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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蝶儿(1)

小时候,我家邻居二爷爷家有个叫蝶儿的小女孩,长的挺俊的。怎么个俊法,那时我是小孩儿,不会形容,现在我会形容了,却又因为年岁久远,想不太清楚了,反正觉得那女孩圆圆的脸儿白生生的皮儿亮亮的眼儿,很好看。

这么俊的一个小闺女,却是“拾”来的孩子。二奶奶自个儿生不出孩子来,他们觉得家里光大人不行,就从南乡“拾”来了这个孩子。所谓“拾”,不是走着走着道见路边有件无主的东西弯腰拾起来带回家归为己有那么简单,“拾”孩子是得先打听到谁家因为养不起想把孩子送给人家,再通过一定关系,讲好条件,然后把孩子抱了家去当成自己的孩子。当年二爷爷和介绍人来到南乡一家人家,见炕上地下一堆孩子,大一点的穿着破衣衫,小一点的都光着屁股,一个个瘦瘦的,像猴儿。讲好条件后那家主人叫二爷爷挑一个,二爷爷就挑了个五岁的俊小妮儿。抱着一路往家走的时候,老碰到蝴蝶跟着他们飞。女孩哭,二爷爷就拿蝴蝶逗她,女孩看到蝴蝶在头上飘飘地飞,就止住哭,一没了蝴蝶,就又哭。二爷爷想,这孩子和蝴蝶有缘,到了家,就给这“拾”来的孩子起名叫“蝶儿”。

别看不是亲生的,他们,主要是二奶奶却把蝶儿当成亲的,很疼爱她。一来就给她穿上了一身花衣裳,把乱草一样的头发洗得干浄浄的,梳得溜光光的,还给她扎上了塊红绸儿。她出去玩把那身花衣裳弄得沾泥合水的,回了家,她娘也不怎么数落她,再给她换身新的。

蝶儿到外边玩是几天以后的事,她刚来的那几天不出来玩,光在家里哭。那天二爷爷抱着她才进家,就有好些人去看这个新“拾”来的小闺女,我也跟着大人去了。我看到她在炕上坐着,用手背儿擦着眼,嘴里小声地“呜呜”着,已经哭得没有劲儿了。我看着她那圆圆的俊脸,心想,和她一起玩才好呢,可她老是哭,什么时候才能不哭了和我玩啊!要知道,我们那一块儿孩子不少,可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大的,不爱和我一起玩,小的,我不屑和他们玩。听说这才来的小女孩比我只小一岁,正好做我的“耍伴儿”。

大约是第三天,我去二奶奶家看看那小妮儿还哭不哭,能不能叫她出来和我一起玩。才进大门,从屋里出来的二奶奶就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跟我说:

“明子,我正要去找你,你来得正好,你快去拉你小姑出去耍耍,省得她老在家里哭!”

很显然,二爷爷二奶奶这几天想尽了各种办法哄他们的蝶儿,就是哄不好,这才想到了我。

我到屋里,朝躺在炕上抹眼泪的蝶儿说:

“小姑姑,别哭了,咱们出去耍吧!”

冲着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叫“姑姑”,我很不情愿;她呢,怕也从未听人这样叫过她,觉得新鲜,还觉着受到了某种尊重,便坐起来,看了看我,那泪眼里分明漾出了一些笑意来。我趁势拉着她的胳膊就往炕下拽,她没怎么拒绝,就跟着我出了大门。

我领着她顺着胡同一直往南走,不多会儿就出了小南门。我们贴着土围子墙向西走,来到了我的“秘密领地”。这地方确实秘密,北边是土围子墙,本来墙根下就是护城河,不知为什么到了这里护城河离开了城墙,中间留出了一块空地。河沟子两岸是密密匝匝的洋槐,把这里遮得严严的,在外边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事儿。空地上长着几棵老柳树,树下面常有“柳蛾子”,那是一种柳树根上生出的小蘑菇,很好吃,我常到这里拾这种蛾子给娘做菜吃。这地方不光有蛾子,到了夏天“知了猴”特别多,我常到这里挖这种东西。没有蛾子、知了猴了,我也常来这里。不是没有和我一块玩的吗?我就自己到这里玩。

我拉着蝶儿的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这秘密的地方暗藏着我的不少秘密,别人是不知道的,这回儿,我要让蝶儿知道知道。我先给她看了我用“碗碴子”在土墙上画的画,有鸡有狗,有天上飞的飞机,有水里游的鱼儿,也有人物画。我指着一个扎两个小辮儿张着大嘴的头像问她:

“你看这是谁?”

她揺揺头说不知道。我说:

“这是你。”

“我的嘴哪有这么大?”

“你那是在哭。”

“俺哭也不张那么大的嘴。”

“你再哭,我看看你的嘴!”

