着:“对,是我太自私了,太自私,他们人那么好,那么好……”红色的泪珠顺着鬓角滑落,我向诛仙台走去,从这里跳下去的话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该遗忘了吧?走到边上,我站住了脚,转过身来望着云瑶,眼里似乎有一种乞求:“云瑶,让我和师父道个别吧,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云瑶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我最后一个请求,转而将我推进了诛仙台:“你的话我会带给宫主的。”

“啊,师父……”我的身体似要裂开一般,疼得让我觉得我已经死了一样。

“哼哼。怪只怪你遇上了我。”云瑶整理了一下衣裳,望着我掉落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容,然后消失在云端深处。

相传,诛仙台是惩罚那些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的神仙们的,他们的仙人之躯、神人之灵在经过诛仙台的淬火燃烧后会还原成为世间性情至纯的凡人,他们会忘记过去,忘记他们是谁,一切对于他们都是重新开始。他们会经历冷暖,经历轮回,经历生老病死,一切与常人无异。那么我是要重生还是万劫不复了呢?

一天过去了,桃花宫内静坐着的慕莲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有些不安,因为从中午见了我一面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我。担心我的慕莲快步走出殿外敲响了门外的金钟,把宫娥们全都召集到殿上。宫娥们不知所以然,一脸茫然的样子。

“金钟一响,难道又有什么大事了?”

“你可别吓我,咱们桃花宫一向安静和平。”一宫女略有些不悦地回应那宫女的话。

慕莲此时神情严肃,往日平易近人的模样消失不见,愁云爬上了她温婉美丽的脸庞,木夕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

“咳咳,今日召集大家前来,必有重要事情相问,望大家不要有所隐瞒。”慕莲诚恳地向眼前的宫娥们鞠了一躬。

众宫娥一惊,赶紧应道:“慕莲姐姐,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不用跟姐妹们客气。”

“那好,你们是打理和负责桃花宫各处事务的女娥,你们今天可有见过木夕也就是清风上仙的徒弟?”

仙娥们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没有,慕莲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慕莲心里一慌,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示意她们不要再问。宫娥会意便一一散开,各忙各自的去了。慕莲也箭步疾飞地往清风修炼的正殿跑去,只见门扉紧闭,慕莲使劲叩击着门环,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喊道:“宫主,不好了,不好了,木夕不见了。”

但是,敲得她累得顺着门边坐下来也不见清风开门,难道宫主不在,还是发生什么事了?想到这慕莲站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将门撞开了,只见清风沉睡在地不醒,像是被人下了药。慕莲连忙将清风扶起来,给清风喂了一颗醒神丸,然后又倒了一杯水给清风喝下,不一会儿清风便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问道:“慕莲,怎么这么慌张?”

“宫主,木夕不见了。”

“什么?”清风一下子乱了心绪,但很快定住了神:“今天可有什么人来桃花宫?木夕可见过什么人?”

慕莲摇了摇头,沮丧地低着头。

“或许是小丫头去洛华那里贪玩了,不必担心。再等等吧,如果还不回来就让全宫的人去找。”清风表面上说得云淡风轻,实际上已按捺不住心底的汹涌澎湃,若她出了什么事,他必不轻易放过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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