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着的心门,如同布满尘埃的旧仓库,封积了太多记忆。
我就是一叶孤舟,盲目地在时间回溯的大海中寻找自己的真理。
记忆的碎片就像是破灭的血管插入我的心脏,与血泵链接。
心脏此刻仿佛抽搐中带起一缕光芒,等待思考时的回放。
啊!多久了?
多久没体会过那样温馨的感觉,那种不去刻意伪装自己的日子。
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妄想狂。
我在8岁时,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偏执狂,其目的就是不让母亲担忧。
我自幼只在出生的几年见过父亲,过后,便再也没有了关于他的生活记忆。
母爱一直伴随着我成长至今,可是母亲的关怀总会让我感觉到一种陌生的情愫。
好像来自于血管中流动的红色液体。
这不可能吧!我常常这样暗想,不论从哪一点来看,母亲都把我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不!就是亲生儿子。
可是,父亲却从没有对我产生过多的关怀,他看向我的眼神就像看待小白鼠一样,让我惊惧中带有迷茫。
他对我的名字定义叫做王天,大概就是希望我像天空一样浩瀚与湛蓝。不过我从没有见过他对我表达过一丝父亲的责任,这也是我改掉自己名字的原因。
父亲在生命中的定义,一直被我母亲培养成了一个责任,让我意识到以后成长为梦寐以求的大人时,拥有了同现在一样的家庭时,我应该担负起怎样的责任。
陌生却又坚定的在我当时还弱小的心脏里立下了三寸不倒之地。
我对父亲很尊崇。
仅此足矣!
父亲的职业,我一直不明白,从出生过后的几年,我就再也没看见过他。如今蓦然回首,我才发现自己在得知父亲噩耗时,竟然没有目睹父亲的遗容,只是接到母亲手中的骨灰盒一直随同进入了墓场。
骨灰盒上,黑白色照片单调的映出父亲的容貌,他棕色的碎发和方框眼镜总是那么有象征意义。
冷峻的面庞上带着智者的气息,高挺的鼻梁就像能接受任何事物放大镜片的重量。
即便是他的照片,也会有着让我心寒并且尊敬的气息。
那年,我记得我只有5岁,正是幼年需要父亲的时候,那时候起,我便在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以便连自己都没有意识之时,它就已经成长成苍天大树,在我的思想、心灵、肉体、精神中占据了一席之地,无法夺去与隔离。
5岁过后,我在父亲葬礼完结便随同攻读精神科的医生母亲一起去了首都。
在那里,我进入了幼儿园。
怀揣着期待与害怕,我与母亲在幼儿园分别了。
作为一个刚刚失去了支柱的孩子,我并没有做出过多反应,只是迷茫之中带有惧怕。
我在同龄人群中,和他们格格不入。自己不断地做出与其相悖的事情,以至于我被他们所淘汰,成为了一个没有朋友的孤行者。
后来,我进入了小学,认识了更多的人,学到了更多的知识。
在不经意间,我也学起了父亲留着碎发。
可是自己不喜欢理发,导致了头发变得乱糟糟的,额发交织着杂乱,头型糙杂。
让人第一眼对我的感觉就是邋遢。
渐渐地,我在中国这片长着黑色头发的人群中变得格外刺眼,那就是我天生继承了父亲的发色棕色。
在人群中,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有着逃避与闪躲,没有人愿意和我过分接触,我在小学的第一年里没有任何一个朋友。
只是体育课时寂寥地看着他们奔跑玩耍,自己在CAO场上漫无目的地瞎想行走。
在童年里,我也有过倾心的对象,对异性朦胧的情愫总让我躲避目光与其接触。于是我渐渐落伍了,与任何人形同陌路,在放学时独自行走于黄昏之下,感受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的最后温热。
回到家里,没有等候的母亲,也没有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父亲。我就是一个人坐在客厅光滑的地板上,呆呆地注视电视屏幕。
没有人能够体会我的心情与感受每日一个人呆在200多平米的大型商业房中,一直等候母亲工作到半夜三更回来。
母亲那时候总是微笑着看着我,哄我去睡觉,可是我总能感觉到她看向我的目光隐隐有着其他的感情就像面对自己兄弟姐妹或则好友孩子时特有的关爱。
除了母亲的发色与样貌与我不同以外,还因为我曾经在书柜里翻到过一张血液调查报告单,让我坚信自己是母亲的孩子。
在迷茫与新生的时年里,我度过了最痛苦纠结的时期。新的一年,我学会了独自生活,在母亲夜不归宿的情况下,我会孤独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百无聊赖的综艺节目。
烹饪、学习、作业、睡觉成了我每日必不可少的作息,渐渐成为了生物钟刻印在我的生命里。
我应该感谢母亲为了给我打发无聊时间而买回来的一台电脑,在新的一年里我便是靠着它度过孤单的夜晚。
随着时间推移,我被同龄人叫做“孤独者”“怪癖者”“傻瓜”。我不在乎,我只要一个人就好了。
我不知道的是,我自己慢慢患上了孤僻症。
8岁半了,母亲让我必须学会与人沟通,处理人际关系。
那时,我甚至连如何和人说话打招呼的讲究都不清楚。
慢慢学习吧!那一刻开始,我便在与人沟通时,想象着父亲在身后目光锐利地直着我,不允许失败!
