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荞心下一惊,那只笨兔子可别把回春堂给烧了,若是烧了,那老头子还不得气得吐血?
叶蓝荞取了块湿布,捂住口鼻,冲进柴房。
柴房里一片狼藉,一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突然窜出来,同她撞了满怀。
若不是那熟悉的“啾啾”叫声,叶蓝荞决计认不出怀里的这团东西会是九耳,九耳又八只耳朵都黑不溜秋的,像是被火烧过,八只耳朵紧紧簇在一起,保护着中间那只,唯一一只耳朵才能得以幸存。
柴房四周的窗户都关得紧紧的,木不透风,那边炉子散发着浓烟,已然没了火苗,叶蓝荞害怕一氧化碳中毒,赶忙打开窗户通风。
好一会儿功夫,屋子里的烟雾散去,这才没那么呛人了。
怀中的小黑球一脸委屈,被烫伤的耳朵耷拉着,毫无生机,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望向叶蓝荞,嘴巴翕动个不停。
“啾啾!啾啾啾啾!”
配合着火烧兔子的动作,叶蓝荞将这句翻译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是说,炉子点不着?”
叶蓝荞看着它那被烟灰抹成唱戏似的花脸,忍俊不禁,拎着它唯一一只完好无损的耳朵,“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朝着它挑挑眉毛:“你用什么当柴火,你耳朵上的毛吗?”
就算是用你全身的毛都不管用!窗户关着,空气不能流通,室内的氧气燃烧尽了,火苗自然会熄灭,这炉子永远走点不着!
“啾啾啾!”有本事,你自己去试试啊!
“试就试!”叶蓝荞朝着它挑了挑眉,“我若成功了,以后你就喊我大师姐,从此你就是我的小师弟!”
不就是生个火么?这有什么困难!
叶蓝荞挽挽袖子,信心十足地走向炉子,那团黑兔子则一脸受教地跟在她身后。
半盏茶的功夫,一人一兔,两个家伙累得满头大汗,瘫坐在柴房门口,屋里头是乱糟糟的一片,比起方才更加不堪入目。
九耳浑身上下都黑不溜秋的,只剩下一双眸子还清灵灵的,眸光一闪,似笑非笑地望向叶蓝荞,竟像是通了灵性似的,眼中露出几分戏谑几分无奈。
叶蓝荞不服气地一瞪眼,“有什么好笑的?五十步笑百步!”
她一双柳叶眉微微上扬,凤眸轻挑,道:“何必这么麻烦地折腾,你吐些火虫蛊出来,瞬间就能点燃炉子。”
九耳一听,九只耳朵又猛然竖了起来,伸长进屋,搬出了炉子,中间那只没有受伤的耳朵里爬出一些小虫子,小虫子落地,一沾上枯叶,便瞬间燃烧了起来。
叶蓝荞将枯叶拈起,丢入炉子当中,看着火苗一寸寸高长,冷不防对着九耳道:“成了!”
暮色降临,叶蓝荞吩咐九耳送药过去,自己则急急赶回相府。
轩辕瑜果然没有食言,一早就将上表的折子递了上去,听说轩辕老儿看了龙颜大悦,一问是叶相家的长女想出来的法子,便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好一番夸赞。
这不,最不想看到的人来颁布赏赐了。
轩辕谌一脸戏谑的笑意,长臂一伸,便将叶蓝荞拦在了东厢的凉亭之中,慵懒道:“天色不早,二小姐这是从什么地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