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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乌云笼罩在地平线上(1)

尽管20世纪30年代“黄蜂”和“大黄蜂”发动机技术的成功仍在继续,但那时是普惠公司历史上最艰难的时期。像其他所有公司一样,普惠公司也受到“大萧条”和国防预算极度紧缩的冲击。此外,公司还成为罗斯福“新政”的一些改革所针对的目标,关系紧密的公司创始人之间也开始相互指责。尽管“黄蜂”和“大黄蜂”发动机大获全胜,但也出现了来自莱特和艾利逊的激烈竞争。

天路

虽然普惠公司最初的成功来自军用产品,但是不久其商用航空运输开始发挥巨大作用。普惠公司团队过去总是围绕着较大的大功率发动机制订计划。他们还没有形成那种概念,即每个美国人都将有一架小飞机停放在家用小汽车旁边。但结果证明,“黄蜂”和“大黄蜂”发动机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20世纪20年代中期,几个因素综合起来使航空运输走出了牛场草原,也超越了乘坐安装“自由”发动机的“珍妮”飞机旅游观光的范围。莫罗委员会和国会兰

珀特委员会认为,美国的航空工业弱小,基础不牢,几乎每个欧洲国家都远超美国。他们的建议归结为一点,必须制订一项持续的长期军用飞机计划。为此,政府应该建立资金充足、技术过硬的航空工业。政府应该改变自己制造飞机的做法,而是采用在一个公司研制出新飞机或发动机后将生产合同给报价最低投标方的做法。随着这些建议出台了一些具体法案,诸如1925年的《航空邮政法》和1926年的《航空商业法》,应该说这些法律奠定了美国商业航空的基础。航空邮政是一个关键问题,因为在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还无人知晓如何建立运载乘客的航空运输业务。航空邮政将威廉·波音和弗里德里克·伦奇勒拉到一起,可以说那是组建联合飞机与运输公司的关键。

邮政部的美国航空邮政服务局开创了20世纪20年代早期的航空运输。查尔斯·林德伯格在那里开始了其职业生涯。1925年,有足够的制度让国会授权将航空邮政服务交给私人承包商。1928年,波音航空运输公司赢得芝加哥到旧金山的航空邮政航线,那是美国最长的航线,报价为2.89美元/磅。最接近的竞争对手报价是5.09美元/磅。竞争对手们心存疑惑,指责波音公司压低报价以确保其飞机市场并垄断航空邮政业务。竞争对手们是从当时DH-4标准邮政飞机的观点看问题。DH-4在理想条件下仅可搭载500lb的邮件,而通常仅运送250~350lb邮件。波音公司设计了狭长的新航空邮政飞机40-A(及后来的40-B),而且威廉·波音听说了很多关于新“黄蜂”发动机的情况。与使用“自由”发动机的DH-4相比,40-A/B使用“黄蜂”发动机能搭载1500lb邮件和两位乘客,每个航程可增加400美元的收入。这些数字起了作用,波音航空运输公司赢了。

波音、伦奇勒和沃特组建联合飞机与运输公司时,航空运输是关键因素。他们很快纳入了太平洋航空运输公司、瓦尼航空公司、国家航空运输公司和斯托特航空公司。这些公司都在一个新的子公司——联合航空公司的管理之下。

波音邮政飞机的成功致使其他飞机制造公司开始转向采用“黄蜂”和“大黄蜂”发动机来制造他们的商用运输机。福特公司的“三发”飞机,福克公司的单发和三发飞机,西科斯基公司的水上飞机,艾伦、马尔科姆·拉菲德和唐纳德·道格拉斯全都使用普惠公司发动机。胡安·特里普初建的泛美航空公司和普惠公司在20世纪30年代末引领“飞剪”服务公司飞越太平洋和大西洋,这成为商用航空最富浪漫色彩的时代之一。[1]

航空竞赛的日子

说起富有浪漫色彩的年代,那是20世纪30年代,航空竞赛达到顶点。汤普森奖杯、克里夫兰全国航空竞赛、本迪克斯、壳牌速度竞赛、格兰维尔兄弟和他们的Gee-Bee飞机、吉米·杜利特尔、杰奎琳·考克兰和罗思科·特纳及其莱恩·吉摩飞机都让人们回忆起那些日子。还有威利·波斯特、阿米利亚·埃尔哈特和霍华德·休斯创造了速度、续航和距离的纪录。使用普惠发动机的航空竞赛选手在战前的9次本迪克斯赛事中赢得8次,在11次汤普森奖杯赛中赢得8次。当1949年最后一次汤普森奖杯赛中获胜选手库克·克莱兰滑行回来,他驾驶的固特异公司的“海盗”飞机是战时剩余物资,配备巨大的普惠公司“主黄蜂”发动机。

