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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哦,三秀

刘七平

王其塘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像一位深山隐者,几乎无人知晓。在这个20户人家不到的小山村,有一个名叫朱三秀的女人。朱三秀是村里最后一位童养媳,她的老家距离王其塘村30多公里。朱三秀的母亲是个高产女人,在她之前已生了两个女儿。她的母亲一直没有生下男丁,一直被族人瞧不起,于是每天求神拜佛,祷告上天让她早日抬头做人。后来,她终于产下一子,扬眉吐气。第二年春天,朱三秀就以童养媳的身份落户王其塘村。18岁那年,朱三秀正式结婚成家,膝下一儿一女;另产下一儿三女,皆因病夭折。

这件事是余三秀告诉我的。当年,王其塘村口有户刘家,财运亨通,但人丁不兴旺,只有两个儿子,未得一女。偏偏女主人喜欢女孩,自从生下老二以后便未能怀孕。恰逢邻村一媒婆游说到刘家,说起朱三秀的身世,女主人当即就答应择日和朱三秀的家人面谈。五日后,这门婚事就敲定了,以一百斤粮食、五十匹布料将朱三秀许配给了刘家老二。

余三秀就是刘家的女主人,是村里最后一个小脚女人。余三秀出生于家规森严的大户人家,在村里年龄最长,之前的几个小脚女人已先于她离开了人世。余三秀离开人世时,享年85岁。

朱三秀是我的母亲。

余三秀是我的奶奶。

母亲告诉我,她当年嫁到我家时还不满4岁。我的奶奶第一眼就喜欢上母亲,便让母亲和她同名,婆媳俩都叫“三秀”,这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

母亲后来回忆道:“我并不记恨我妈,当时家里穷,养不起这么多孩子,把我当童养媳送人是没办法的办法。”这是母亲的原话。童养媳是那个贫穷年代的产物,并不稀奇。母亲并不知晓“产物”这词的含义,她一辈子没进过校门,但每次说起自己的身世,都颇有宿命的观念。

奶奶一直把母亲当干女儿看待。母亲的童年并不痛苦,尽管每天要干不少活儿,但一日三餐有饭吃,有穿有住,在当时已经算是不错的日子。9岁之前,母亲每晚都睡在奶奶身边。按照村里的规矩,小孩最迟10岁就得独居一室,女孩更是如此。女孩独居的卧室,日后就成了闺房。那年春天,奶奶腾出一间朝南的宽敞的卧室,让母亲搬了进去。我就是在这间卧室出生的,在一个秋高气爽的九月。

母亲和父亲从小就是好伙伴,可谓青梅竹马。父亲排行老二,从小身体羸弱,很少干活。即使干活,也是干一些诸如放牛、挑水的轻活。其实,即使是这类轻活,只要母亲有空,就会从父亲手头抢过来,父亲只有跟在母亲身边转悠的份儿。有好吃的东西,母亲从来不吃独食,总会给父亲留一些。母亲懂事早,从小就明白自己是童养媳的身份,和父亲的关系自然就倍加亲密。但我并不是未婚先孕的产物,母亲没和父亲结婚之前,一直都是纯洁之身。

我是奶奶最小的孙子,更重要的是,我是母亲唯一的儿子,因而从小被大人宠爱。母亲时常回忆道:“生下你那天,家里放了两挂长长的鞭炮,鞭炮响了十几分钟,你奶奶也笑了十几分钟。你奶奶把你当心肝宝贝,你周岁之后,就经常跟着你奶奶睡,连我这个当妈的都很少能陪你睡一张床,除非你闹得凶,你奶奶才肯把你还给我。你奶奶对我们一家子都很好,经常照顾我们,你长大后一直要好好孝敬她。”

按照村里的风俗,母亲和父亲成家后就得分家过日子,也就是说,母亲和奶奶不再是从前意义上的一家人。伯父是家里的长兄,伯父成家后,家里的主心骨不再是奶奶,话语权和决定权逐渐转交给了伯父。而事实上,真正的主人是幕后的伯母。当年召开分家会议时,我们一家子只分得两间卧室、一台缝纫机、几亩田、一头牛和一套耕具,大部分家产都分给了伯父家。

