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睡了几个小时,被伤口疼醒,转过头发现旁边只有刘显崇在包着伤口,见我在看着他,刘显崇笑了笑说道:“小坎醒了?”。又系着绷带继续道:“快起来吃点儿东西,一会儿刘哥给你看看伤口。”
我起身,感觉背心和背已经粘上了,胳膊上也散发着一股腥味。只要一动,所有的伤口都跟着疼。
喝了些水,刘显崇帮我重新包扎了伤口。看着已经泛白的口子,他皱起了眉,露出心疼的表情。
背心还是贴的难受。他让我吃些东西后,给了我两片药丸。吃完不久就不觉得疼了,倒是伤口一直发痒,总想伸手去挠一挠。
没聊几句,易晨行和戚泉回来,我就不说话了。大声招呼后,走到旁边翻开背包,检查着自己的工具,发现刻刀也在,便松了一口气。
我把刻刀放进口袋,又到四处走了走。走到青铜兽前站了一会儿,隐约听见附近墙壁有声音,便怕又是大老鼠,就回去了。
易晨行喝了一口水,问道:“怎么了?”
我低下头,看着地面说道:“前面墙壁有声音,好像是老鼠。”
易晨行拍了两下旁边,继续道:“过来。”
我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他给了我一根烟,自己点完,把火机扔给了我。
易晨行抽着烟没有说话。我听着刘显崇和戚泉聊天,知道附近的几个盗洞都被堵死了,进来的路口处也严重塌陷,就算打通也不知得多长时间。
易晨行吐了一口烟,问道:“恨不恨我用绑架城子来逼你来解锁?”
我想了想,只要城子没事,其实也没什么。便说道:“城子没事,就不恨。”
易晨行有些不耐烦道:“除了城子,就没别的朋友?”
我踌躇了一下,说道:“有。他们说解锁匠晦气。”
他又问道:“有没有在公园等我?”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三年没等……。本来想送你一个我做的机关盒。”
“等出墓后,我去你那儿拿!”。易晨行笑了笑,拍了两下我的头,搂着我的脖子继续问道:“那时你说一直在等人,等到了?”
我摇了摇头。
易晨行叹了一口气:“昨天怎么割断绳子?”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没有说话。
“等伤好了再教训你。”。易晨行说完,又继续道:“今天怎么怎这么听话?”
“外公说过别欠别人,这是我欠你的。”
他立马拍了我一下头,睁大了眼,严肃道:“大哥是别人?”
我想了想,也确定了之前的猜测。没有人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也没有人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坏。城子说过,人在喝醉的时候最容易口误,有些问题现在问还不是时候。
他又相继问了一些问题。除了不想回答的,我都如实告知。他的手也不停的在我肩和头上来回切换。听到喜欢听的,就笑着在我头上抓两下;听到不喜欢听的,就屏住呼吸,在我头上拍一下;而其余的,都会轻叹一口气后,在我肩上拍几下。
或许是看我一直在打哈欠,他让我睡会儿,说这两天最好睡过去。
我铺好睡袋后又钻了进去。睡梦中隐约听见拆墙的声音,睁眼发现,他们三个正在我听见声音的那面墙上凿着,而且墙上已经开了一个大洞。
易晨行和戚泉走进洞内,而刘显崇回来看着我高兴道:“小坎,他们去探路,说不定我们就能出去了。”
没多久,两人从洞口出来,戚泉抖了抖头发向刘显崇说道:“这洞没个头,里面还有很多洞!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怕迷路就回来了!”
易晨行踢了戚泉一脚,道:“我们找到了一个墓道!应该是造墓工逃生用的。”
刘显崇也要踢戚泉一脚,可腿抬了一半,却差点栽在地上,改而拿手要打戚泉,戚泉见势躲得老远,又笑着走到刘显崇旁边。
大概整理了行李,拿着几个快没电强光手电,换好备用电池后,走进了洞口。
洞口里面很窄,需弓着身才能行走。走了一段距离,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我们在一块比较空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前面真的有许多洞口,而且洞口内有老鼠窜动的声音,还离我们越来越近。
刘显崇从包里拿出什么东西放到了手里。没走几步,只见洞口黑压压的一片,慢慢将我们包围。
易晨行和戚泉把我和刘现场拉在向身后,向前开了两枪,老鼠立马停住了前进。易晨行指着前面的路口,喊道:“老刘!”
我冲着易晨行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但里面并没有老鼠。
只见刘显崇向鼠群扔去手里的东西,瞬间白烟四起,里面的老鼠也向远处窜去。老鼠乱了阵脚,并没有进攻,而是全部撤离。
戚泉在每个洞口处,点了迷香后,我们钻进墓道,刘显崇奇怪道:“这不是鼠洞,这群老鼠似乎在引我们进洞,大家要小心!”
这条洞很窄,需爬着前行。易晨行在最前面,然后是我、刘显崇、戚泉依次。
他们说有风,但我没感觉到。也不知爬了很久,感觉洞里越来越潮湿,连衣服都有些潮了。
易晨行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往旁边放了一条绳子,扔给我一块布条,让我把眼睛蒙上。由于说的很严肃,我蒙上眼睛,抓着绳子向前爬去。
爬着爬着,感觉腿上有东西爬过,便加快了自己的爬行速度。
爬过一段后,刘显崇让我解开布条。我解开布条转过头,却什么也没发现。见他们不说,就当若无其事,继续跟了上去。
不久后,空间越来越大,已经可以行走了。但越往前走越奇怪,四面竟白茫茫的布满了菌丝。路边还出现很多僵硬的大老鼠、蟒蛇、刺猬、还有几个两三岁小孩儿。这些东西,有的已经黑了,有的全身毛茸茸的,它们形态各异,但都统一的头部上扬,而且嘴里竟长有一根鼓槌似的东西。这东西有的已经枯萎了,有的却刚刚冒头。
刘显崇笑道:“这群老鼠真活成了精!他们是让我们自寻死路。”
戚泉指着一只发白的老鼠,吓唬我道:“小子,只要不小心伤口受到感染,你就会变得和它们一样,白!”
我往旁边瞅了瞅,发现见一只小兔子,便走过去,握着一只兔子嘴里长出的菌柄,提到了他面前。
看他目瞪口呆的表情,我又将兔子托在手上说道:“它活着我都不怕,死了我怕什么?”
戚泉立马抓住兔子,将它一把扔到旁边,严肃道:“你小子太胡闹了!知不知道这菌柄里有毒虫!”
这时,地上兔子的菌柄已经断裂,而且从断裂处,爬出了几条小虫。
小虫烟头大小,通体灰白,一边爬向我们,一边从嘴里吐出汁液。
我们向后退了几步,只见地上的汁液,从透明慢慢变白。
以前和外公解锁时,也从盒子里见过这类东西,外公说过这类属于酸性物质,最怕碱粉。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取出里面的碱粉,擦了擦手向几只小虫撒去。小虫在地上打了打滚就不动了。
我正感觉得意时,旁边的尸体发出响声,还没等把瓶子盖子盖上,刘显崇说道:“不好,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