关于那些航空竞赛的日子,有不胜枚举的精彩故事。有一年在汤普森赛事上,罗思科·特纳穷困潦倒,不得不向普惠公司代表借件干净衬衫,好出席赛前的晚宴。普惠公司还为他的晚宴买了单。特纳获胜后为普惠团队和他能找到的任何人举办了香槟酒鱼子酱派对,出手阔绰花掉了大半奖金。

H.M.“杰克”·霍纳最终担任联合飞机公司的董事长。他回忆道,普惠公司经常为参赛飞行员提供发动机,来支持公关活动。就连如果飞行员赢得任何奖项,也希望能收回部分资金。20世纪30年代,就连霍华德·休斯进行试飞,为创造跨美洲大陆飞行速度纪录做准备,当时普惠公司还为休斯提供了一台发动机。霍纳退休后在一次采访中说,他没有意识到休斯的身价实际能值多少钱。当这位亿万富翁忘了为普惠提供的发动机付钱时,霍纳有点愤愤不平:

我们看到报纸报道,他和他的女朋友要乘坐私人游艇到布洛克湾周围某个地方游玩。周末我就到那里去钓金枪鱼。我们恰好遇到他的游艇。我用渔船上的扩音喇叭大声喊叫:“霍华德,你开的那张支票到底在哪里?”他没有在甲板上露面,我不知道他听到我的话没有。但是,最终我们收到了付款,信不信由你。

跌跌撞撞

20世纪30年代初,无论有没有“大萧条”,看来普惠公司20年代末的成功还在继续。尽管预算不大,但其军用业务已站稳了脚跟。航空运输业务正在起步,航空竞赛为普惠公司赢得盛名。但是,乌云正在普惠公司上空集聚。

波音公司在1930年设计了具有争议的第一架真正意义上的现代飞机——波音247。这是一款下单翼全金属流线型双发飞机,起落架可收放。它自然要使用普惠发动机,这一切在联合飞机与运输公司的大家庭中都能得到解决。但是,使用普惠的哪种发动机?普惠工程师想要使用“大黄蜂”,当时飞机总重为16000lb。但是,联合航空公司的飞行员说他们不飞那种东西。他们喜欢“黄蜂”发动机,并说16000lb的飞机对当时的机场来说太重了。波音工程部门的一些人对较大较重的设计也持怀疑态度。因此波音247缩小到12000lb,可搭载12名乘客。飞机1933年投入运营,使用“黄蜂”发动机。

在南边的洛杉矶,唐纳德·道格拉斯看到了一个机会。他想利用莱特航空公司“旋风”发动机制造一款飞机,其马力大致与原来预想用于波音247飞机的“大黄蜂”的马力相当。道格拉斯首先制造了DC-2,然后是杰出的DC-3。他所涉足的市场是开放的。而波音公司和联合航空公司都是联合飞机与运输公司的组成部分,所以在联合航空公司的订单完成之前,没有其他航空公司试图购买波音247飞机。于是,其他航空公司蜂拥转向道格拉斯公司。

联合飞机与运输公司的庞大机构使其逐渐失去前进的动力,更糟糕的还在后头。这段插曲有时被称作“航空邮政丑闻”。1934年,“大萧条”大概到了最严重的时刻,全国对金融家和权力掮客极度不满,人们指责他们造成经济崩盘。此外,反对军火制造商的潮流也在涌动着,这大概是一战后“死亡商人”年代留下的遗患。富兰克林·罗斯福在华盛顿颁布了“新政”。在国会内,雨果·布莱克后来成为最高法院助理法官,开始对航空邮政合同是如何签订的,以及公司高管拿到多少钱进行听证。关于公司获得的利润以及个人的巨额财富,波音、伦奇勒、米德和其他联合飞机与运输公司的高管们受到了无情的严厉盘问。

支持者们说,航空邮政系统的建立部分原因是为了扶持美国的航空工业,因此,合同只授予财务状况强劲的公司。1930年,邮政局长沃尔特·布朗几乎把所有邮政合同给予了联合飞机与运输公司和其他一些公司,因为他说这些公司经营良好。布朗对布莱克委员会说,在会议上,他“施加了恰当的影响,把存在短板、孤立和风雨飘摇的生产线合并到管理和财务状况良好的系统”。批评者称那次会议是“分赃会议”,而在1934年,这令国家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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