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汐捧着水龙头的水漱漱口，流动的水，有些透心凉。卓航正在用水清洗着裤脚上的残迹，湿漉漉的裤脚，一下子就贴住了他的肌肤。只见他用力拧干，冲着范小汐笑了笑：“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不好意思。”
范小汐突然眼眶一红，别过了头，一个陌生人见证了她的狼狈，这让她觉得她的人生已经糟糕到了谷底。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卓航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小汐，她的异样，让他有着一股想拥抱她的冲动。
“对不起。”范小汐的声音哽咽着，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太过于压抑自己了，这么多年，她都是逼着自己活着，为了儿子活着，可是她一见到靳诚翰，她就崩溃了。
“不用说对不起，这都不算事。”卓航以为小汐心里内疚弄脏了他的衣服，赶紧安慰道。
“你可以先走吗？”范小汐只想一个人独自收拾着自己的狼狈不堪。
卓航很明白地点点头，女人嘛，都是爱美的，也要面子的。他默默地走出洗手间，迎面站着一个男人，就是他和范小汐在走廊看到的男人。
难道他们认识的？
卓航见男人眉头紧锁，神情焦急，根据他平时办案时积累下来的洞察力，他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来找范小汐的。
“她还好吗？”男人迎上来，着急地问。他本来是去范小汐家找她的，但是敲门没人开门，他想起昨夜她的失控，心里担心不已，就想着过来看看，只要看到范小汐正常，他就放心了。没想到，进来培训中心，问了路，来到报名点这边，却瞧见了小汐刚才的一举一动，他的心，很痛。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靳诚翰。
“你是？”卓航警惕地问。虽然没感觉到靳诚翰有恶意，但他回想起范小汐见到这个男人出现在走廊的一端时慌张失措，甚至是挽住了他的手臂。这一点和之前的躲避判若两人，卓航此时明白了，范小汐哭，应该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我是她的老朋友。”靳诚翰心急如焚，他只想见到她，可是他不能确定卓航和小汐是什么关系，所以只能以老朋友自称。
“不，我不认识他。”
范小汐从洗手间出来，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范小汐，你……”靳诚翰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试图要拉她走，他要和她谈一谈，不然他也会疯掉了。
“放开她。”卓航拦住了，他看到范小汐眼里的无助与哀求。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外人不要多管闲事。”靳诚翰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冷冰冰地硬把范小汐拉过来。
卓航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去，亮出了警官证，“我今天这个外人就要管管你的闲时，范小姐都说不认识你，你这样的行为，我可以当场拘留你讯问清楚。”
“我是她儿子的父亲，你有本事就来拘留我。”靳诚翰向来吃软不吃硬，更何况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靳皓翔就是他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