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言一张莲花玉颜也随之一片惨白,美目闪闪看向西平,她怎能如此这般陷自己与两难境地?
若是说破女扮男装,自己便是刻意欺君,明知故犯,那可是死罪一条,若设计变为女儿身,可是意味着西平在替自己“做媒”,把自己推荐给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哦?原来连公子竟然还有妹妹,哀家倒是十分好奇。”皇太后微抬眼眸,眼角处晕染着一抹胭脂淡红,每一次抬眸,都透着一股狠意,让人看了一阵心惊。连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不发一语。
“西平,若是真有如此佳人,只怕早已名花有主,怎可如此不懂分寸?”紫乘风抬眼看到独自立在殿下的人儿,委屈又愤怒,倔强又无助的站在那里。没有恩准,开不得口,袖下的柔荑早已紧握成拳,带着一抹厌恶的神情,静静的站着。
“圣上,若是真有此佳人,纳入后宫又有何不可?”皇太后俨然一句玩笑话,却让周围嫔妃脸色大变。
“母后,若是真有,上次采选该早已入宫,岂会拉下?西平,你一句话,误导了母后,也会害了他人一生,日后切记有些话不可乱讲。”紫乘风微微一笑,语气淡淡,抬眸看向西平,低声说着。
紫乘风话一说完,周围嫔妃吩咐松了口气,西平先是一愣,脸色一变,赶忙起身走到殿下,跪倒在地口中说道:“西平得连公子相助,公子期间也是好言相待,本想替他做件好事,岂料触犯天威,西平知错,圣上恕罪。”
紫乘风并未开口让她起身,只是转头看向依旧含笑的皇太后,问道:“母后头痛可有缓解?御医如何讲?”
于是母子两人就着皇太后的头痛一番细数。连言站在殿下,偷眼看着依旧跪倒在地的西平,又看看与皇太后谈笑自如的紫乘风,心中很是纳闷,他可是在惩罚西平刚刚为难了自己?
地上只有薄薄的地毯,不多时,西平便觉膝盖酸痛,想动却不敢动,想说也不敢说,只得委屈的偷偷抬头看向皇太后。
“好了,看你以后还敢乱说?圣上不过吓吓你而己。岂会真的罚你?”皇太后不由开口笑道,说着看向紫乘风。
“母后说的是!”紫乘风微微点头,随即让西平起身,落座。
西平轻咬下唇,满脸憋屈,却也无奈的坐在原地不敢再出声。
话也说了,东西也赏了,连言正想着法子如何开口离开这里,忽听有人来报,说康怜城将军求见。
从紫乘风的脸上可以看出,康将军来的出人意料,连言也只得压下要说的话乖乖退出一边。
“圣上,康将军既然来了,就宣吧!岂能让康将军久等?”皇太后话是对着紫乘风,脸上看的确是那个通报的公公,公公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连言突然发现,相较之下,皇太后的权利似乎更为大些,只是她在人前给足了紫乘风的面子。难道专政的是皇太后,而紫乘风不过是个傀儡帝王?
思索间,康怜城已来到殿内,礼毕起身,方说道:“圣上,太后,微臣今日前来只是想引荐一个人,望恩准!”
这人都来了,不恩准行吗?坐上的紫乘风与皇太后对视一眼,沉声说道:“朕知晓康将军一心为国为民,将军引荐的人,自然都是杰出的人才。只不知将军此番引荐的是何人?”
“就在殿外等候!”康怜城恭敬应道,答的颇为狡猾。
“宣!”紫乘风看了眼康怜城点头应道。
随着一声长扬,透亮的殿门处缓缓走进一个身影,随着那个鬼魅般的身影走近,从殿内往外突然吹进一阵风,直吹的帷幔起起伏伏,周围似有低低的骚动,连言忍不住扭头看去,不由囧了囧,竟然是无骨虫!
西平已缓缓站起身来,眸中隐隐闪着泪光,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却无法言语。
目不斜视的白凤衣,在殿下站定,微微扭头看向急急眨着美目的连美人,不由露出一抹笑意,不等连言醒过神,已经调转了视线。
微眯一双足以魅惑天下的凤目,抬头直直看向座上的皇太后,众人正疑惑这位俊美的男子为何不行礼时,突然听到一声惊叫,那刚刚优雅从容,镇定如常的皇太后,骤然之间面色惨白,竟然是昏了过去!
“速传国师,宣御医!”紫乘风一声怒喝,压下了乱着一团惊慌失措的众嫔妃。
话音刚落,就见那白衣似雪,静如谪仙的男子突然迈动长腿,一言不发缓缓走上前,殿前公公一声惊喝道:“来人,护驾……”尾音却在他淡淡看来的视线里自动消失。
自然,也分别从四面八方蹿出多个人影护在紫乘风面前,厅外也闯入大批手持刀剑的士兵,将那个依旧唇角含笑的男子团团围住。
康怜城先是一愣,而后冷眼看着那些闯进的士兵,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连家美人也从刚刚的紧张转为震惊,睁着美目看着面色无常的无骨虫,只想上前敲他脑袋确认他是否清醒,心中自是万分疑惑,无骨虫想做什么?
静立檀木椅前的紫乘风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扫视一眼周围,一声厉喝:“全部退下!”四周士兵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去,直至退出厅外。
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来到檀木椅前,缓缓扭头看着紫乘风,无声的对视!
调转视线,白凤衣弯腰看着满脸惊恐,昏倒在座上的皇太后,刚欲伸手把脉,忽又缩了回来,袖中抽出一根红线,递给一旁侍女,口中淡淡说道:“太后尊贵,在下一介草民,恐污了太后凤体,故以红线把脉。”说着,示意侍女把红线系上太后中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