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以为,个中因由尚需查实清楚。殷素身为左卫位统领,自有治军不力之罪。”
“治军不力?你的意思是让朕不痛不痒的轻言了事?”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隐情,什么隐情?”
“微臣只是猜测,不敢妄断。”
太宗皇帝本以为身为太傅,马文莆听闻此事会力护东宫,极力声讨殷素,可没曾想,他竟会是如此论调。不管马文莆此意是为江山社稷直言觐见,还是惧惮于殷家势力刻意偏袒,于太宗皇帝心中,震慑削弱殷氏一族,心意已决,断然不会因为朝臣反对而有所改变。
晋州司马左良并未牵涉于官场贪墨一案,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力保太子平安脱险,如今晋州刺史已被革职查办,对左良而言,刺史之位,已是囊中之物。马文莆觐见之时,并未恒顺圣意,此事太宗皇帝甚是不悦。纵观朝中文武官员,怕唯有并肩王肯真心实意维护皇家威权。
并肩王应召入宫,太宗皇帝直言此事原委过后,随即问道:“并肩王以为此事朕当如何处置?”
“皇兄,臣弟以为,纵容兵士错拿太子,实乃军纪涣散,无视皇权君威之举,罪及当诛。皇兄试想,如若殷素秉性正直,又岂会有胡乱抓杀之举,臣弟虽未亲查,只怕此等滥用私刑之举,在晋州军大营并非个例。殷氏一族,向来都是居功自傲,目中无人。殷素身为一方将帅,有此行径,段不可轻判了事。皇家威权固然重要,可民情民意也不容小视。皇兄向来以仁义贤德令天下臣民得以信服,臣弟觉得此事必要彻查清楚。”
“朕也有此思虑,太子此行晋州只为官场贪墨一事,缘何又牵涉到了晋州军?此事,左良奏折之中并未言明,只是朕觉得其中想必有些蹊跷,莫非是太子发现了什么,这才前去巡查实情。”
并肩王见方才一番话,甚合皇兄心意,继续言道:“太子虽是初次巡视地方,可他办事向来谨慎小心,若无真凭实据,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私自调查晋州军。臣弟以为,此事多半与晋州官场贪墨之风有关。”
正在太宗皇帝与并肩王商谈之际,徐高进言:“陛下,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奏报也已送抵宫中。”
“还不赶紧给朕拿过来。”
读完太子加急奏报,晋州官场贪墨一事已是初步查明,涉案人员名单一并呈禀。关于晋州军左卫位殷素勾连晋州刺史熊玉,欺压百姓,强占良田等诸多罪证也有细说。太宗皇帝看完之后,心中疑虑方才解开,言道:“原来这个殷素在贪墨案中也是牵扯甚深。”
并肩王应道:“太子既已查明殷素与熊玉互相勾结,欺压百姓,败坏朝纲。若不重处,实难服众。纵然殷氏再有军功,也不能凌驾于军纪国法之上,全然不顾朝廷威严,皇兄颜面。”
“那并肩王以为此事后续当由谁来主理?”
“吏部、兵部会同三司,至于主理之人,若皇兄恩准,臣弟甘愿担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