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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古兰经》注释的种类(3)

注释学界研究指出,从《古兰经》和圣训关系的宏观视阈来讲,圣训注经无论是针对部分经文的具体解析,还是针对整部经文的综合延伸和扩展,采用“明确出自先知的所有言论与行为对经旨的阐释”[35],就是对经文的全方位注释,以训注经也就相应“涵盖了注释家注经时从圣训中获得的任何裨益”[36]。这是因为,“《古兰经》提纲挈领地谈及了真主定立的宇宙规律、社会规范和人生原则,以及人间万象和所有道理,在语重心长地教诲中蕴涵着伊斯兰的信仰要素和精神。至于细节部分,真主将其委托给穆圣,让他在真主的默示下用具体语言和行动进行演绎。要是真主将一切细节在《古兰经》中全数剖析,那将不可胜数,《古兰经》说:‘假若用大地上所有的树来制成笔,用海水作墨汁,再加上七海的墨汁,终不能写尽真主的言语。’(31:27)那么,穆圣就用有声无声的语言展示《古兰经》的部分细节内容,用行动演绎《古兰经》的精神,引导人们从有限的文字中体味无限的内涵……正因为如此,他们把穆圣表现出来的行为和表达出来的指导性言论看作穆圣给他们的教导和对《古兰经》的阐释。因此,《古兰经》的包罗万象跟穆圣通过言行阐释它的细节内涵之间并不存在矛盾,圣训的阐释和细化实际上体现了《古兰经》的丰富性”[37],“涵盖了《古兰经》所涉及的所有问题和对当时人们在现实生活中面临的大小事情的处理方法。”[38]据此,宏观层面上的以训注经,就是引证和运用确凿圣训——圣训实录记载的间接注释性圣训和直接注释性圣训,从宏观到微观,从整体到个体,细化解析整部经文的微言大义。

从注释学的微观视阈来看,穆罕默德·侯赛因·扎哈卜从注释学角度研究得出结论,以训注经主要体现在这几个层面上:(1)综合解析经文;(2)延伸解释词义;(3)扩充教法律例;(4)阐述先后停止经文;(5)强调业已明确事务。[39]此外,当代圣训学家穆罕默德·奥佳吉博士亦从圣训学角度出发,在《圣训学原理》中探究了圣训如何微观阐释经文。他说:“圣训对《古兰经》的作用是多方位的,具体体现如下:(1)《古兰经》中有些明文的意义深而难解,圣训进行剖析。(2)有些明文的意义广而笼统,圣训加以细化。(3)有些明文的意义细而具体,圣训加以概括。(4)有些明文的意义隐而不露,圣训加以阐释。”[40]

据上,先知穆罕默德在接受和传达启示的23年时间内,先后对部分章节经文所作的不同程度的直接注释,蕴涵在上述两位学者归纳和界定的各个层面内,并被后期学者整理成文,形成了以训注经的微观显现。显现的方式通过两种形式:其一,圣训学家将其整理和编辑成文,作为圣训集的一章——“注释章”(Kitāb al-tafsir),如布哈里编辑的《布哈里圣训实录全集》(ai al-bukhāri)的“注释章”[41]、穆斯林·本·哈贾吉(Muslim ben al-anjjāj,821-874)编辑的《穆斯林圣训实录全集》(aiMuslim)的“注释章”。[42]这些篇章分别以不等篇幅系统整理和编辑了圣训注经的详细资料和综合案例。其二,传闻注释家在注释典籍中,不仅最大限度地综合运用“注释性圣训”注释了相关章节经文,如泰伯里的《古兰经注释总汇》、伊本·凯西尔的《伊本·凯西尔古兰经注》等,而且也为如何运用圣训注释经文树立和提供了具体的行文规范和注释方法(Al-Manhaj)。

为进一步彰显圣训在注释领域发挥的“根”之作用,以及它的绝对权威性,现译录哲拉鲁丁·苏尤蒂《古兰经学通论》的“注释章”(第八十章)引录的圣训,作为注释《古兰经》有关章节(共76章)的范例。[43]

1.开端章:阿丁耶·本·哈提姆(‘Adiyy ben ātim)传述:先知说:“受谴责者确是犹太教徒,迷误者确是基督教徒。”(1:7)

2.黄牛章:艾布·萨义德·胡德尔(Abu sa‘id ben al-khudri)传述:先知就经文“他们在乐园里将享有纯洁的配偶”(2:25)说:“[纯洁]于月经、大便、痰液、唾沫。”

3.仪姆兰的家属章:艾奈斯(’Anas)传述:先知被问及“凡能旅行到天房的”(3:97)经文时回答:“[具备]盘费与骆驼。”

4.妇女章:阿伊莎传述:先知就经文“这是更近于公平的”(4:3)说:“不亏待。”[44]

5.筵席章:艾布·阿米尔·艾什尔里(’Abu ‘āmir al-’ash‘arī)说,我就经文“信道的人们啊!你们当保持自身的纯正。当你们遵守正道的时候,别人的迷误,不能损害你们”(5:105)请教了先知,先知说:“异教徒中迷误的人不能损害你们。”

