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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寒族的期望

寒族在众多部落里只是一个小部落,聚居在凹形山谷,距离圣城凤栖凰有相当的路途,最近的其他部落也有四天路程。当时的社会结构比较简单,先从个人说起,像寒古拉他爸看上了某个姑娘,就可以邀请她一起做一些事,如果这期间生出了小孩,而姑娘又认同寒古拉他爸是孩子的父亲,那么两人就会住到一个屋子里,组成一个家庭,孩子也跟随父亲的姓氏被命名,如寒古拉。之后寒古拉他爸与寒古拉他妈会继续做一些事情,生下更多的孩子,这些孩子有的死了,有的活着,比如先前被扔下山的寒古拉的姐姐,比如不久后出生的妹妹寒七果。到了寒古拉生理上可以做某些事了,他就会学着他父亲当年那样,邀请他喜欢的姑娘做一些事情,然后生下寒古拉他儿子及其兄弟姐妹……如此繁衍若干代,就构成了一个部落,这个部落的男女老幼都姓寒,因此叫寒族。许许多多个这样的部落构成了整个社会。

在繁衍后代的过程中,有些人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凹形山谷,到别的地方盖一座木房子,与某位或某些姑娘生育子女,而儿子们也照瓢画葫芦,从一座房子扩展为一个村寨,或者数个村寨,于是就形成了其他别的部落,有的叫可卡族,有的叫海洛族,等等。由于一个村寨或一个部落的力量往往只够被野兽消灭,而不足以消灭野兽,于是有些部落就联合起来,互通信息,共享资源,形成部落群。部落群里有许多不同的姓氏,不像部落那样仅一姓独大,部落群的首领往往是各个部落推选出来的最勇武最有声望的力士,他可以来自任何姓氏。每个部落群都一个城邦,里面住着部落群首领一族,一旦部落群的其他部落受到攻击,他们就会排出军队,前去支援。

城邦是依托于某座石头建造的城市。石头城对于当时的人来说,价值与意义都非常重大。像寒族这样的村寨,一群野狼入侵就足以导致灭族,因为他们的房子都是用细藤捆扎木头建成的,根本阻挡不了野兽的攻击。若是能建设一座有高大石墙的城邦,生命基本上就得到了保障,就算大群的飞星龙从天空袭来,石头房顶也能让飞星龙们折断脖子。有了生命,就有了一切,这是常识。

要建设城邦是很困难的,拥有自己名字命名的城邦,却是每一个部落的梦想。到目前为止,人类世界只有五座石头城:凤栖凰、青木、鹿沙、博古、依拉穆。与其他四城不同,凤栖凰城不属于任何部落,只属于圣人凤栖凰,或者说,属于全体人类。凤栖凰城邦是全世界人的避难所,是培养力士和语者、炼师的中心,由于人类灵气的减少,凤栖凰大人只能通过教学来强制开发学生的潜能,力士主要是身体上的开发使得武力值增加,语者则是语言能力的开发使得人类可听懂动物语言,炼师主要是创作力的开发只要你敢想就可以祭炼出任何东西。凤栖凰城邦从来不参与和野兽之间的战争,野兽们也不敢来犯,那里有神的力量保佑——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在非科学迷信的年代很盛行,并不可笑,不信我们做个简单的算术题,自从七万年前有了人类,神就与之共存,一直到——严格地算起来应以五四运动为分界线,就算七万年好了,属于封建迷信时代。五四运动以后,特别是最近这几十年,算是科学文明时代。做个简单减法,七万年减去一百年。也就是说,在人类茫茫历史中,有一百年是文明的,有六万九千九百年是****的——我用键盘敲shabi然后空格键,出来这两个字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们那活在六万九千九百年****年代的祖宗会不会都想拿木棍砸我们脑袋,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的头颅可能被砸得连肉酱都不是了,那得挨多少万棍啊!为了不让脑袋挨棍子,我不敢称现在为科学文明时代,只敢称为科学迷信时代,起码与封建迷信有个对等的意思,而不是高高在上。当然我们也可以换一种算法,把有了文字记载的人类历史才算做人类文明历史,以前都是野人或猿人历史,那么以华夏文明五千年计,科学迷信与封建迷信的比例为一百年比四千九百年,约为百分之二。在那条历史长河里占据了百分之九十八空间的祖宗们都是****?我必须护住我的脑袋,以免被砸成肉酱。以存在的合理性来说,这完全不成比例,属于多数必须服从少数的典型案例,很不民主很不文明更不科学。所以,说什么呢?我不能因为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就否定之,就不相信任何科学以外的东西,因为那些古人也可以因为他们没有见过科学就说我们都是****。这里有个逻辑,如果时间是倒着走的,孔老夫子听说有人使用电脑就能读千里之外的书,写书给万里以外的人读,一定嗤之以鼻说:“****!”然后继续用竹简和刻刀写他的《春秋》。而关公听闻人类居然按下一个红色按钮就可以毁灭一座城市,消灭百万人口,一定也会挽着长须说:“****!”然后继续读他的《春秋》。所以,当你身边有人喊出“偶滴神哪!”的时候,千万不要取笑他,反而应该对他无比敬重,如同敬重一个告诉同伴键盘真的能用来谈恋爱的古人。

