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跟妹妹下楼去菜市场采购年货。跟妹妹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心情跟以往完全不同,有一种久违的幸福感。自打妹妹离开家南下后,加上各忙各的,几年才回来一次,分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次妹妹邀我们去她那里过年,我们皆大欢喜。
二楼专卖蔬菜,看上去很新鲜,价格也比我们那里高许多。我们买了一大兜子菜,满载着下了楼。一楼的海产品种类很多,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一缸缸鲜活快乐的鱼虾蟹生机勃勃,让我看到了新一年的朝气和活力。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鳜鱼映入眼前,不禁使我眼前一亮,我们花了35元也买了一条鳜鱼。
鳜鱼,又叫鳌花鱼、桂鱼,是“三花五罗”中最名贵的鱼,它与鲤鱼、鲈鱼大白鱼齐名,同被誉为中国“四大淡水名鱼”。在过去一般百姓是很难消费得起的。我将要享受到这贵族的美味,自是满怀期待。唐朝诗人张志和有著名诗句“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过去每读到此句,鳜鱼常常地回旋在脑海里,不自觉地咽咽口水,好奇于古诗人诗句中的味道,那个“肥”字,一下子激发了我不少的味蕾。随后我们又买了透明鲜亮活的米虾,煮食油炸都好吃。
在回来的路上,我和妹妹脸上始终挂着胜利的笑容,一人一个大包像扛着战利品一样。我们路过一个新建的小区,我边走边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里的环境优雅,行人及车辆都很少。没想到在如此繁华的城市里,竟有这样一片静谧清幽的街道,地上整洁,一尘不染。虽值冬季,却见路两旁绿树成荫,置身其中,感到空气清新,呼吸通畅,竟让我感到不知身处何方了。
回到家,妹妹开始展示她优雅的厨艺。妹妹的厨艺向来是我最佩服的,吃她烧的菜,想减肥都难。她很会荤素搭配,咸淡适宜,口感特好。她烧的上海风味菜我最爱吃了,酸甜可口,清新淡雅,口感极佳。相比之下北方的菜很咸,尤其对于我这样口轻的人,这种味道倒很适合我。尤其喜欢那里的煲汤,浓郁香醇,喝进肚里,真是由内而外的享受,一种久违的幸福。每次跟妹妹生活一段时间,我都会发胖不少。我想起了《圣经》里的《诗篇》中的几段文字,从那里我懂得了怎样才能做个幸福的人,通过怎样的意识和行动为自己的人生增添分量,让生命更有意义。跟妹妹在一起我也同样感到了生命的意义和生活的美好。
我喜欢妹妹的厨房,想到过回去准备好好经营自己的厨房。还有妹妹送我的那本书也让我受益。那本书是由杨牧谷博士写的《从书房到厨房》。里面的一些小品文很有意思,杨牧谷是一位著名的哲学教授,他临死的前几年,才真正信主,信了之后他写了《信仰之旅》,又名《从异教徒到基督徒》,这是他写的最后一本书。他一生著作甚丰,而且通常用英文写作,我以前看过他的小说《京华烟云》。我记住了《从书房到厨房》开篇的一句话:“书本教导人怎样做判辨与选择;然而只有厨房这样的地方才会让人看到,复杂的人生不是靠判辨来解决,而是靠中庸、统摄,也是靠包容和接纳。”
作者用亲历的践行让我们洞明一个道理:厨房这地方,既满是人间烟火,也有一眼灵泉。倘若能从美味菜肴里咀嚼出何谓“在幸福时快乐,在痛苦时沉思”之味,方明白书房厨房皆可通往人的心房。人生至大至圣之道,或许书房也,做人大彻大悟之理,或许厨房也。
故老子云:治大国若烹小鲜。厨房,一个蕴含婚姻、家庭、情感、人生、生命的地方,苦涩的油烟好像让人觉得厌烦,但是如果心里存着爱,都会觉得在此时,便是最幸福的时刻。
人生百味,苦辣酸甜,需要用心勾勒。经营好厨房,也体现了对家人的爱,我越发佩服起妹妹来,把家和厨房打理得这么好。一切都是这样井井有条,井然有序。真是小女子,大手艺;小烹饪,大情怀;小厨房,大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