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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晚晴(2)

老何是个万事不牵心的豁爽人,喜欢哼唱几句戏文,还爱说古。老何喜欢来,来了就说古,什么薛仁贵征东、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三国、封神榜……说够了,过了瘾似的,屁股一拍,哼哼唱唱地走了。他喜欢明德,街上碰上了,非抱起来亲两口不行,要不就给孩子塞把糖,买块大点心。3年自然灾害时期,明德没怎么饿着,也得感谢老何,十天半月的,就拎副猪肠杂碎来,或者给孩子塞几个白馒头、烤洋芋什么的。老何在国营饭馆工作,有这点方便。他干上铁路以后,见面机会少了,可是只要听说他回来了,老何准要来看看……

对,早就应该去看看老何的么!他不会搬走的,油坊街都搬光了,他也不会搬,他那独门独院在土梁坡背上,碍不着谁,城市扩建也扩不到他那儿去。他兴奋地站起身来,从箱子里翻出那件羔皮短大衣,戴上帽子,揣上烟荷包,又乐滋滋地从食品柜里取出玢玉买的那瓶酒,看了看,摇了摇,酒还过得去,大曲,那老伙计贪杯,10年没见了,真该好好唠唠,好好喝一回。

从西城到东城,路不近,十几公里,得转乘3路公共汽车。想好好看看窗外面的城市景物(从青岭回来下火车的那天,是夜里,看到的是一片灯海,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车里挤得水泄不通,动都动不了,看到的只是满街攒动的人头,被切割了的楼、窗、树,零碎的色块、形状在缝隙中闪掠、变幻、旋转,烟好像越来越浓,灰黑的烟,小站上也有烟,火车头喷出来的,喷出来就消散了,一点也不污染空气,戈壁滩上的空气好得很,哪像这么灰蒙蒙的。烟,噪声、拥挤,这就是城市!也真是怪,烟越多的地方人越多!

到了。下面的入不管你下不下车,一窝蜂地往上挤,不是后面的人使劲推着搡着,休想下去。脚底下是雪地,舒了几口气,定了定神,这儿就是过去的东城区么?宽宽坦坦的一条大街,真宽呵,站在这边看不清那边人的脸,楼房一座接着一座,最高的是12层,一座比一座漂亮,花花绿绿的橱窗、广告招贴画、霓虹灯,川流不息的行人、汽车、摩托、自行车像穿梭,喇叭声、喧闹的人声夹杂着电子琴声,嘈嘈杂杂,不绝于耳……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条大街来的呢?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前面的福寿山,没错,现在脚底下就是早先的那条蹚土街、垃圾街,雨天稀泥烂浆,风天刮得满世界都是灰土,啥脏东西都往路上堆,三伏天臭得人头晕。变了,大变样了,变得认不出来了!

他满意地往前走着。过了五六个公共车站牌,估摸着该到通油坊街的那个三岔路口了,但横在前面的是个开阔的十字街口,三岔路口无影无踪了。他站在街口上,有些茫然、惶惑、不知所措,连路都摸不着了。琢磨着老街的大致方向,顺着东边的街道往前走,在一片树窝子里发现了那个拱圆顶子带月牙的清真寺,他站住了,呆住了,这儿应该就是老街街口,但横在前面的却是一大片5层住宅楼。哪儿还有一点儿老街的影子呢?他再找老何他们的那家“四新”国营小饭馆,清真寺南边没几步路就该是的,也没有了,让楼挤掉了。李鞋匠的街门没了,天津人老杜的小阁楼没了,整个的一条街……都没了,他怔怔地站着,忽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惆怅和伤感,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他在高耸的,一座接着一座的,陌生的住宅楼群中间慢慢地走着,脚步沉重。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住了,他看见了那棵树,那棵熟悉的老榆树。不会认错的,无论岁月怎样流逝、人世发生怎样的变化,他都会记得它,一眼就能认出它,它的粗壮的枝干、婆娑的影姿是镌刻在心里的。它像一把遮阴挡雨的绿伞,三伏天小院都不显热,鸟儿肯在它上面垒窝,那条弯成弓的粗枝上,拴过老伴晾的衣服、晒干菜的麻绳,挂过明德的秋千,树底下一张小桌,围着它吃饭、乘凉、拉家常,听老何说今道古……没有了,全都像梦一样地消逝了。只剩下孤孤零零的它,在楼群狭小的空间里伸张着颤动的裸枝。

