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到一个又一个可能,然后一个接一个去认证,整整在这个环境中走了两天两夜,仍然没有一点收获。到如今,不光我们的照明设备,食物和水也即将耗尽,就连我们的意志也将要崩溃。
我有气无力地靠坐在房间的四周,能想到的办法我们全想了,能做的尝试也做了,可是没有一点收获,如果不是没有在这里发现前一队人的尸体,而坚信她们已走出此地,我想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撑的住。
“大家再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没想到的地方。”张泽有气无力地说着,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的话,两天两夜无休止的思考和尝试,已耗尽了我们的精力,如今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丝绝望。
好一阵过后,房间里仍然死气沉沉。张泽却猛然发疯一样跳起来大声喊叫“都别他妈像死人一样,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就是想死也要到外面再死,那个叫兰什么辉的,爷还指望你发挥一点作用呢,自从下来这里,爷还没听到你说一句话,你现在马上站起来放个屁,让爷知道你还是个活人。”
听到他的话,我连想笑的欲望都没有,这个鬼地方竟然把人折腾的这么彻底。
刚发现这地方诡异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充满紧张的恐惧,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可现在,别说恐惧,我就连心脏都懒得不想跳动。
说起来这个兰少辉也真能沉的住气,如果不是张泽提到他,我就忘了他这个人,他就一直像个影子一样跟着我们,两天来我确实没有听到他哪怕说过一个字。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好像抓到一丝什么东西,我猛然坐起,仔细地想着我到底抓住了点什么,可怎么想都想不出个头绪,我急得四下胡乱张望,在眼光扫到兰少辉身上时,我突然愣住了,我知道抓住了什么东西。
我急忙走到兰少辉身边,盯着他说“把你胳膊给我。”
兰少辉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看他没有反应,也不想做解释,马上弯腰拉起他的左臂,掀开袖口看他左臂上的纹身。
他的纹身我见过一次,当时也没有仔细看,只是感觉像是一个很复杂的几何图案,现在仔细看来,这不简单只是个几何图案,纹身上曲曲折折的线条极像一个迷宫,只是在纹身上面各种奇特的圆形和三角形等一些几何图案重叠在一起,构成一副复杂的图形。
如果不是仔细看,这些重叠在一起的图形显得杂乱无章,如果认真观察,这些图形却显得井然有序,条理相当分明。这些不管是圆形或者三角形的图案,无论每一个在它们的周边都延伸出四条线,而这四条线却又和其它图形相结合。
我忙从背包里拿出不舍得使用的手电筒递给兰少辉让他帮我照明以让我仔细查看。细看之下我不由的震惊,他的纹身上仔细分辨有至少不低于一百个图形,把任何一个图形上所衍生出来的线条连接在一起的话,几乎可以连接到每一个图形,而所有的图形上面不多不少全部都是四条线,如果每一个图形代表我们所在的每一个房间……这是巧合吗?
我为自己的发现感到震惊,急忙拉起所有人围上来,我指着图形详细给他们解释。本来他们还无精打采的,可听我解释到一半,全部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起来,仔细听我讲解。
等我讲完我的看法,所有人,包括兰少辉都震惊不已。如果我所猜想不错,这个纹身就是这里的地图,这有很大的可能。
众人马上挨个抓过兰少辉的胳膊仔细查看,可他的胳膊上还连着一个大活人,能移动的幅度有限,所有人恨不得把他的胳膊卸掉,抱在怀里仔细观看。丁曼抱着他的胳膊查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中途还用手指不停地在墙上划着什么。
半个小时后,丁曼丢掉他的胳膊叹口气道“这确实像是地图,不过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地图,如果要解开这幅地图,必须要经过复杂的数学计算。”说着她摇摇头又说“反正我是不会计算。”
听她这么说,我们再一次傻了眼。“数学计算”?一看这个图案我们就知道这个计算难度有多大,这是像我们这样的人能算的吗?
张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我,我马上挥挥手说“如果是求证一个等边三角形,我还可以勉为其难,可这个……”
接着张泽将目光转向武峰,武峰忙摇摇头“我也不会这个,我大学都没有上过。”
张泽看完我们,看到我们每个人都期盼地看着他,马上他怒道“你们丫的一群上学不好好学习,现在知道为难了吧,看看你们个个长的一表人才,怎么全都是草包……”
他刚说到这里,只见兰少辉凝着眉头走到墙边,伸出手指在墙上胡乱比画起来。
“你丫的连你妈都不记得,你会个屁。”张泽看到兰少辉举止异常,愤愤地说。
丁曼忙打断张泽的话说“你少说一句,看他做什么。”
兰少辉根本不理会我们,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自顾自的在墙上刻出一个个复杂的公式。
眼看着墙上一个个复杂的公式各种图形相继出现,我们还没看出门道,丁曼就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兰少辉的手说“这是解析几何……”
“什么是洗……鸡……”张泽好学地问她。
“就是小学生玩的堆积木。”我也盯着兰少辉,心不在焉地敷衍他。
看着在兰少辉的手下出现一个个的图形和公式,我也看出来这就是高数中的解析几何,以前上学的时候也学过,不过那时候看到这东西就头疼,心想以后买菜时也用不上,也就没有好好学,现在更是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我不知道兰少辉为什么会计算这么复杂的东西,我们几个人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他也没对我们做出任何解释,边看着手臂上的纹身,边在墙上不停地计算。
兰少辉看来对计算也并不在行,足足计算了有半天的时间,才擦掉满头的汗珠,仔细再检查一遍,在手臂的纹身上做好标记,然后指着一条隧道说“走这边。”
这个时候,我们谁都不知道他所指引的正不正确。只是感觉兰少辉这次的表现太过惊艳,都对他产生一种依赖感,再者即使走错了也就是换个房间被困而已,所有人都死马当做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
中途走走停停,有些时候兰少辉还要停下来再计算一番,又半天时间后,我们终于走出这个诡异的地方。迷宫外面的地方是地底的一个空旷的空间,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不了多远,根本看不到边际。
我们全都瘫坐在地上,看着身后走出来的房间口,全都深深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休息一会,我感到浑身特别疲惫,神经一旦放松,疲倦感迅速袭来,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索性就在此地休息,等力气恢复了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