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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是强哥也疯了吧!疯了!强哥也跟着她一起疯了,是不是啊。小涛一脸惊恐,很担心地看着这两个惊心动魄的人。他身体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强哥发神经,他就打算先把他打昏,再拖走。他一定会这么干的!

看到项志强一再靠近,肖柠馨就随手抓到什么扔什么。她的一双手,放在满地碎片上面,被扎出点点、片片鲜红的血迹。随着肖柠馨向后退,那血迹便拖成一条血路。

项志强根本没有做任何的遮挡。他任那些飞来碎片、泥土、物件砸向自己的身体,划伤他的肌肤。他脸色异常地冷静,极力用淡然来掩盖住自己的慌乱与害怕的心。他只是很想快一点把她抱进自己的怀中,他渴望得到踏实与安心的感觉。

她梦的还在延续着,她忘了梦境中的害怕,但她忘不掉梦中痛苦与仇恨。她身体上的记忆告诉,前面的是恶魔,靠近她的全部是恶魔!

随手只要摸到什么,肖柠馨抓起来,就用力挥舞,那些尖利的碎片,全都飞向项志强。

“肖柠馨!停下来吧。”项志强失控了。他颤声地大吼,他冷静,只一瞬间崩裂。

他的心,慌乱成一个团。他害怕她在撕扯中受伤。他深深地吸一口气,他要逼着自己马上冷静下来。

“听话,把那些碎片给我,肖柠馨!”他再一次试着,向她靠近一步,向肖柠馨伸出手。

看到项志强伸向自己的手,肖柠馨攥紧碎片。她憋足力气,不顾一切扑过去。项志强顺势握住她的手,他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然后,他抱着她,躺倒在地上。

一霎时,地上的碎处间出现一片血红。在这两个人靠在一起胸口,血染开来。一滴沾血的碎片,被狠狠的插在项志强的左面的胸口上。在碎片上,紧握着的是肖柠馨被血染成红色的手。

“强哥!小心啊。”

“阿强!”

两人很着急,边喊着,边朝他俩冲过来。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项志强无力的喝住他们。

肖柠馨惊惧的看着他,双眼愣愣的,又看看血红的手、还有手中那滴着血的瓷片。项志强还在冒着血的胸,让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梦与现实,两者在眼前相互碰撞着,无数个不同的画面,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重叠着、又交错开来。。

阿强的淡然的神情、梦中女人的温柔的眼神,阿强伸向她的大手、梦中女人牵住她的柔软的手,阿强的怀抱、梦中女人的温暖的膝盖,还有梦中女人流出的鲜血、阿强的……正在流着的鲜血!

“肖柠馨,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体力开始下降,但他还是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安慰着她。是这份冰凉如丝的感觉,由指尖一直传递到心,冰凉又温暖。这感觉安定了他的心,让他不再惶然、疼痛。

随着项志强的动作,肖柠馨仰着头,一停的喘息。

“啊~!”突然,她发出一隈撕心裂肺的叫声,她用尽她一辈子的声音来大叫一次。

她一边大声地叫着,一边在项志强怀里不停地挣扎、扭打。项志强痛到心底,他的脸色开始发白。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抱着肖柠馨一起向地面上倒下去。在他倒下时,他没有忘记稍稍侧身,将肖柠馨护在自己的怀中。

“没、没事的。……已经没事了……”他声音渐渐弱下去,想要抚摸肖柠馨长发的那只手,也无力的垂落。

“抢!……抢!”她竟然发出含糊的声音,好象要叫他的名字。

在他完全要失去意识之前,他模糊地听到肖柠馨在叫自己的名字。

关于小美人鱼的爱情故事5月15日,阴。

这是第146天。他,还是没有音讯。他如同一只被割断了风线的风筝,不知却了哪里。他知道我还在这里等他吗?他知道我的心,是多么不安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不安起来的呢?好像不记得了。只是觉得有些什么就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改变了。

又黑又密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肖柠馨缓缓地睁开眼睛。她半眯的眼中,笼着一层茫然。

她,一动不动,静静的躺着。在床上,她的两眼直直的,向天花板望去。慢慢的她眼中的茫然开始退去,那死寂的黝黑的瞳仁一动不动,若不是她的胸口还在起伏着,她同死人没两样。