他默默地离开了那棵树,恍恍惚惚地往前慢慢地走。长长的路,好像永无尽头,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眼前开阔了,他已经穿过了这片楼的汪洋大海,他看见那个坡背了。没有那个熟悉的独门独院了,代替它的是一排被漆成橙红色的巨大的油罐,一边竖着一个铅白色的巨大球形罐,闪着冷森森的光。一栋小砖房,停着几辆汽车,周围是铁丝网,一根粗木桩上钉着块大木板,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闲人免进!严禁烟火!”他躲开了铁丝网,又往前走了几步,这儿到了城东的边缘,坡梁下边是一条断谷,风因为无遮无挡而变得格外强劲,卷着雪尘,呼啸而过。他忽然觉得身上发冷,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脚步沉重地、沮丧地挪下了坡,岔开了来时的路,从楼群中间的另一条路往大街上走。他又回到那条宽坦的通衢大街了,现在到哪儿去呢?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他茫然地往前走着。旁边是一家电影院,刚散场,黑压压的人流潮水般涌过来,很快就把他淹没了。人头攒动,人声喧嚣,人贴人,人挤人,人碰人,挨得多么近,却又隔得多么远,所有的面孔、声音都是陌生的,没有人留意这个逆着人流,被挤得跌跌撞撞的老头儿,没有人注意他那张被漠风吹黑的、粗糙的脸上流露出的忧郁、失望和孤独的神情。

卷过来一阵冷风,一片纷纷扬扬的雪尘从头顶上的法国梧桐和圆冠榆枝条上洒落下来,落在他的帽子、衣领和脖子上,他竟没有觉察。他微微地眯着眼睛,但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无尽的车流、行人、冬树、楼宇,而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是那些暗红色、焦黄色的山包和青灰色的小山,是那一张张熟悉的、亲热的面孔。小站上也有星期天,开过晚饭,老康嫂子就来叫,一壶酒早早烫好了,老康头盘着腿坐在小炕桌边等着,小窗下面老哥俩面对面,一碟炒鸡蛋、一碟腊香肠,一碟花生米,炕是热的、酒是热的,你一杯、我一杯,一边喝,一边谈古论今,三皇五帝、天南海北地海扯,酒有够,话题总说不完。平时呢?收了班,开过饭,小院子里热热闹闹,打球的,下棋的,打牌的,看书的,吹口琴的,听录音机的,干啥的都有。想杀两盘,棋盘一摆,招招手就行。老的小的全算上,小站上也就那么几十号人,都说戈壁滩上苦,可是戈壁滩上人跟人贴心,那份甜、那份乐,不在小站上的人是永远也想不出是啥样儿的!

唉,人活着,要是经常能觉得他对大伙儿还有点用处,不是个多余的人,活得才畅快、实在,才有精神,才有意思!青岭站没有老庚福还真不行,大伙儿都这么说,他也一直这么认为。没有他,那十来个单身职工就得自己搞饭吃,就得喝糊糊啃干饼子,煮的菜像猪食,干起活来无精打采。咳!鬼迷心窍,退啥休呢?哪儿的黄土不埋人,非要把一把老骨头往城里的火葬场送?老耿站长不就埋在小山上了么?想儿子想孙子,一年回来一趟不是一样么?……

通衢大街向西拐了,他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个缓坡,通向河滩,狭窄的河道全冻住了,瞬息即逝的阳光使铅白的河道耀目地亮了一下,很快又黯淡了。这河滩也变样儿了,盖了这么多的房子,还有楼。早先这儿是卵石滩,他慢慢地过了河道。空气中飘过来一阵烤羊肉的浓烈的香味儿,很香,他禁不住咽了口睡液。真该吃点东西了,现在少说也有三四点钟了,从早饭到现在还粒米未进呢。对面是一排蓝色活动房,都挂着牌子,都是小饭铺。他走进最近的一扇门。

一共只有6张桌子,门面虽小,但很干净、舒适,铁炉子烧得呼呼响,暖气扑人。店里没有几个人,看见人家端的馄饨,他也要了两碗。

一个圆圆脸、扎小刷子的小姑娘把饭端来了。他看看碗里,一个个的馄饨,馅饱,皮子薄得透明,像蝉翼,像蝴蝶,汤不腻,清清淡淡,飘着细碎的几点葱油花,散出一股诱人而熟悉的香味儿。他挑一个尝尝,忙停下筷子,问道:“姑娘,这馄饨,你们……,跟谁学的?”

