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颇为宽敞,陈设十分豪华,直看得连言暗暗感慨无骨虫的生活是醉生梦死。
一个丫鬟出现在门边,连言扭头看去,只见懒懒半眯着眼,十分惬意的躺在那个相貌清秀的美人怀里,一见连言,懒懒似乎十分激动,立刻蹿了下来,朝着连言猛扑过来,嘴里还嗷嗷的叫唤着。
连言囧了囧,知道懒懒不是对自己热情,而是想念自己腰间挂着的白狐玩偶,眼看它飞了过来,连美人想都没有想,“咻”一声让到一边,懒懒呈直线状撞到墙面,伸着舌头,满脑环绕着星星跌落在地。
白凤衣看着懒懒的模样,很是好奇,懒懒向来高傲,为何懒懒对言儿不同与他人?似乎有把柄被言儿握住。
吩咐丫鬟先抱着懒懒退了下去,扭头问道:“言儿可满意此处?若是不行,那便换一间……”
还在观察着房间的连言听无骨虫这么一说,赶忙点头说满意,而后在无骨虫的安排下沐浴用膳休息,谁让明日还要去见什么太后领赏来着?
连言闭目侧躺在床,脑中想着紫乘风,不过区区一个消息,竟然让堂堂凤国国君亲自跑去传达,想着他看自己时的眼神,以及说过的话,越想越不对劲。看来,皇宫真的进不得,但是又避不开去。
迷迷糊糊的想着,渐渐沉入梦乡,只是在梦中,似乎又感觉到那只无骨虫抱着自己又咬又啃,推不开,躲不过,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他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怀里……
扇动睫毛,幽幽转醒,连言微微睁开眼睛,自己竟是一夜好眠,再次合上眼睛,懒床再懒床,顺便翻个身。
手臂一动,咦?疑惑的睁开眼睛,不期然迎上一双含着笑意的凤目,白凤衣在急眨着美目的人儿发飙之前,顺势连着锦被压住,轻声问道:“言儿醒了?”
“你怎会在这里?”连家美人思绪混乱,语气迷糊的问道。月牙白的衣裳,因着那个翻身,从领口处斜斜的露出小巧锁骨……粉唇润润,闪着幽幽的光泽……
“言儿昨晚说午时要进宫领赏,我自然是唤言儿起身。”凑近一点,看着刚刚睁眼,还未完全清醒的人儿,俯首埋入她的颈项,贪婪的吸取她身上发出的淡淡芬芳,低低唤道:“言儿,言儿!”
“不要叫的跟懒懒发情似的!”连言微微偏头,避开无骨虫,……再看看被无骨虫裹住的手脚,不由抬头怒视:“你又要做什么?”
连家美人想好了多种应对方法,哪知无骨虫只是很赖皮的抱着自己,半天都没有动,口中喃喃说了些胡话,便让自己起床,洗漱一番用了早膳,看看时辰差不多,便差人送自己前往皇宫。
看着车轿消失在街角,白凤衣带着唇边一抹浅浅的淡笑,转身朝别院走去,缓缓走了几步,在原地站住,扭头对身后一个青衣中年男子吩咐道:“白仆,派人前去通知康将军让他准备,我要即刻进宫!”
“是,庄主。”白仆低头应了一声,飞速离去。
白凤衣径直走到言儿房内,拿起被那不上心的人儿丢在梳妆台上的玉佩,看着那一笔一划写出的“免”字,眉头紧拧,捏着玉佩的手骤然变紧,凤目之中也透出隐隐寒意。
一派祥和的凤虚宫内。
雍容华贵的紫玉皇太后头戴金质缀玉金钗,身作淡蓝丝袍,一张芙蓉面,一双丹凤眼,微翘的眼角,与紫乘风十分相似,岁月的流逝没有留下多少痕迹,肌肤依旧嫩白柔细,只是略显褐黄的眼眸中,透出的是深宫女子特有的阴郁。
此时正一派尊雅的端坐于宫中正中央铺有软狐皮,背雕龙凤图的古檀木巨椅上,两边是按等级排开,依次而坐的后宫嫔妃,正与皇太后轻笑低谈。
西平公主盛装华服,坐于右侧椅上,时不时满面笑容扭头看向皇太后说上一句。
不多时,门外公公来报君王驾临凤虚宫,众嫔妃纷纷起身行叩拜大礼,高呼万岁。紫乘风向太后问安后同坐高坐巨椅。因着九五至尊的到来,厅中一片肃静,落叶可闻。刚一落座,就听一声通报传连言晋见。
紫乘风抬眸看向正殿口,久久盯着,淡淡应道:“宣!”
一声宣声沿路扬起,连言叹口气,随着前面引路的公公直往前走,来到厅外,略一犹豫,便拱手缉身,踩着红底绣金凤的地毯进了凤虚宫。
虽一万个不愿意,连言却依旧无奈的磕头跪拜高呼圣上万岁,太后千岁,所幸圣上及时开口说出“平身”二字,也一并免去了向那帮嫔妃磕头行礼的罪。
“你就是那位连公子?确是样貌不俗。哀家听西平提起,说她落难期间为你所救,想来也是乐施行善之人。”皇太后含笑点头,自顾说着,随即赏赐大量的珠宝绸缎以示皇家谢意。
西平一旁掉头柔柔开口道:“母后看连公子相貌是否更胜西平一筹?”
连言很是小心的站在下面,不知西平何意。皇太后宠溺的斜了一眼西平,笑道:“这男女有别如何比?莫非西平羡慕连公子?连公子人俊心美,可是十分难得。若不是他,岂会有你今日在此?”
“母后误会了西平的意思。”西平嘟着红唇撒娇嚷道:“听闻连公子还有一孪生妹妹,容貌更为娇艳,若是见过此佳人,只怕天下男子皆为心动,包括……”西平笑意盈盈的冲着紫乘风笑道:“包括圣上怕是也难抵那佳人回眸一笑呢!”
此话一出,两侧的后宫嫔妃发出一阵骚动,脸色个个难看,带着怒意垂下眼眸,西平公主在宫中自然无人犯傻得罪,只是偷眼那白衣俊公子的目光不由更加仔细,这位公子已有如此容貌,他那位更为娇美的妹妹,又该如何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