“就不哭,就不哭!”她把嘴使劲闭起来,一会儿就又张开嘴“哈哈”笑起来。

围子墙上那个张着嘴哭的小女孩是她来的那天我去她家看她哭,回来画的。

我还给她看了一个“老大雀”坟。那是我去年养熟的一只麻雀的坟墓。我把它从小养大,翅儿硬了,会飞了,也不飞走,一见了我就哆嗦翅儿,和我关系很好,是我的朋友。有一天,一不小心,被邻家的老猫逮着了,等我发现,已被咬死了。我哭了一场,就把它拿到这里来,找了几块砖头,垒了个小坟,把它葬在这里。我指着一个土堆说这是我的老大雀坟,她要扒开看看,我不让,说:“坟哪有随便扒开的?”

然后我俩就挖土玩,小孩子没有不好玩土的。我俩玩得忘了回家,一直到听到二奶奶“蝶儿,回家吃饭啊”的叫声,我俩这才走出我的“秘密领地”各人回了家。

打那以后,她不哭了,也管二爷爷叫爹,管二奶奶叫娘了。

以后再和她玩,就不一定到我的“领地”了,我们什么也玩,跳房子、藏瞎面胡、打尜、拾宝骨、打懒儿、弹蛋儿……她不光喜欢女孩子的玩法,男孩的也喜欢。有时我们也和别的孩子一起玩,不过,多数时候是我俩玩。

她人胖了,头发有油性了,腮蛋儿红红的了,人更俊了。

但是好景不长,恶运像条毒蛇,正偷偷地向她爬来……

二爷爷好喝酒、赌钱。一喝多了,再加上输了钱,常常来家耍酒风。男人在家里耍酒风的通常方式是打老婆。二奶奶生性柔弱,逆来顺受,这就成了二爷爷的出气筒,常常被打得鼻青脸肿。自从“拾”来了蝶儿,二爷爷脾气好了一些,也不大出去喝酒、赌钱了,自然,二奶奶挨打也少了。二奶奶有种观点:当妻子的挨丈夫打,是自己当老婆挣的,特别是自己没有生育,有种负罪感,男人打,正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孽,只要男人打得不那么厉害了就是一种幸福。近来挨打少了,打得也不那么狠了,她觉出这是蝶儿给她的福,所以格外亲这孩子。

蝶儿和一般孩子一样:谁亲她,她亲谁。和娘亲得不得了,对爹,敬畏多于亲热。她娘呢,有了蝶儿亲着,就分不出很多感情给男人了。譬如,夜间,和女儿一个被窝;再譬如,有口好吃的东西,先给孩子,其次才是男人。这一来,本来脾气就不好的男人,就觉得在家里没有滋味了。渐渐地,对女人就没有好脸了,对孩子,也不如她才来时拿着当回事了。

就在这时,二爷爷那些酒友兼赌友又找上门来了。他们缺了他,常常凑不起手来,就又来拉他出去,而且针对他近来不出去的要害,不无恶意地说:

“还用着了?又不是亲生的,还是个女孩,是能养老,还是能送终?”

本来心里就疙疙瘩瘩的他,一听这话,像顿悟了似的,在心里说:

“这日子,我给谁过?”

二爷爷家从上辈擎受了很不错的家底,本来是很好的日子,这时,他觉着过得没有劲了。而且他把这一且都迁怒到了生不出孩子的老婆身上,连带着不能养老送终的蝶儿。

打这以后,就又出去喝酒赌钱了,而且经常成宿成宿地赌。赌得比以前厉害,回家打老婆骂孩子也比以前厉害多了。

有一次我到蝶儿家找她玩,一进门见二奶奶披头散发的,头上流着血,坐在那里哭,她哭,蝶儿也哭。二爷爷用脚踢着摔在地上的一个瓦盆子,边踢,边狠狠地大声说:

“好傢伙,你自己养个!”我们那地方不说“生孩子”说“养孩子”。

我一见这阵势,就不找蝶儿了,悄悄缩回去,自己找地方玩去了。

好在,不久二爷爷就不常在家了,把他的一个光棍子叔伯哥哥叫了家去给他种着地,他到外边不知干什么去了,经常是成半月二十日不回来趟。二奶奶和蝶儿觉得他不回来正好,可以少挨些打骂。可他并不是老不回来,过些日子他就带着一包东西回来,把东西藏藏掖掖地放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藏完了东西就找茬打老婆 ,打得越来越厉害。二奶奶几次想不活了,可是她舍不得蝶儿,怕蝶儿落到后娘手里更遭罪。

先是二奶奶的腿被打瘸,以后一只眼又被打成半瞎。

有人说二爷爷在外面上了什么“山”,腰里别着枪,忽东忽西的,什么也干。而且有人还说,他在外面有了“人儿”,对家里的人儿已经不打好谱了。好心人偷偷地把这些告诉了二奶奶,二奶奶听了吓得心揪成一个疙瘩,知道自己也没有好谱打了。

上秋的一天,一大早我见不少人嚷嚷着朝西坡跑去,我不知是咋回事,就跟着人们往那里跑。到了一口井那儿,见井边趴着一个人,浑身湿漉漉的,用一只胳膊弯过来,额盖压在胳膊弯上,一动不动。我一看,认出是大奶奶,原来她是跳井淹死了。蝶儿扑在她娘身上,摇晃着那湿身子,大哭着,嘴里“娘啊娘啊”地叫着,不少人也在落泪,我也放声哭起来。

