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易晨行一直也不醒,我睡了一觉,直到下午才醒。醒时房间没人,我立马到易晨行床上找了几根头发包在了纸里。
不知为何,紧张的有些心虚,还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拿着头发,手都有些发抖。
洗漱完,易晨行也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便看着他拎着的东西问道:“今天什么菜?”
易晨行突然把目光转向我,疑惑的向我走来,又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把东西放到我旁边,说道:“自己打开看!”
我站起,说道:“盒子解完锁了。”
他点了点了棵烟,问道:“又不饿了?”
我“哦”了一声,打开起了包装袋。
他抓了两下我的头,笑问道:“盒子里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解锁匠有解锁匠的规矩。没有盒主允许,不能私下开盒。”
我先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后带他去开盒。
盒子打开,两人傻了眼,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金书,而是一卷手腕粗的皮革和几团皱巴巴黑漆漆的东西。那东西好像是紫河车。
易晨行伸手要拿里面的东西,可我总感觉不太对劲,因为里面的东西是被固定住的。我连忙抓着他的胳膊说道:“我帮你拿。”
他好像也察觉出异样,便收回了手。
我将盒子抬成六十度角,迅速避开紫河车,拿出了皮卷。只感觉头上有东西飞过,瞬间天花板的竹片上,多出了几根银针,我也被他拉到了一边。
这皮卷沉甸甸的,里面好像一根一根的。两人坐在竹椅,展开了皮卷。
皮卷分两层,里有很多烟头大小,我数了数有十三个,都是银色蛇头模样的疙瘩。
易晨行取出一根,大概铅笔大小,里面还有轻微的响声。他琢磨了一番,拧开蛇头,从里面倒出一根类似针灸的针,看了一会儿,拿着针向我比划道:“把手伸过来!”
我看这针是黑灰色的,比针灸针粗很多,而且看他摆弄,并不像针灸针那么有韧性。我问道:“这是针灸针?”
他摇了摇头。这时,我发现这发黄的皮卷上,竟有细小的毛孔,便突然有了想洗手的念头。又想起盒子里的紫河车,我还是果断的去了洗手间。
洗了三遍,感觉差不多了,就回到床边。可看着饭,却没了食欲,又回到了椅子上。
易晨行点了点头看着我道:“不错!摸过干尸,胆子也比以前大了!”
我着急道:“没摸!就碰了一下。”
他站起,从盒子里拿了一个紫河车,问我道:“这是什么?”
我回答道:“好像是紫河车。”
“紫河车?”他问道。
“是中药。以前开盒见过,就是晒干的……”还没等我说完,只见他拿着放到鼻前闻了闻。我硬咽了一口唾沫,强忍着吐意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问道:“晒干的什么?”
好像是见我不说话,他突然转过头,又连忙把东西扔回盒里,说道:“什么表情?脸怎么这么红?”
我说道:“胎……衣。”
他突然一怔,“哦”了一声,淡定的走到我身后,拍了两下我的脸,小声说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看他脸都僵了,我心中一阵狂喜,只听他在洗手间门口笑道:“你不洗脸?”
我突然反应过来,也跑进了洗手间。等他洗完,我顺便把头发也洗了几遍。
回到房间,他皱着眉问道:“盒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想起外公说道话,回答道:“以前听外公说,这是墓主希望下辈子能脱胎换骨。”
他又说道:“这应山王虽是一畸形,但是个医术高手,只是没用到正途上。本想能找到医书,却得了这几根针。”
我好奇道:“看你也不像懂医的,找医书干什么?”
他回答道:“老爹研究医术。”
我问道:“你父亲是为了给你弟弟治病?”
他摇了摇头,看着我勉强笑了笑,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道:“去把饭吃了!”
见他没有想聊的意思,我去吃了两口饭。他把刘显崇叫来,收拾了盒子里的东西,又听他说明天就离开,便坐了一会儿,就带着我去喝酒去了。
喝酒期间,都互相留了电话号,谈着天、说着地,直到半夜才回到房间,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就已经是白天了。
早饭过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拎着盒子出了门,半个小时后,就已经看不到山庄了。
几个小时后,他把我送到小区门口后就走了,说过几天过来取盒。
回到家中,见城子还在睡,我先把盒子放到了书架上,又整理了一些东西,从外公做的大机关盒里找出了我小时候做的机关盒。
摸着纸里包着的几根头发,我先去了趟医院。本想让城子陪着一起去,可经过一番考虑后,觉得有些不妥,还是自己去了。等回来时,城子已经醒了。
聊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他还是有些后怕,把工作也辞了。
城子翻了翻手机道:“小坎,这是你舅电话号。”
我拨通了电话号,又按照他给的地址后,和城子赶了过去。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茶楼,到的时候,大舅已经在位置上了。
看到我们,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走到我面前拍了我两下肩膀道:“嗯,长高了!也结实了。”又看着我的脸问道:“这脸怎么弄的?开盒受的伤?”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高高大大,没什么变化,只是眼角处多了几道细纹,但丝毫影抢不走那双眼睛的风头。这双眼和外公的眼睛一样,又大又有神,只是外公的更加清澈些罢了。
我应了一声。他又埋怨道:“当初招呼都不打就跑没了影,也不知道给大舅打个电话……。”
他让我们坐下后又继续道:“解锁太危险。要不来大舅这儿帮忙,也好跟你昭哥、慕哥学些东西。”
我岔开了话题,问道:“听城子说,大舅找我有事?”
大舅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纸盒递给了我。
我打开盒子,发现盒里是外公开盒时发现的的头发和篦子,旁边还有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手里拿着这个篦子,笑的很阳光。
大舅问道:“你还能不能记起当初来解盒的人?”
我想了想说道:“见到的话应该能有印象。”
他又拿出了好几张老照片,颜色都有些花了。我翻了翻,仔细辨认了一遍,确定没有那个人,可还是一直翻来翻去。
这时,大舅到不远处接了个电话,城子趁机让我把几张照片都拍了下来。
城子问道:“是不是觉得相片里有个人长得和你很像?”
我说道:“好像跟他比较像。”
城子看着照片道:“回家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特别是易晨行看你的眼神,倒是跟你舅看你时差不多。”
“我舅又不踢我。”我道。
城子笑道:“他倒是把你踢的挺老实。话比以前多不说,还知道打招呼了。这踢没白挨!”
我喝了一口茶,生气道:“下回记得配把枪,谁绑你就毙了谁!”
“行啊,小坎!我看还是给易晨行打个电话,说你要毙了他。”城子说完,做出了打电话的姿势。
我看了眼身后,小声说道:“我想套大舅话。”
城子瞪圆了眼,坏笑道:“好说!我猜,晚上你大舅肯定带我们吃饭,到时把他灌多了,一步步套。”
大舅接完电话回来,没聊几句,说有些事要去处理,并让我和城子晚点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