好像又扯远了,回到故事,我们正在了解野人的社会结构,说到了凤栖凰城。这座石头城我们以后还要大量提到,所以先放一放,回到寒族。如前所说,任何部落都渴望建设石头城,建立城邦,但都缺乏资源,无论石头还是人。这是件矛盾的事情,因为有了城邦就有了石头和大批的人,就可以建设石头城,但城邦之所以能成功建立的基础却又是一座石头城。这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弯弯绕,很多人绕不过来,所以冰河后大陆迄今为止只有五座,而每个部落都渴望建造一座以自己族人名字命名的石头城,就像寒族。这份期望被寄托在寒古拉的爷爷寒弩身上。

寒弩离家到凤栖凰城学艺那一年有两头貂牙骨兽侵入了寒族的寨子,这种野兽是长得像没有皮毛的熊(准确地说应该是熊长得像它们),嘴里有外凸的两根尖牙,体型更为高大,一头貂牙骨兽相当于两头大黑熊,吃人的脑袋就像我们吃苹果一样简单干脆,一巴掌能让整座屋子散成碎木块,请它们拆房子效率很高。寒族人不需要拆房子,他们更需要建房子,但也不能请貂牙骨兽来当建筑工人,这种野兽不会建设,只擅长摧毁。

那一次战斗,寒族人损失惨重,人口损失百分之二十,其中包括寒古拉他奶奶,也就是寒弩的媳妇。她被貂牙骨兽一脚踩没了半个身子。也就是这场劫难,让寒弩决心去凤栖凰城学艺,到博古城当守护者,一步步朝城主的位置走去。曾今有位路过寒族的老人,看出寒弩天生灵气极高,想要收他做徒弟,他拒绝了。那位老人就送了一头黒额獒给寒弩,并且指导他完成了血盟仪式,结成血盟后,黒额獒就成了他的血宠,与他心意相通。此后他便没再见过那老人,只记得他留给自己的一句话“你会失去一切荣誉,身首异处。”

这种话在年少的寒弩耳朵里听来,就是没帮忙还说帮忙没啥好的人,嫉妒心强烈,爱胡言乱语,吓唬小孩。

此老人是谁,以后会提及,无名无姓,却是带着一批人,建立了个无根村,不依附于五大城邦,也不为五大城邦所知,名曰漫游村,人人称之为慢爷爷。

可惜的是,肩负着寒族人全部希望的寒弩未能把这份沉重的希望扛到最后,在寒古拉五岁那年,寒弩回来了。当年离开的时候,他是个十七岁的小伙子,回来时已是四十二岁的爷爷了,而且,少带回了一条胳膊。

即使少了一条胳膊,作为寒族百年唯一的尖齿守护者,返回部落的寒弩依然受到了空前的礼遇,族长带着猎人们远出谷口,在道路上摆下虎、象、犀、鹰、牛、獒、狼、蛇等等十八种肉食,亲手割下每一种肉,递到寒弩的手上,以示最尊贵的敬意。这只手虽然是他残剩的一只手,却拔过剑齿虎的牙,抽过大飞星龙的筋,剥过结龙的甲,掏过啮齿兽的胆,死在他手中那柄龙甲刀下的野兽成百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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