母亲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这是伯母的意思。母亲不干了,笑了笑,对伯父、伯母说:“哥哥、嫂嫂,我从小就在这个家长大,上山下田,什么活儿都干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觉得这家分得有点不公平。”母亲这是先礼后兵,摆事实,讲道理。

伯父没吱声,埋头抽着烟卷。

伯母终于发话了:“怎么不公平了?你从小吃我们的,穿我们的,我们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你感恩道谢还来不及呢,如今却觉得不公平了,你拍拍自己的良心,怎么不公平了?!”

母亲以笑相对,转头问伯父:“哥哥,你表个态吧。”

伯父还是没言语,瞅了一眼对面的爷爷奶奶。

爷爷是个吃斋念经之人,早就不操心家里的大小事务。奶奶思量许久,抬头冲伯父说道:“老大,当哥的就该有个哥哥的样子,你们成家早,家底厚,日子过得一直红火。老二呢,刚成家,三秀娘家那边也帮不上忙,日后这家全靠他们两口子了,所以,我觉得分家应该适当照顾老二一家子,再分给他们一台电视机、两百斤粮食吧,钱多少也要分点……”

伯母欲再言语,见伯父瞪眼,只好忿忿离去,甩下一句“装可怜的童养媳”。

父亲后来告诉我,母亲当晚哭了大半宿,眼睛都哭肿了。

分家后,母亲没日没夜地干活,一人干两个女人的活儿。第二年秋天,父亲在村委会学校当起了民办教师,家里的活儿也就几乎由母亲一人承担。父亲工资不高,但工作体面,母亲没上过学,内心敬重有文化的人,所以母亲非常支持父亲,希望父亲能教出一批批人才。几年下来,两人同甘共苦,齐心协力,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一点儿也不比伯父家差。

父亲时常对我说:“咱们这个家,全靠你妈挑大梁。这些年,她不容易,很不容易啊……”

我小时候经常守在奶奶身边,听奶奶讲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

奶奶经常在我面前夸我的母亲:贤惠能干,肯吃苦,热心肠,是村里公认的能人、善人。奶奶告诉我,村里人还给母亲取了一个外号——新娘子。我第一次从奶奶口中听说“新娘子”这个名字,觉得稀奇有趣,便缠着奶奶给我讲“新娘子”的故事。奶奶没答应,让我自己去问母亲。

当晚,我向母亲追问“新娘子”的来历,母亲摸着我的头说:“没什么可说的。乖,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我不依不饶,一旁批改作业的父亲扭头说道:“因为你妈长得好看,像新娘子一样。”

“别听你爹瞎说。”母亲微微一笑,给我盖好被子。

父亲起身坐到我的床前,跟我讲起母亲当年的那场婚礼。

母亲的婚礼是在正月举行的,空前热闹。倒不是婚礼的场面多么隆重奢华,而是参加婚礼的人数出奇的多。在当时那个年代,村里谁家举办婚礼,只给本姓族人发喜帖,外姓人自愿赴宴。父母亲结婚那天,刘姓族人都来了,而且村里的外姓人也都不请自来,远远超出了奶奶的预算,以至于到了开饭时间,有些客人都没位子入席。没位子不要紧,站着吃也行,大家就是图个喜庆,图个高兴。看来母亲不愧是公认的善人,人缘极好。奶奶格外高兴,赶紧临时安排人到镇上去请何师傅晚上来村里放一场露天电影。放电影在当时是时髦的节目,这在王其塘村没有先例。当晚,村里老少围坐在我家门前的空地上,一边观看《闪闪的红星》,一边交头接耳,大饱眼福。唯独伯母坐在屋檐下闷闷不乐,为自己结婚时没有享受这样的待遇而愤愤不平。第二天,有人拿母亲开玩笑:“新娘子,什么时候再结一次婚,再让我们看一场电影?”从此,新娘子这个外号就流传开来。

