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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哈罗,星球救援(1)

超市的厕所里。

她面朝马桶,食指伸向扁桃体,反胃的感觉像一场要下不下的暴雨,空气里早已弥漫着一股土腥气,蜻蜓飞低与鱼儿轻吻,雷霆的愤怒已分盒装好,只等生产线的卷轴开始运转。等待中的大雨却迟迟不来。这和她的青春一样,所期待的东西没有按时来过。呕吐也不容易。或者说巧克力走得比较快,已先她一步消化在身体里。

可恶。她的手指向深处探去。

一整块好时之吻,100克,约2000焦耳,500大卡热量。十分钟之前还在售货架上满怀期待地等着被挑选,今天会不会有一段冒险呢?男孩游戏般抛扔给一起月下打球的室友,一双手背在身后,几次鼓起勇气又收回的脚步在独自品尝这甜蜜的折磨。它这样想着,然后被一双手满怀目的性地拂在地上,手的主人矮身蹲下,它被一重阴影遮住了。昏天暗地的黑夜迅速降临。醒来已是另一个地方,一股消毒药水和尿液的腥味,它的肌肤被撕裂,被粗暴地撕开了,一颗鸡心巧克力袒露而出。下一刻就被塞进嘴里,被咀嚼,机械性地碾碎,它的心的形状。毁灭毫无情节之外,它甚至没能光彩地走出这家超市。朱诺将食品包装纸袋撕成碎片,又摁下冲水按钮。没有哪个变态会像我一样躲在超市的洗手间吃东西了吧。吃过又吐掉,真是个大变态啊。她对着镜子叹气,那里面的人眼珠晶亮,嘴角洋溢着满足的笑。大变态。

洗完脸,重新抹了唇膏,再走过收银台。一板养乐多,两袋日用、一袋夜用卫生巾。总共44块钱,她的生日也是这个数字。44,死了又死,嗬,从一开始命运就给了她告诫。反正,怎么也不要人好过就对了。安全走出超市时朱诺想,总有一天她会被捉住的。那么一切都完了。好一会儿又完全像想起来另一件事般摇头,我早就完了。不过是又完一遍。

既已发作过了,这一天应当再无事端地度过。就像这个城市的大部分女孩子一样,上班,下班,煮饭,洗碗,洗澡,睡觉,上班,休息日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回家准备晚饭,吃饭,看电视等等,这恐怕只是她的生活吧(隐蔽之下的又是另一回事了)。可即便是这样毫无奢望、乏善可陈的生活,要有始有终也须得经历种种磨难——来自食物的磨难。而以她这种与世隔绝,几乎封闭的状态,唯一能攻入关系堡垒的只有亲爱的父母。

万物无声。

你知道除了建筑物里的其他生命,建筑物本身也会因为气温的微小变化发出一些声音。而此时的房间太安静,朱诺觉得她已然被这种无声的状态抹杀,仿佛不存在般。

当她今晚第三次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空的。她知道。杯子里的水满得快溢出来,她也只是舔了舔嘴巴。拿水杯的右手手指环扣着水杯,一下一下地敲。在想一些事儿,和爸爸有关的事。十分钟之前他打来一个电话,说国庆节会来上海,让她在网上买好票,三张。三个大人,一个孩子。爸爸,妈妈,外婆和小表弟。

她说,身份证号码发到我手机上,现在都实名制的。

这么麻烦啊,那我回头问问去。他说。

你们住哪,都有安排了?

到时候住宾馆啊。

去年的国庆小长假就有十几万的人涌入上海,旅游高峰你知不知道?现在不订好房间,到时就没有“到时候”了。

再说再说啦,你别瞎操心,我是你爸还要你操心?反正你先帮我们把票买好。

那打算玩几天,回程的票要不要买好?

不要不要,我们还打算去杭州呢,唉,回来的票也再说吧。怎么,去都没去,就急着赶你爸你妈走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说。能想象电话那端附在屏幕上他的耳朵,一定烫烫的,红红的,一路烧到印堂,像日暮时缠绕天空的绛紫色云霞。手上的一双筷子漫不经心地挑着盘子里的菜,翻来覆去,犹豫着要不要多喝一杯。唉一声,先造个势做一个铺垫,今天的菜略丰盛,有多。没办法了,那就再喝一点吧。并不是忍不住要喝,她要人知道这一点。于是,瓶子里的酒花再一次打上滩头,窗外的天色已晚,月亮迷蒙得像从湖中间升起来的。