这里的一切都在静止着。时间过得很是缓慢,仿佛已在这一刻停住。

不知已经过了多久。放置在床尾的被子,被轻轻地动了动,一丝极细的摩擦声,又一丝极细的摩擦声,打破这里的沉寂。又停了一会儿,又接着再动。最后她双手,按着柔软的床,很是艰难的,把自己从一团被子中间拉起。她挣扎着坐起来,把身子倚在床头。她发出轻微的喘息声。她环顾四周,想要找什么。她看到放在枕旁的那只泰迪熊,一把抓过来,紧紧地、紧紧地抱在胸前。可是,还有什么?不对,还有什么。她促了一下眉头,开始认真地环顾,四处张望,她抱着小熊的手也开始放松下来,小熊怦地掉在的腿上。

她再次环顾一圈之后,十分茫然,眼神呆呆的,心中空空的。她茫然的促起眉头来,她感到心口疼,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心口上,还疼。是什么东西呢?有件东西,很重要,现在被她弄丢。可是,是一件什么东西呢?她闭上眼睛用力地回想。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划过一片血红。还有,还有一双清亮的睛睛,那双带着温柔的眼睛,消失了。她要那双眼睛。她的一只手无力垂下,此刻她仿佛知道要找的,是那双手温暖的环抱住她的感觉,那双手的温暖与力道。

“抢。”她又发出一声含混的叫声。是的,她发音不清,但确实是发自她的口中。

肖柠馨浑身一怔,猛地睁开眼睛。呆愣一会儿后,她突然想到什么,。她直起身子,裸着双脚,还缠着被子便踩到地上。她没站稳就急着向前迈去,结果,身上的被子将她绊倒。她整个人,向前摔下去,脚上还缠裹着那床被子。她翻了一个身,两手撑着地,左右蹬了蹬,丢掉缠着的被子,接着连爬带跪慌张的站起来。她大脚踩着被子,然后踉跄着向门外跑去。

过道的两边,分别有三间房,房门全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白色,都用的是一样的款式。她,呆愣在这里。她站在过道中间,一脸茫然。她在原地左转右转,最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猛地用力的推开一道门,接着又推开一道门。最后,还只剩下两道门关着了。她,停下来,一只手攥紧白裙的衣摆,另一只手,果断地再朝其中的一扇门推过去。

门,被缓缓的推开,虽然只是一条缝儿。但光亮从这条门缝中透出来,直直地打在她****着的双脚上。

项志强的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但他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是谁就闯进来。

“强!……强!”这断断续续的有点模糊不清的声音,那是谁……?难道是肖柠馨在叫自己的名字?这个想法,令项志强惊醒过来,那还在昏沉的意识开始醒过来。他猛的坐起来,也不顾伤口被扯痛。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急忙从床上下来,一跌一撞向门口走去。

门锁被很轻地转动着,项志强停住脚步。他看着门被推开,被缓缓地推开一条缝儿。他在门缝中看到白色裙摆正在门外轻轻晃动。他嘴角,自然地动了一下,一抹浅笑,温暖地漾开,慢慢地到达他眼中。他定定站着,他知道她在门外一步之遥的地方,她在过道上。他,等着她。

肖柠馨低着头,死命地盯着脚上面的那道亮。她觉得暖暖的,她两只光着的小脚丫,彼此互相地蹭来蹭去。她开始嬉戏着玩着脚上的光亮。等了片刻,项志强没看见门再被推开,他只能从门缝中瞧见不断动来动去的熟悉的白色裙边,还有一双时隐时现的裸着的雪白的脚。他有点无奈,轻轻的摇头,他笑了,他的笑容温暖又迷人。他的笑声,发自内心,不被察觉,只轻轻地溢出。他不想继续等了。他一步就跨到门边,一把将门直接拉开。

这道门,突然一下子被打开,刚才那道光亮一霎时被放大,肖柠馨吓着了。她脚步交叠,有点慌乱的向后退去。然后,她抬起头,她一脸困惑,一脸惊慌。她正好看到项志强那双带着温暖笑意的清亮黑色眼眸。