母亲后来坦言,她非常感谢奶奶包办了这场露天电影,这场婚礼,她将永生难忘。

我上初三那年,奶奶突然病倒了,高烧不退,身子非常虚弱。那一年,奶奶80岁,而爷爷已去世3年。为治好奶奶的病,母亲到处寻医,中医、西医样样试过,还时常一大早去当地有名的寺庙、道观祷告。一个周六的清晨,天刚亮,我就听见母亲出了门。那天雾气很大,母亲去拜访一位名医的山路上摔了一跤,右脚踝扭伤,却毅然前行,忍痛为奶奶带回来几付中药,然后急忙烧火熬药。

临近奶奶80大寿,奶奶的病情有了好转,脸上容光焕发。在母亲的提议下,家人为奶奶张罗了一次寿宴,远近的亲戚客人如约而至,格外热闹喜气。当天午饭过后,客人陆续散席,母亲突然倒在厨房里,蜷缩在地上,抱着肚子呻吟着,满头大汗。父亲慌了神,赶紧把母亲扶到床上,喂母亲服下了几片胃药,可是,母亲的疼痛并未消减,脸色苍白,铁青的嘴唇咬出了血丝。正巧有一位亲戚是医生,得知母亲有慢性胃炎,见状后叫人马上送母亲去医院:“赶紧,可能是胃出血或胃穿孔……赶紧,晚了就有生命危险!”

确实是胃穿孔。抢救了两个多小时,母亲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母亲清醒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以为就这么走了……你奶奶的寿宴喜事,被我这病给搅乱了,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母亲出院时,奶奶的身体硬朗了很多。刚回来那几天,奶奶杀鸡宰鹅,变着花样给母亲滋补身子。母亲喝着奶奶熬的鸡汤,眼泪簌簌地往鸡汤里掉。

四年后,我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母亲高兴得一宿没睡好。母亲捧着录取通知书,兴奋地对我说:“这是天大的喜事,喜事冲晦气,你奶奶的病一定会好起来。”

这期间,奶奶又病倒了,而且这次病得更严重。奶奶整天躺在床上,进食量骤减,大小便失禁,还不时说梦话。母亲经常陪在奶奶身边,喂她喝粥,替她更衣、洗涮。每天晚上最后一个入睡的人,必定是母亲。

依算卦人的说法,奶奶这次凶多吉少,因为阴间的爷爷召唤奶奶去陪他。母亲买回来一堆纸钱,还有纸电视、纸沙发、纸冰箱等各式各样的祭品。傍晚时分,母亲和伯母蹲在村口的岔路口,一边烧纸钱、祭品,一边和另一个世界的爷爷“对话”,恳求爷爷让奶奶再活几年。

接下来几天,奶奶的病情未见好转。就在全家近乎绝望的时候,奶奶忽然精神了许多,虽然仍然卧床不起,但已经逃离了生死线。

清醒过来的奶奶倚坐在床头,骨瘦如柴的双手紧握着我的右手,咧嘴笑着对我说:“好孩子,你给咱刘家长志气了。奶奶替你高兴,高兴……从今往后好好念书,给刘家争光,给你妈争光……”

站在一旁的母亲喜极而泣,偷偷地抹眼泪。我第一次相信喜事能冲晦气的说法。

可是,第二年正月十四的子夜时分,奶奶终究还是去陪爷爷了,享年85岁。那时候,我正坐在北上的火车上。第二天,就是学校新学期报到的日子。

听闻噩耗,我不禁想起多年前母亲对我说的那番话:

“你奶奶对我们一家子都很好,经常照顾我们,你长大后一直要好好孝敬她……”