朗姆酒味道的冰淇淋已经顺着喉道滑向了无底洞,等了很久也不见一个响。好空虚啊。她想要置之不理,却叫大肥虫恼羞成怒疯狂地啃噬她的心,在死寂的屋中发出“沙沙”的吃桑叶的声音。又或者那是她的一双罪恶之手重新伸向食柜,掏开一盒薯片,不受控制一般往嘴里运送着管它什么味道只要能吃的声响。它又一次轻而易举地取得胜利,风卷残云,仿佛汪洋中一条小船卷进漩涡里,浪花长出牙齿机械地上下咬合,战栗而兴奋。食物的残渣落在了桌上、短裤和宽阔的大腿上。她伸手去拂,胸中翻滚着受尽屈辱的狂风吹啊吹,眼前茫茫一片全是碎片,她那颗饱食终日的心的罅隙。

8点半的晚班。现在7点整。除去搭地铁的40分钟,以及必要的步行20分钟,她还要磨蹭30分钟才能出门。熬过这30分钟,姐姐就要回家了。她秘密的行动终于得以消停,而这冷酷而疯狂的一天就算平安度过。她不能一个人待太久,否则她会停下来想别的事。可怕的事。当然在群体之中也会想,但出于一种对保持正常的忌惮,她不会让自己在黑暗之外的地方失控。

与时间对峙的漫长时刻里,手机“滴”一声,一串一串的数字牵着手从屏幕上跳出来。身份证号后的亲人,密密麻麻地挨着,散发着一种群体的温情和威胁。她讨厌数字。据说在世界上的很多文化里,恨与无能是直接联系起来的,甚至就是一个词。但中国的文化不同,它巧妙地把这种联系弱化了,我们恨的时候总是有许多情有可原的理由的。但她倒不介意承认自己的无能——在财务咨询公司实习一个月后落荒而逃。她只是无能的(非要这么说的话)难以忍受她以外的人这样点评。他者即地狱。但他们不知道,对孩子而言,这种粗鲁的失望会带来恐惧的深渊,底下的空气又冷又硬。他们当然不知道,正因为他们也是这样堵着气地被催促着疯长,匆匆冒芽,匆匆结穗。人们总是仓促地把很多乱七八糟的感情错认成爱,又把真正的恨美化成恨铁不成钢的爱,嫉妒的爱,因爱而生出的疯狂占有欲,血浓于水的爱。他们恨她。

嘀嗒嘀嗒,一条狗从楼下走上来,脚趾甲在铺满灰尘的楼阶上一板一眼地咔咔踩过,阿嚏,接二连三地打嚏。她坐在客厅里听得清清楚楚,这种老式居民房的隔音向来不好。它在到达朱诺所住的这一楼层停下来,哒哒踩着步伐向她的门走来,用脚掌扒着门角,脚趾甲和木板之间奏出一种新的声响。她奔上前去打开门,空无一物。这只是听觉上的记忆。两种挫败在她心中调出一款烈酒,热油一样在胃里翻滚,她已趋于疯狂。

朱诺有过一只狗,小辣椒。名字是看周星驰和张学友演过的一个电影《咖喱和辣椒》取的,她喜欢周星驰扮演的辣椒。从小学养到中学,整整的八年光阴。每当爸爸醉酒后胡言乱语,歇斯底里地骂她骂妈妈骂所有人的时候,它会在她身边静静地待着,用尾巴去扫她的脚踝。等他骂完了关门呼呼大睡,她就抱住它说话。有时候也哭。看着她的那双温柔眼睛总是在说“我全能听懂”,“别难过啦”,它舔她的手和脸,从来不会不耐烦。大概是因为狗的时间和人类的不一样,所以它和她的关系一直在变化。起初还是一只小狗的时候它就像她的孩子,小尾巴一样整日在脚下撒欢,奔跑,走哪儿跟哪儿。尽管那会儿她也还在过着儿童节。但后来就不一样了,老辣椒步履蹒跚,走几步楼梯都喘,对她的依恋也转为祖母式的。就像现在的爸爸,她逃离老家出外工作一年,爸爸的态度全变了。不再性格暴躁,用嬉笑来取代怒骂,似乎另一种时间在他身上走过。他迅速地衰老了。

她是在楼道里遇上下班回家的姐姐,她在一家外企做行政和人事,萨拉是她的英文名字。她们先后在毕业那年从老家来到上海,并在为自己终于挣扎着脱离家庭的束缚而感动的半年后,迅速地对有别于出生地的另一块岛屿幻想破灭。究根到底,每一座城市都是需要消费巨量青春和金钱来换取它能给你提供所有感官刺激中你最想要的东西——权力,食物,性,生育,每一样都充满乐趣,组合起来甚至足够支撑一个人走完一生,但问题是她现在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可得。倒不是说这些流水线般的愉悦不是专为她而存在的,而是太难了。对一个煎饼果子的贪念都能引起她的恐慌。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太难了。

两人相视一苦笑,朱诺分不出这是下班后的倦怠,还是她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心情。于是在积尘已深的楼道口停住说:“爸给你打过电话了没有?”

“没有啊,他说什么啦。你今晚上晚班?”

“嗯,要来上海了,让我们在网上帮着买票。他不会电脑。那么买票的事你先办好,我赶着上班了。回头身份证号发你手机?”

