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曲栏杆三夜雨,倩谁护取娇慵。可怜寂寞粉墙东,已分裙衩绿,犹裹泪绡红。曾记鬓边斜落下,半床凉月腥忪。旧欢如在梦魂中。自然肠欲断,何必更秋风。
“还手啊,你这个样子,不配做武王的儿子!”宁王大喝,“爹,你干什么!”刚刚走到院门口的莎莎听到宁王的喊叫声,急忙奔了过来。
她跑到秦洛身边,扶起他,又对宁王大喊:“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打死他的!”莎莎瞪着宁王,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即使是为其他女人颓废的时候,也不可以。
“若打死他能让他清醒的去面对自己的父亲,我一定会打死他!”宁王又是一拳飞来,岂料莎莎坚定的挡在了秦洛的身前,不躲不闪。
宁王收住了拳头,惊讶的看着莎莎,“父亲,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让秦洛好起来。”莎莎恳求道,“爹,若是秦洛死了,女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宁王愣住了,他虽知道莎莎对秦洛的心意,却不想有这么深,这么重。他放下拳头,转过身。“爹你相信女儿吧,我真的不想看到秦洛这样?”莎莎哭了起来,她自认是个坚强的女孩,这是她第一次在宁王面前哭,确实也是最后一次。
“好,一个月,从今日开始吧。”宁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去看莎莎的眼泪,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给自己女儿最好的尊重。
宁王走后,莎莎望着喝醉趴在桌子上的秦洛,他的样子,就像一个睡梦中的孩子。她替秦洛捋了捋头发,眼泪再一次落下。为了她,你那么伤心,可你知不知道了你,我如此心痛。
几天过去了,诗冉的神志也渐渐恢复过来,偶尔也会说说话,只是比以往沉默寡言的多。因为上次晕厥,身体也不是很好,世俨也找过太医,太医只是说:“忧思过重,心病难医。”
送走了太医,世俨回到诗冉的房间,只见诗冉坐起身来,世俨急忙上前扶住了她。“诗冉怎能劳烦侯爷照顾,我已经几天没有干活了,不能再偷懒了。”诗冉下床便向外走去。
她跌跌撞撞的,要不是世俨扶着她,早就摔倒了。“诗冉,你现在要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不用做。”世俨拉着诗冉,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世俨抬起头,来者正是慕瑶。
诗冉见到慕瑶,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挣脱开世俨,走到床边坐下,冷冷道:“我累了,请二位出去吧。”“本宫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来看你的,你怎么,如此不领情。”慕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那请太子妃转告皇后娘娘,诗冉还活着,而且暂时死不了,未随了她的心思,真是抱歉。”“你!”慕瑶有些生气,世俨看出二人火药味十足,便对慕瑶说道:“太子妃前来,怎可委屈在此,请到前厅一聚,母妃也甚是想念太子妃殿下呢。”
世俨说的很是平淡,他没有想到,曾经如此亲密的两人,如今竟是这般陌生。
慕瑶点点头,随世俨走了出来。世俨望着屋内的诗冉,轻轻的关上了门。
二人缓缓走过长廊,慕瑶好久没有来过碧苑居了,这里的景致已经与以往完全不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与这里,真的再无瓜葛。
“到底怎么回事?”世俨冷冷的问道,“什么怎么回事?”慕瑶继续走着,“我问你诗冉到底怎么回事。”世俨挡在了慕瑶身前,“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看得出,诗冉对你充满了敌意,这件事一定与你有关。”
你为了她,就这样判处了我的死罪,周世俨,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这样的人。慕瑶冷笑:“你猜的很对,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请旨把诗冉指给秦洛,然后在成亲当日让林诗冉悔婚,都是我干的。”
世俨未料到慕瑶承认的如此彻底,他抓住慕瑶的肩膀,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他们能走到这步多么不容易,如今这一切,都被你破坏了!”“我让林诗冉悔婚,这样她就能回到你身边了,你不是更高兴吗?”慕瑶似笑非笑的看着世俨。
世俨松开她,“对,我忘记了,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慕瑶了,如今的你,就是一个疯子。”“对啊,一个疯子,怎么能看着别人得到自己得不到的幸福呢。”慕瑶的语气始终平淡如一,这一次,世俨是彻彻底底的输给了她,她用她的狠心,报复了他的绝情,世俨,这是你自找的。
且说秦府这边,自从宁王那日走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倒是莎莎,成天守在秦府,寸步不离。
秦洛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莎莎和秦松每日都去看他,他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手中仍攥着那碎了的鸳鸯。
这日莎莎走了进来,看见桌上的食物丝毫未动,她蹲下来,仰望着秦洛,柔声道:“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你这样会饿坏的。”
莎莎说着,牵起秦洛的手,顺势想把他手中的东西拿出来,可是秦洛突然一怔,“你走开!”以为莎莎要抢走他的东西,一把推到了莎莎。
“秦洛,我没有恶意。”莎莎倒在地上,委屈的说,秦洛看着莎莎,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但他依然什么也没说,又缓缓坐下,恢复了原先那副样子。
秦松听到声音急忙跑了进来,看见跌倒的莎莎急忙扶起了她,“郡主,是不是洛儿伤害到你了?”莎莎瑶瑶头,“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她望着秦洛,又望了望他手中残缺的鸳鸯,那个,是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