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个归期天定许,春衫犹是,小蛮针线,曾湿西湖雨。
见所有人都到齐,秦洛便开始解释。“皇上请看,这酒窖上面是东宫的花园,花园中中了许多鸢尾,请问太子殿下,为何这里会有这么多毒花?”秦洛看着太子,问道。
“太子妃素来喜欢鸢尾,所以养了很多。”秦洛暗暗怀疑,“这些花居然是慕瑶种的,难道真的是她?”见秦洛不说话,萧寒陌暗中提醒:“秦洛!”秦洛转即说道:“这鸢尾虽有毒,但并不能危害性命,可偏偏花园中又中了西域紫藤,二者相吸相引,毒性便足以致命。”
“你是说,太子妃就是中了鸢尾和紫藤的毒?”世宇不解的问,“没错,大家看。”秦洛走入园中,拿起那根剪断的紫藤,又说:“这根紫藤不知怎么长入酒窖,正好盘在了萧大人的酒坛上,由此将毒性侵入酒中,太子妃喝了,自然中毒。”
“不可能,酒窖中怎么可能有紫藤!”太子否认道。“皇上,当日微臣来寻找线索,曾剪断了酒窖中的紫藤,如今紫藤还在酒窖中,皇上可派人前去查看。”
听了秦洛的话,皇上向旁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会意,走入酒窖。不一会,果然拿着一节紫藤走了出来。皇上看着紫藤,突然甩在了太子身上,“混账东西,一点小事都弄不清楚,还要如此兴师动众,要这么多人陪你胡闹!”皇上大怒。
“皇上,太子也是爱妻心切…”皇后求情道,“你不要帮他求情,你以为自己没有责任吗,放任太子,你的过失比他还大呢!”皇上打断了皇后,厉声教训起皇后来。
“父皇息怒,你不要责备母后和太子哥哥了。”媛玉带着哭腔,这次的事情她是最难做的,一面是爱她的亲人,一面是她爱的萧寒陌。皇上似乎看出了媛玉的难处,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的闹剧,到此结束,你回东宫好好反省反省,看看这个太子,还要不要做!”
皇上此话一出,着实吓坏了太子,太子急忙点头:“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一定悔改。”说完,他瞪了秦洛和萧寒陌一眼,“如此狡辩,父皇相信自己可不信,萧寒陌,从此以后,你我势不两立。”
“父皇,那萧大人?”世宇见皇上要起驾,问道。皇上看了萧寒陌一眼,说道:“此次着实是对不住萧爱卿。”又对世宇说:“立即释放萧寒陌,官加一品。”说完,便和媛玉一起走了。皇后暗暗瞪了他们一眼,也随皇上离开了。
世宇见众人离开,对萧寒陌说道:“萧大人,恭喜你重获自由。”“多谢莫郡侯,这几日,在狱中,真是多亏了你的照顾。”萧寒陌笑道,又转身对秦洛说:“兄弟,多亏了你。”秦洛拍拍他的肩,说:“既然是兄弟,又何必言谢。”
“好,我萧寒陌能有你们两个兄弟,不枉此生,不如今晚,去我府上,一醉方休!”“这样甚好!”世宇和秦洛答道。“对了,喝酒之前,你要去见一个人。”秦洛突然想起,自己答应了吟轩,要带萧寒陌去见她。
“谁?”
“吟轩。”
“她怎么了?”听到吟轩的名字,萧寒陌一阵紧张。
“她为了还你清白,以身试药,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秦洛见不得萧寒陌这副样子,急忙解释。
听完秦洛的话,萧寒陌立刻跑开了,他要去见吟轩,他只想见她。
“喂!她在太医院呢,别跑错了!”秦洛在后面大喊,看着萧寒陌的背影,秦洛和世宇笑了,“我看,还是我们先去吧,他不知还会不会回来。”世宇打趣的说。
“嗯,还是我们喝酒去吧。”秦洛表示同意,二人一拍即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萧寒陌来到太医院,吟轩正焦急的等待,她听到有人进来,以为是秦洛,急忙打开门,却见萧寒陌站在门外。
“寒陌,你没事了!”吟轩高兴的说,萧寒陌走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吟轩。“为什么?为什么要以身试毒,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萧寒陌责备的说,天知道他多担心吟轩,他宁愿吟轩不管他的死活,只要她能平安。
吟轩看着萧寒陌,笑着说:“因为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我没事了,那我们便可以一起活,若救不了你,我便陪着你一起死。”吟轩认真的说。
“吟轩,我萧寒陌此生定不会负你,我会牢牢的抓住你的手,永远不会放开。”萧寒陌虽然对吟轩温柔备至,但很少说这样缠绵的话,他总认为过于浮夸,但今天见吟轩听后感动的样子才明白,原来对于爱的人,说什么都是那么动听。
对于自己爱的人,他的一句话,不仅能伤筋动骨,更能挫骨扬灰。
慕瑶写完一封信,便把它塞到鸽子爪子上的信桶中,走出东宫放飞了。此番设计虽没除掉萧寒陌,但也不完全没有收获,起码皇帝对太子的态度再不如从前。
为了这个计划,慕瑶实在是煞费苦心,她甚至连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来演这出苦肉计。慕瑶让太子在酒窖上中鸢尾,自己又找来西域紫藤,目的就是要将二者毒性融合入萧寒陌的酒中。
这二者的毒性如何她并不清楚,可是别无他法,倘若她真的毒发身亡,纵然萧寒陌能幸免不死,他和太子,也必成冤家仇人。自己这条命,丢得也算值得。起码世俨会这么认为。世俨负了她,她却仍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有一个位置。
不出三日,信鸽便飞到了世俨手中,世俨打开密信,微微一笑,宁王问:“怎么了?”“皇叔,看来,我回京的时日不远了。”世俨把密信给了宁王,说:“这是京城的探子送来的消息。”
宁王看了密信,笑道:“世俨,如今太子失宠,只差最后一击了。”世俨点点头,说:“他以为把我贬到这个地方自己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宫中的斗争,依然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