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说的淡然,也不抬眼看任何人,好像一位医者正讲述着再平常不过的病例一样。
“葵水……”慕霆昭脸色白了白,皱紧的眉头也渐渐打开。
看着不胜盈弱的绿染,终于轻咳了一声,起身说道:“本王今夜还有事,日过再来找靖王妃商议……”说罢,甩了袍子直接跨出前厅。
看着慕霆昭已经离开,绿染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转而看向白子墨,道:“子墨,今晚谢谢你……”
白子墨惨淡笑了笑,边将手中的银针装进布套,边开口说道:“绿染,子墨救的你一次,救不了你多次,你自己要提防……”
说着,便头也不抬的,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白子墨也已经离去的背影,绿染终于会心笑笑,看来自己没有看错……
吴恒望着绿染盯着白子墨的神情,突然翻着白眼,口中怪声怪气道:“我可怜的王爷呀……您尸骨未寒……王妃就盯上了别的男人,眼睛都要跟着人家去了,王爷您若是在天有灵会不会气的挠墙呢?”
绿染回身瞪向吴恒,咬牙切齿说道:“来人,去把任双鸢给我叫来,将吴恒的亵裤全部偷出来……”
吴恒立刻如天打雷击般,站在原地,踉跄几步,退后说道:“好男不跟……你逗!”说完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直笑的绿染连腰都直不起来为止……
这一晚被慕霆昭搅得觉也没睡安稳的绿染,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采青一边服侍着绿染穿衣,一边喃喃说道:“怪了,真是怪了……”
“什么事怪了?”
采青忙集中了精神,说道:“奴婢该死!奴婢只想着自己的事了,竟然说走了嘴。”
绿染看了采青一眼,淡淡说道:“我没有怪你,你且说说,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费尽脑汁?”
采青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奴婢这两天觉得白世子有些不同……”
绿染回头看向采青,认真问道:“有何不同?”
采青挠了挠头说道:“以前白世子说奴婢最是聪明,学医术一点就透,还不时夸奴婢是个学医的好料子。可这两天又不这么说了……”
绿染忙问道:“这两天他怎么说的?”
采青思虑了片刻,继续说道:“这两天,白世子神情总是清清淡淡,还说奴婢根本就是不适合学习医术,可明明之前就不是这么说的,难道是奴婢做的不好么……”
采青仍旧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而绿染则呆若木鸡……
“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绿染激动的说道。
采青更是迷糊,看向绿染问道:“小姐,您明白什么了?”
绿染眯起眼睛看向采青,道:“走,带我去白子墨的别院……”
采青不明所以,却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便只好带着绿染朝着白子墨的别院走去……
别院正厅内,白子墨正费力的翻着医术,迅速的记录些什么,根本没有看到绿染走进。
绿染看着认真的白子墨,也驻足不前。
采青刚想上前叫他,却被绿染一手拽住,示意她噤声,转而朝外走去……
一边疾步朝前走,一边吩咐道:“快,去把吴恒叫过来,我有事找他!”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吴恒一路小跑来到正厅,看着绿染端茶而坐,赶忙上前,低声说道:“王妃急着叫属下前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绿染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吴恒,你速速通知我大哥,告诉他,朝廷这两日有变,叫他提早防备……”
吴恒疑惑的看向绿染,问道:“可王妃您是怎么知道的?”
绿染看向吴恒,鬼魅一笑:“你不要问,赶快去就是了,回来后,速叫人把王爷的房间收拾出来,王爷不日就要回府了……”
吴恒一脸激动的看着绿染,口中说道:“真的?”
绿染笑笑:“真的!”
见吴恒一路跑了出去,绿染又端起桌上茶杯,徐徐吹了几口,心中朗然……
任双鸢看着吴恒都来不及跟她掐一下就匆匆忙忙离去,颇感意外。看着一脸喜色的冉绿染,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冉绿染,话说你夫君死了才没多久,你怎么还这么乐呵?”
绿染没好气的瞪了任双鸢一眼,说道:“你夫君才死了呢……”
任双鸢眨巴眨巴眼睛,想了片刻,终于说道:“难道你就这么希望你大哥早死?”
绿染顿时想撞墙,这丫的八字还没一撇呢,成自己嫂子了……
看着绿染奇怪的表情,任双鸢显然会错了意,笑嘻嘻说道:“你又枯木逢春了?给我说说,是谁?以前那个管家?还是白子墨……难道是吴恒?不会吧?你眼光也太差了点……”
绿染满脸黑线的看向任双鸢问道:“你到底什么事找我?”
任双鸢终于想起,自己把正经事都给忘了,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在绿染面前抖了抖。
绿染仔细的看了几眼,直觉得眼熟的很,又一时想不起。便问道:“哪来的?”
“昨夜从翊王身上顺来的,看能不能值些银子……”任双鸢一边抬起头盯着玉佩瞧了一眼一边坦然说道。
“你什么时候偷的?昨晚你并没在前厅……”绿染惊讶问道。
任双鸢将玉佩收入囊中,转眼一脸轻视的看着绿染说道:“难不成我偷东西的时候,还要特意在他面前晃一眼?你有没有脑子?当然是我混在下人中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