以后才知道,那天二爷爷又来家打人,还从腰里掏出一把枪指着二奶奶的脑门,说“快去死,要不我崩了你”。最后没崩,把枪倒过来用枪把子把二奶奶打得头破血流,打完人就抬脚走了。蝶儿娘俩抱在一起哭了一宿,傍明天二奶奶就领着蝶儿去了西坡,来到那眼井那儿,想抱着蝶儿跳下去。在井口娘俩又相抱着哭了有个时候,最后,娘把女儿往远处一推,反身跳到井里。蝶儿听到“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娘没了,先向四下里看,不见娘,就又趴在井口上往下看,见娘在井里扑腾,吓傻了。傻了好一会儿,这才一边哭着一边跑向村里去叫人。

人们七手八脚把二奶奶捞上来,把人倒过来控水,折腾了半天,也没把人救活。我到井边看到趴在那里的二奶奶时,那已经不是二奶奶,而是二奶奶的尸体了。

蝶儿没了娘,再不出来玩了,我看不见她,觉得没意思透了。实在想见她了,就到她家去找她,每次去,都见她蔫蔫的,叫她出去玩,她不。没有她,我觉得玩得没劲,就不怎么到街上玩了,也不大去我那“领地”,我宁愿拐个小篓子,带把小镰刀到坡里去割青草,割回来喂驴。草割多割少无所谓,驴不指着吃我割的那点草,主要是坡野里那无限乐趣吸引着我。我在坡里挖田鼠窝,我从这边挖,田鼠就从那边钻出地面跑了。这时候我就想:要是蝶儿在这里,那田鼠就跑不掉了。有时我发现了一棵结了很多果儿的“瓜篓”或者“烟莜”,我就想,要是和蝶儿一块摘着吃,那该多好啊!

可是很少再能看见蝶儿了。

过了不大到一年,二爷爷就回家了。这里说的“回家”,不是以前隔半月二十日回家一次的那种回家,而是回来不再走了。那年月,有点能为的人不少出去吃黑饭的,有些人吃到一定时候吃够了那种饭,就又回来种地,二爷爷正是这样的人。这次回来,不光带回了一些金银财宝,而且还给蝶儿带回了一个娘,一个“后娘”。我管这个新的蝶儿她娘还叫二奶奶,可这个二奶奶和原来那个大不一样了。这二奶奶长得也不丑,却和原先那个二奶奶不一个俊法:原先的二奶奶眉眼弯弯的,很慈;这二奶奶眉眼不弯,还给人向上挑的感觉,冷冷的,我见了害怕。对蝶儿,跟原先的二奶奶没法比了。二爷爷打蝶儿,这当娘的新二奶奶不向着蝶儿,还火上加油。到后来,就是二爷爷不打蝶儿,她也打,一打就是个狠的。有时,倒是二爷爷可怜孩子,帮着蝶儿说话了。

二爷爷一回来,就又加入了他那个赌友帮,而且这时他出手阔绰。赌注越下越大,自然输的也就越来越多,来路不正的那点浮财,几个月就输得差不多了,还余外搭上了北坡的二亩好地。

没过多长时间,新二奶奶就给蝶儿生了个小弟弟。这个孩子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原有的三个人都带来了不小的变化。

先说二爷爷。自从有了儿子,他怕无人养老送终的顾虑一下子解除了,促使他放荡不羁的原因顿时化为乌有,“这日子,我给谁过”的问题有了明确答案,他觉得日子过得有劲了。他十分痛悔以前的荒唐,心疼他输掉的那二亩地。这以后,他再也不去和他那酒朋赌友扎堆了,他决心好好经营这个家庭,把输掉的补回来。他不光指望着光棍子叔伯哥哥种地了,而是亲自下地干农活。二爷爷人高马大的,耕、耩、锄、割样样行,本来就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只是这么些年浪费了他的能力。“浪子”一旦回头,起早贪黑的,拿种地可上心了。而且,还把仅剩的没舍得当赌注的一件什么东西拿出去卖了买回一头驴,日子过得渐渐有了起色。这时的二爷爷脾气也好得多了,打老婆骂孩子的事已经很少了。

这个新二奶奶自从生出了儿子,觉得自己是“戴着乌纱帽弹棉花”,成了“有功(弓)之臣”,脾气较前大多了。她觉得“拾”来的蝶儿是多余的,七八岁的孩子什么也不能做,还得管她吃管她穿,穿的太破还怕人家笑话;打得太狠,又怕墙外人听见哭嚎声叫人家说有“后娘心”。她恨不得没了这个孩子,曾动过把她卖出去的心思,二爷爷不让,也怕街面上议论,这才作罢。

蝶儿呢,可想而知。不是有“小白菜呀,叶叶黄”那个歌吗?那差不多就是唱的她。幸亏有她爹挡着、护着,要不,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呢。

不久,二奶奶就发现蝶儿有一个用处:叫她看孩子。小弟弟长大一点了,就叫蝶儿哄着,于是就在她家门里门外常见一个大孩儿抱着一个小孩儿。二奶奶是个勤俭持家的人,她叫蝶儿看着孩子,腾出她的功夫做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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