而此刻,我竟与奶奶阴阳相隔,还没来得及孝敬她。

丧礼上,母亲哭得像个泪人。

第二天,母亲胃病复发,一连休养了好几天。父亲告诉我,奶奶的去世对母亲打击很大。即使是去年我的外婆去世时,母亲也没像这般呼天抢地地哭喊。

奶奶生前穿的小鞋都是找鞋匠专门定做的。整理奶奶遗物时,母亲特意把奶奶的小鞋珍藏起来,当做一生的念想。当地人都认为收藏死者的遗物很忌讳,但母亲置之不顾,不时拿出小鞋端详一番,追忆良久。

奶奶并未离开我们。

奶奶的墓地就在我家门口斜对面的山脚下。每天清晨一推开家门,奶奶的墓地就映入眼帘。每天清晨和黄昏看一眼奶奶的墓地,已成为母亲的习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母亲经常梦见奶奶。梦中的奶奶亲切和善,一点也不像别人梦中的鬼魂那般可怖。

这些年,母亲的老胃病再未犯过。一天乘凉时谈论起母亲的身体,父亲对我说:“这是你奶奶在天上保佑全家人安康,你妈心善,善人有善报,自然就没有毛病了。”

母亲连连点头,感激地凝望着奶奶的墓地。

大学毕业后,我在B城一家报社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两年后,我和一位同城女孩开始交往,彼此情投意合。交往了一年多,我们决定择期结婚。

母亲得知这个喜讯,在电话那头激动得连声叫好。当我告知女方家的结婚条件——在B城买一套婚房,母亲突然沉默了。

我手头的积蓄不多,而B城的高房价在全国是出了名的。如果没有雄厚的家底和高额的收入,对于80后打工仔来说,在B城购买一套新房可谓天方夜谭;一旦好不容易买了房子,则成了房奴、啃老族,大半辈子为房而生。我不想成为啃老族,却又不想放弃这份感情。

一周后,母亲在电话里告诉我,家里存折上有几万块钱,家人正七拼八凑地为我筹钱。我不忍心要母亲的血汗钱,当即让母亲先别折腾,我会自己想办法。

母亲打断我的话,生气地说:“结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全家人的大事。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把媳妇娶进门!”母亲的语气强硬得不容商量。

事后,我从父亲口中得知,母亲之所以这么操心我的这门婚事,是因为她内心一直忘不了童养媳这个心病,母亲希望她的儿子能拥有自由美满的爱情,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最终把女友娶进了家门。女友说服了她的家人,同意婚房日后再买。母亲第一次见女友时,特意打扮了一番,早早地在村口等候。见女友娇小可爱、知书达礼,母亲悄悄地凑在我耳边说:“这女孩不赖,有福气!”

为了筹备我的婚宴,母亲忙活了半个多月,消瘦了许多。母亲按照当地最高规格的婚礼,张罗了三辆小轿车去县城迎娶我的新娘。婚宴当天,鞭炮声声,高朋满座,一片喜庆。

当晚,母亲请镇上何师傅的儿子来村里放映了一场露台电影。

之前,我曾否决了母亲的这个提议:“现在每家每户都有DVD放映机,谁还爱看露天电影啊……”

“总会有人爱看的,”母亲打断我,正色道,“这场电影也是放给你奶奶看的,她能看到的。”说完,母亲扭过头,遥望着家门口斜对面的山脚下。

我点了点头。

露天电影在老地方放映,繁星满天,观众却不多。年轻人大多围坐在屋里聊天、打牌,只有为数不多的老人和小孩在饶有兴趣地观看。自然,还有我的奶奶。

婚礼次日,母亲把我叫进她的卧室:“有件事,昨天没告诉你。”

“什么事?”我跟在母亲身后,追问道。

“昨天你爷爷奶奶回来过,”母亲打开衣柜,拿出奶奶穿过的小鞋,“昨天吃午饭时,我看见厅堂神龛那儿飞着两只蝴蝶。蝴蝶在香烛周围飞了好一会儿,然后围着屋子飞了一圈,最后一起飞走了。就在前一天晚上,我还梦见了你奶奶……那两只蝴蝶,肯定就是你的爷爷奶奶。”

我接过母亲手中的小鞋,一抬头,看见母亲眼里噙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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