“跟谁?跟师傅呗!”小姑娘笑起来,露出俩酒窝。

“他姓何,叫何广发,对吧?”

没错儿,果然是老何!退休3年了,闲不住,带了一帮小徒弟,专卖馄饨,远近闻名。可惜今天不在,到部队看儿子去了,得两三天才能回来。到底还是把他找上了,想不到转悠了这大半天会碰巧转到这活动房子来,算咱们老伙计有缘分。老家伙还活着,还没闲着,没闲着对,人是不能闲着什么事也不干的。总算把你找着了!刚才还胡思乱想过呢,这老家伙搞不好见如来佛去了……人虽不在,心里也高兴。把儿媳妇买的酒拿出来,又要了两碟小菜,应该喝两盅,为这温馨惬意的小店,为找到了老何……

吃饱了,喝足了,周身暖烘烘的,带点微微的醉意。出门看,西边天放晴了,福寿山的皑皑雪峰被阳光照成了橙黄色,矗立在城市烟海和云海之上,鲜明,壮丽而巍峨。不用走回头路,小姑娘说翻过前边的一道坡,可以乘上直达城西的公共汽车。他给老何留了几句话,便按着姑娘指的路线走。高高的坡背,被向晚的阳光照耀着,像一条鳞光闪闪的巨大的鱼,坡背上的楼房、树,像鱼脊上的鳍。

前面有一辆人力车,好像拉的是水果,十几个粗编篓子,把车子压得吱吱响,拉车的人大口喘着粗气,身子弯成了弓,一点一点往坡上挪。少拉点呀,这么大的坡,不要命了么?他把袖子一挽,赶了两步,搭上一把手。车子轻了,拉车的人腰直了直,头抬了抬,一绺斑白发丝分明地在阳光中闪了一下,带着粗喘回头笑了笑,好像还说了句什么,他没听见,只觉得心口仿佛让虫子咬了一口似的,一咬牙,像在跟自己生气,猛劲往上推。车子飞快地往上升,驾车的也加快了步伐,跑了起来。他看着飞转的车轮,忽然高兴起来,得意起来,老庚福真的老了么?给我一辆这样的车照样拉!老庚福不老,身板筋骨里还有的是力气!

上了坡,车子没停下,拉车的人说了几句道谢的话,走了,走远了。该道谢的是我,老弟。今天幸亏听了儿媳妇的话,出来转了这么一大圈,找到了老何,吃上了他的蝴蝶馄饨,又碰上了你老弟。咱们不知名不知姓,想的怕都是一个理,劳动惯了的人,消闲起来难受!你能拉板车,我能做饭,我不能比老何,有绝招、有好手艺,能带徒弟,开饭馆,可戈壁滩上用得着我,我还能干几年,啥时候干不动了,再回来享清福。从这儿到小站,不就千把里路么,十几个小时就到,又没谁拖住你的腿,想去就去了。那么明德和媳妇会怎么想呢?该怎么说就怎么跟他们说!我的儿子、儿媳知书达理,不是那号不明事理的人,回来后的这些日子没好好唠唠,也怪自己,成天闷声闷气,有话也不好好说……

他上了公共汽车,不像来的时候那么拥挤,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给他让了个位子,他可以好好看看整个城市了。福寿山刚才是橙黄色的,现在变成暗蓝的了,夕阳如血,比往常大得多,柔和而安详,人眼能直对着它看。不久,轮子似的太阳便变成椭圆的了,在它的下半部分,渐渐显出山脉锯齿形的暗影。整个城市,街道、大大小小的建筑物、灯、人,全部笼盖在一片轻纱似的半透明的蓝紫色暮霭中,这景象是十分奇妙、美好而和谐的。他第一次觉得这城市的亲近,城市也有城市的好处,并不总是拥挤总是乌烟瘴气……

他默默地浏览着沿街的景物,一边在心里想着,该怎样开口向儿子、儿媳说出自己的那个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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