我已经拥有了妄想症的雏形学会交流,学会沟通,学会笑这些每天都萦绕在我的思考中,缠住我的大脑,片刻不停的叫醒我去面对。
我有了名义上的朋友,实质上的伪君子群体。
我们在交流的同时隔离了互相之间的心墙,不去刻意了解与渗透。
慢慢成长起来了,我长大了,进入了初中面临了人生又一考验,繁琐的学业和新的人际关系按照小学的方法,我又拥有了那么一批“朋友”!
因为从小不参加运动的缘故,我体质很差,所以经常在周末一个人在家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从而被人们称作宅男!
那时候,我便已经开始钻牛角尖,拥有了轻微的妄想。
时常会白日做梦的认为自己会看见父亲,一觉醒来又能回到从前不断的做梦,不断的去思考去争夺。
我始终无法从时间的线上拉回自己的妄想和记忆。
渐渐变成了疯子,在高中时代我就辍学进行心理治疗。
第一个疗程的治疗后,我回到学校时,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旁听中我也能听到他们对我的评论“是疯子呢!”
啊!我是疯子,一个自以为是的妄想狂,我喜欢钻牛角尖,喜欢自己一个人去狂想!
我是狂想者,偏执狂,妄想症患者!
我变了,我成为了网络上提起的中二病患者,自恋、骄傲、蛮横。
因为我开始意料到我有骄傲的资本了我的智商让我能在很快的时间内学完课程,只是一个月我便将落下的课全部补回来了。
高三那年,我自以为是的退学了,认为自己已经学完了高中课程,不必要在和那群幼稚的家伙同行学海。
我成了真正的宅男!
过后我过上了糜烂的生活,自己在无所事事中腐朽,偏执症越来越重,我被母亲带进了她所从事的医院进行治疗。
我也没能想到,幼时用来伪装自己,提醒自己的一个幻想会升级成妄想,然后升格为偏执症!
事物总在不经意间慢慢凋萎,这是自然的常识现实中也一样。
这时候我便会想起父亲遗物的一本手记中记载的一句话“思想就是凋萎的花蕾,在腐朽中与时间败落。”
思想,不就是灵魂吗?
一个人的灵魂只有21克呢,真轻巧。
这就是人类所谓思想的重量吗?根本没有沉重的含义,只是在凋萎与败落,最后连灵魂也从身体中剥离。
崩动了千年的冰峰又能怎样呢?可笑的人类啊!一直不断攀越世界,却没想到在攀越中早已凋谢在时间中无论掀起多大的浪朵,在回溯中与搏浪抵抗,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人的生命,就是用来结束的。
只是每个人结束的过程不同人生其实不是一条路,而是一根绳子。
两头可以连接,中间却是圆柱,因果相连后便成为了圆形,我们在凋谢后被埋进土壤当成肥料来培养下一朵凋谢的花这就是圆的循环开始与结束已经开始了只是在我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它就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