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餐厅,各自回了车上,回想整个过程也就那个姓刘的像个好人。这会他指使我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多出个纸袋,就像是垃圾一样随手扔给了我,可还没等打开,纸袋里生煎包的香气已经扑面而来。
我喜欢这个味道,也习惯了这个味道,总感觉只要吃着生煎,外公就在旁边陪着我一样,能让我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
还记得小时候,外公每解一个机关盒后,都会花时间做很多粘连在一起的生煎,装在大盘子上,摆在我面前,看着我两个两个的放进嘴里,就不时的摇着头,却从来不说我。其实那时的想法很简单,只是不想让两个生煎分开而已。以至于养成了两个两个一起吃习惯。
吃完,我拿纸袋里的餐巾纸擦了擦手,掏出钱包看了眼和外公的合照,拿出了一张五十,也扔在了车上。
或许这个举动又激怒了他,他把车开的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让我慢慢有了晕车的感觉。
就这样开了两个多小时,车停在了一段山路的半腰,我马上下车跑到路旁一直干呕,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放完水,走到我旁边严肃道:“两个选择,一、钱包拿来!二、从这儿跳下去。”
心想反正钱包里也没多少钱,我拿出钱包,本想把相片拿出来,可还没等拿,就被他踢了一脚。
易晨行拿着我的钱包,回头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不耐烦道:“吐完撒完赶紧上车!”
我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树林叹了一口气,突然有种绝望的感觉,真有那么一瞬间有想跳下去的冲动。回到车上,正好看到他在车灯下看着我钱包里的相片,见我上车,就把钱包里的钱掏出,慢慢的收进了口袋,还指着车上的五十说道:“把钱拿走,要不下车把吐的全都吃进去!”
“没吐!”我生气道。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谁也没说话,只看着一路的山路。不久后,车开到了一个叫“清云山庄”的地方。
车停的地方有五六辆车,向前望去有很多小房子,但只有一栋是亮着的。凌晨的山上静的有些阴森,而且也比市里冷了许多。我跟着他,向那栋亮着灯的小房子走去。
刚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竹子味和淡淡的松柏味,脑子里一下浮现起了小时候教我大架的那个蒙面怪人。走进房间一看,里面全是竹子,竹子贴成的墙面,竹椅、竹席、竹帘、竹杯,连灯都贴满了薄薄的竹片。
看着屋里只有一张大床,我回过头看了看那两张竹椅,心想大概今晚这就是我的床了。
我坐在竹椅上,从包里翻出装在烟盒里被砸碎墨玉,拿着强力胶小心的粘了起来。粘完发现虽然有些残缺,但可以镶在外公留下的机关盒上,当做纪念。
“都碎了,还留着什么用!回头再给你个羊脂玉的。”
我转过头,看着正在皱着眉,擦着头发发怒的易晨行,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便问道:“你说……?”
他不耐烦道:“我说墨玉又不值钱,看你今天还算听话,等给你个羊脂玉!”
发现是自己听岔后,我把墨玉又放进烟盒,装进了包里,点了根烟,又想起了城子的安危,有些想问,却难以启齿。
没过一会儿,易晨行横躺在床上,用脚一踢,发现床变成了两个单人床。我把床转了个方向,贴在了墙边。
刚忙活完,他命令道:“关灯!”
我去关了灯,躺在了床上。他继续道:“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明天让你见到你朋友。”
以防他又拿城子威胁,我简单明了的讲道:“解锁。”
“玉珠谁送的?”易晨行继续问道。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就说道:“大哥。”
“大哥?”易晨行把头转向我,大概是有些意外自己没调查明白,又继续说道:“既然有大哥,以后别说自己是孤儿!”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会武功,等我找到他,一定也让他绑架你,再把你踢我的一脚一脚全部都踢回来。”我慢慢说完,握紧了拳头。
易晨行笑了两声,又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大哥看你这么没用,一定会问你被踢了多少下,再加倍的踢你,最后再揍你一顿……”。
我岔开了话题,问道:“我们是去进墓解锁?应山王是什么人?”
“明天问你刘哥,他比较专业!我只知道应山王吃人!”
听他说吃人,寒毛都竖起来了,那应山王该不会是个变态吧!这种人的墓里会不会不安全?脑补了一些场景后,我拿着胳膊又压住了眼睛。
像我们解锁匠都有一个通病,就是习惯性的眼睛发酸,而把胳膊压在眼睛上正好能缓解这个症状。直到天已经有些亮了,听见他轻微的呼噜声,我才转过头,看了眼前这畸形,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醒来时,竟然是城子坐在旁边看着我笑着,起身看了看城子的手指还在,就又躺了下来,问道:“没事?”
城子笑道:“你在担心我?”紧接着,又继续道:“昨天店里说我前天的包房客人丢了东西,我才走的那么急,可去了之后才知道是误会。客人是老板朋友,也是这个山庄的老板,他觉得不好意思,就跟我老板给我请了几天假,说要带我到这儿玩几天,就来了!”
城子又看了看门口,对着我小声说道:“他们人很多,要带你进什么墓,好像是解什么铜兽,我们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我立马精神了起来,想了想说道:“那我俩把那畸形绑了,拿他做要挟才?”
又聊了几句,听见外面门声,我和城子迅速站起,走到地上拿一人拿起一个竹椅,站到了卧室门口。
正要下手,看见开头进来的是老刘,我放下了举起的竹椅,可城子还一直举着。老刘先是一怔,又爽朗的笑了两声,用手背拍了一下我,说道:“还知道是你刘哥,不错!晨行老弟请我来给你讲讲故事,”又继续道:“你不会让刘哥站在门口给你们讲吧?”
只见后面易晨行和姓戚的相继走进,正好看见我和城子抬着椅子往回搬,姓戚的向易晨行说道:“阿震,老刘又救了你一命。”
老刘笑道:“这就叫亲疏有别!咱倒斗的和解锁匠也算是亲戚,都在为你们奸商服务!”
姓戚的道:“切!可别把我算进去,这里只有一个奸商。”
易晨行走到我和城子旁边停了下来,把一大包吃的的扔在竹椅上,很自然的用脚背踢了我一下大腿,就带着姓戚的走了出去。
走时,姓戚的还问了我,知不知道这屋子的名字?我和城子看着满屋竹子,最后得出的结论应该叫什么百竹、千竹、万竹后,就没兴趣知道了。城子还笑我,得被踢多少脚才能对得起这个屋的名字。
老刘虽然长得很严肃,但是个很随和的人,这点从他让我先把饭吃了的方面就能体现出。通过了解,知道他叫刘显崇,而那长得文质彬彬的叫戚泉,他们和易晨行都是好朋友,家族里好像也一直有着交集。
听他讲那些倒斗的故事,我和城子都起了兴趣。
原来他们倒斗也是有原则的,开棺前他们会在墓室的东南角点蜡烛,开棺后他们会从尸体的头部摸到脚,还不能对着尸体喘气、说话,而且只要蜡烛熄灭,他们就会停止拿东西,盖上棺盖后,会磕三个头感谢墓主后再走。
城子还好奇的问老刘,棺材里怎么有的尸体不会烂?会不会诈尸?有没有味儿?什么样的味儿?为什么蜡烛熄灭就不能再拿?等等一系列我也想问的问题。可听着和那些小说、电视剧里差不多的内容,到感觉没那么神秘了。
接下来,老刘讲的一个山庄附近的灵异事件却让我们大夏天的背后划过了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