她还是茫然的样子,但她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来,过来吧。”他向她伸出手,是他那只没有受到伤害的手。

她犹豫了一下,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放进他大手掌中。

他,这一次紧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整个带进自己的怀中。他紧紧地抱住她。他的一颗心,现在终于可以完全放下。

“以后呀,你要记住,当我向你伸手时,你也要伸出手,要赶快握住我的手。知道吗?”他轻抚着她乱乱的头发,很轻地说道。他的声音,弥漫在她的头发中。

他的肩颈处,明显感觉到一动,是她的额头在那里一上一下的点着。这一动,让他先是一愣,然后是一阵狂喜。她接受他了,这份快乐迅速传遍他的身体。他没想着肖柠馨会听懂他的话,而且还会回应他的话。

“你明白我说的,是不是?”他无法抑制不住内心的这份狂喜,他的声音略提高些,想确认一下。

他轻轻,把她推得稍离开一些。他捧着她的脸,一张有点淤肿的脸贴着OK绷,他直直看着,想要进入她澄亮双眸的世界。

那澄亮的双眸,一直在回望着他,这时,一片沉寂。

“没关系。你不明白也没关系。”项志强在肖柠馨额头轻轻地吻一下,然后,他看着肖柠馨的眼睛对她说道:“我知道你能明白我。这就是好的。”

“来,进来。”他牵起她的手,拥着她,将她带进自己的房中。跟在他后边的肖柠馨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心中有些困惑。然后,她又把手放到胸口上面,她感觉到,在那里边,有一种东西正在欢快的动着。这时,她的眸中,竟然滑过了一抹光彩,那光彩逐渐盖住原来的困惑。

“来,坐下吧。”他,拉她坐在自己的床边。他自己则半蹲着,坐在她面前。

她只是低着头,不停地看着自己的脚。她的腿,悬在床边,不停地一前一后地晃动着。

“肖柠馨,来,你看着我。”项志强捧起肖柠馨的脸。

她随着项志强的动作,真的抬起头看着他。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片沉静,此时她如单纯的婴儿一般。

“叫我强,你再叫一次,叫我的名字。”他带着期待,带着急切的心情,他看着肖柠馨澄澈的双眸。“你刚才是在叫我,你在叫我,对不对?”

可是,他看到她的眼中,只是一片平静,并无波澜之后,他又开始不敢确定了。

肖柠馨一直看着他,平静地看着他,她不解、她茫然,她只是一个孩子。她现在只是对一种不确定的东西发生一个孩子的好奇。

项志强也一直看着她,他等待能从她的嘴里再次听到他的名字。

房间里开始变得很静,这种静,让人不安。太静了,似乎可以听到这个两人发出的细微的呼吸。这等待,也许有一个世纪吧。那么的漫长,让他有些不耐烦,让他有些泄气,他开始在心里面嘲笑起自己来,真是一股子傻劲儿。他轻轻地舒了口气,想要直起身子来。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有一种好象是羽毛般轻柔的触感,在他的额头掠过,那么温凉、那么柔软。这一下,他真的震惊了,他抬眼看过去,正看到肖柠馨小巧下巴离开他的眼前。他开始有点不可思议了,他瞪着肖柠馨,他眼中有一份震惊、一份混乱,还有一份无措。

肖柠馨沉静的脸上,很单纯。她一脸的无辜,紧紧缩着肩膀。她单纯的看着项志强,她的一双脚还在那里不停的晃着。

项志强有点狼狈,只好别开脸。他站起身,心停在胸口,一直怦怦怦的乱跳。他有点无措,他不知所以。

“乒!咚!砰!啪!”、“咚!”接连着传来一阵声响。

“这是出了什么事!”他抓紧时机跑了出去。

肖柠馨也立刻挪下床,紧紧地追在他身后。

“快点来个人,来个帮手。”金婆婆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她的声音持续地从她房里面传出来。

项志强跑到她的门口一看,唉呀,什么书啊、报纸啊、铁盒啊、证件之类的,等等吧,全铺了一地。金婆婆正在摇晃着站在一张凳子上。在她的肩上,还吃力地顶着一个就掉下来的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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