“喔。”

“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你,你晚饭怎么办,一定没吃过吧?看起来很疲倦啊(我怎么办,快要发疯了)。”

“随便吃了点。你呢?”

“当然了。不说了啊,我走了,再不走上班该迟到的。(我呢?我吃了一个九寸的重芝士披萨以及一磅鲜奶蛋糕,救命!)”

“到了公司给我发个短信吧。最近也不怎么太平。”

“嗯。(救命!)”

忙过凌晨一点,呼叫中心渐渐安静下来。她终于得以打了个盹,反正电话铃声响亮得足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等到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俄罗斯组的琳达翻了个身,含混地嘟囔:“朱诺,是你的还是我的?”

“可怜的琳达,是你的电话线在响。她打了个哈欠说,最近俄罗斯人很活泼嘛。”

琳达于是从那张躺椅上爬起来,在拿起话筒之前,重重地咳了几声:“Planieta Assistance,jal ja mahu dapamahcy vam?”

“哈罗,星球救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星球救援是一家境外旅游援助公司,为全球的客户提供医疗上的援助。因为全球时间差的原因,呼入的国外电话经常在深夜问候早安。根据话术要求,英语组接起电话第一句就说:“Hello,Planet Assistance,how may Ihelp you today?”俄语她听不懂,不过也就这个意思吧。有电话呼入就表明在大陆的另一处有人急需救援服务,时间往往刻不容缓。刚开始接触会很着急,总以为全是千钧一发,急切切地去处理。但接触多了,时间久了就好了,所有的事都是这样,感同身受不如冷静克制。可多数人又执著于要人懂得,似乎只有借以被懂得才能获得存在,真我的被看见所昭示的存在。

谁来帮帮我呢,没有人看见我,没有听我说,没有人爱过我,没有人还包括我自己。她说着无人听到的心声。久泡在深夜的口腔,舌头像一条黏稠而笨重的鱼,在月光下静静散发出腐烂的腥味。这感觉使她想到了小时候去河堤上看洪水,风中都是鱼的腥味。

1998年的夏天,大雨不停地落下,到第二个月的时候,洪水几乎漫过河堤。两岸的村庄都在惶惶不可终日中等待抗洪局关于泄洪的决定。往哪边泄?有许多人家短暂地迁出。她家因祖父的病危而延缓了避难的时间,一切只等部队下达指令,然后再作商计。南岸的她常跟着姐姐偷偷跑到河堤上看武警部队抗洪,往日温柔流淌的河神如今顶着大肚子,它腹中积蓄着许许多多的暴怒,难受的感觉使它不得不兴风作浪,咆哮起来的样子倒像一只巨大的河怪。堕落的神发誓要吞噬一切来减缓它的空虚。大浪几次险险掀翻人墙。此后的她再没见过这样的情景。回去就病倒了。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躺了几天,总隐约听见远远的地方,奶奶在喊,朱朱,回来啊,回来啊……另一个声音趟过河水由远及近,水面被拨开的声音是哗啦呼啦的,最后在她的窗口立住。回来了,回来了唉。

朱诺忽然很想等琳达放下电话的时候问问她,在她老家那边是不是也有这种说法,小孩子忽然生病,神情呆滞,那一定是在某处受到惊吓,魂魄掉了。就像现在的我们掉一个钱包一样。于是,大人会在小孩子丢掉魂魄的地方来来回回喊她的名字,“某某,你回来啊,回来啊。”另一个人应声,“回来了,回来了诶。”然后迷路的魂魄就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上。但她太困了,舌头重得像一座山。心中盘算着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下班又有多久。夜班的生活使她活在另一个时间维度里,白天不是白天,黑夜不是黑夜。她的魂灵常常出窍,这会子跟着弄笛人的远去了有河流的地方。

滴答滴答,墙上的四只挂钟各自指示着纽约、伦敦、巴黎和她这里的时间,上海深夜的同时,另一块大陆上的人们正刷着牙,剔着胡须,桌上摆好牛奶和面包,清晨的阳光媚人。它从东边出发,一直往西走。太阳到达东亚的时候,朱诺刚用冷水洗过脸。一夜的晚班上下来,她此刻有些神情呆滞,浑身使不上劲儿,思绪迟钝地飞起来就像被牵了线的风筝。交接的时间到了,她跟莫妮卡说,昨晚有一位美国客户,他叫亚当,因酒吧斗殴受伤,事后被朋友送到长安医院,经医生判断,肛门爆裂,当夜急需手术。

“肛门?你是说肛门吗?”

“喂,不要这样笑。不过,你没有听错。”

“哇。”

“对方下手够狠啊。”

她喝了口水,“过这家医院和我们公司没有合作关系,所以当时无法接受我们的担保。好在事发地在上海,医生答应先做手术,只要公司尽快派一位同事去付手术费用就行。”

“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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