6.牲畜章:伊本·阿拔斯传述:先知就经文“他使你们在夜间死亡”(6:60)说:“每个人都有一个睡眠时摄取其性命的天使。如果真主允许天使摄取其灵魂,天使就摄取,否则就送归其灵魂。”

7.高处章:艾奈斯(’Anas)传述:先知诵读经文“当他的主对那座山微露光华的时候,他使那座山变成粉碎的”(7:143)后说:“山就这样——他用他的大拇指压向他的右手指尖——塌陷了,穆萨晕倒在地上。”

8.战利品章:伊本·阿拔斯传述:有人就经文“你们应当记得,当时你们在地方上是少数,是被人认为软弱可欺的,你们生怕当别人的俘虏”(8:26)中的“别人”是何人请教先知,先知说:“波斯人。”

9.忏悔章(第9章):阿里传述:我就该章第3节经文中的“大朝之日”请教先知,先知说:“宰牲日。”

10.优努斯章:苏海布(uhaybu)传述:先知就经文“行善者将受善报,且有余庆”(10:26)说:“‘善报’是天堂,‘余庆’是目视他们的养主。”

11.呼德章:伊本·欧麦尔(Ibn‘umar)传述:我在先知诵读经文:“以便他考验你们,看你们中谁的工作是最优的”(11:7)后请教他:“真主的使者,这是何意?”他说:“你们中理智最健全的。你们中理智最健全者是最虔诚地远离真主的所有禁令者,是最勤勉地顺从真主者。”

12.优素福章:贾比尔·本·阿卜杜拉(Jbir ben ‘abdu Allah)传述,先知说:“当优素福说:‘这是因为要他知道,在背地里我并没有不忠于他的行为’(12:52)时,哲卜拉伊勒说:‘优素福,你记得你的忧愁。’优素福说:‘我不自称清白。’”(12:53)

13.雷霆章:伊本·阿拔斯传述:先知就经文“真主任意勾销和确定(经典的明文)”(13:39)说:“除非不幸与幸福,生与死。”

14.易卜拉欣章:阿伊莎传述:“我是第一个向先知请教这节经文的人:‘在那日,这大地要变成别的大地。’(14:48)我说:‘那日人们都在哪儿呢?’”先知说:“在路上。”

15.石谷章:伊本·阿拔斯传述:某人就经文“那正如我所降示分配者们的(东西)一样的”(15:90)请教先知,先知说:“犹太教与基督教。”那人又请教经文“他们把《古兰经》分割成若干肢体”(15:91)中的“肢体”是什么,先知说:“他们相信一部分经文,否认一部分经文。”

16.蜜蜂章:拜拉厄(Al-barā’)传述:有人就经文“我将增加他们所受的刑罚”(16:88)请教先知,先知说:“火狱中高高的、椰枣树般的群蝎螫咬他们。”

17.夜行章:艾布·胡莱赖(AbūHurayrah)传述:先知就经文“早晨的拜功确是被参加的”(17:78)说:“黑夜的众天使和白昼的众天使都参加早晨的拜功。”

18.山洞章:艾布·萨义德·胡德尔传述:先知说:“‘常存的善功’(18:46)是:诵念‘真主最伟大’、‘万物非主,唯有真主’、‘一切赞颂全归真主’、‘无能为力,唯靠真主’。”

19.麦尔彦章:艾布·胡莱赖传述:先知说:“如果真主喜悦某人,他就唤来哲卜拉伊勒:‘我确已喜欢了某人,所以我喜悦他。’哲卜拉伊勒遂在天上召唤,然后喜悦就会降临大地上的这个仆人,这是因为真主说:‘至仁主必定要使他们相亲相爱。’(19:96)”

20.塔哈章:艾布·胡莱赖传述:先知就经文“谁必过窘迫的生活”(20:124)说:“坟墓的惩罚。”

21.众先知章(第21章):艾布·胡莱赖说:“真主的使者,你告诉我所有的事物。”先知说:“所有的生物受造于水。”[45]

22.朝觐章:胡莱姆·本·法提克·本·阿萨德(Khulaym ben fātik al-’asadī)传述:先知说:“伪证等同于以物配主。”然后他诵读了经文:“故你们应当避开污秽及偶像,应当永离妄语。”(22:30)

23.信士章:阿伊莎说:“真主的使者啊,[经文]‘有所施舍、但因为将归于主而心怀恐怖者’(23:60)是偷盗、奸淫、饮酒且害怕真主的人吗?”先知说:“不,艾布·拜克尔·孙迪格的女儿啊,他是封斋、礼拜、施舍且敬畏真主的人。”

24.光明章(第24章):艾布·安优卜(’Abu anyūb)说:“真主的使者啊,这就是和平,那什么是和睦?”先知说:“一个人诵念‘赞美真主词、赞主伟大词、赞颂真主词,清嗓并召唤家人礼拜。’”

25.准则章:耶哈雅·本·艾布·欧赛德(Yayāben abu ’usayd)传述:有人就经文“他们被枷锁着投入烈火中一个狭隘地方的时候”(25:13)请教先知,先知说:“以掌握我生命的真主起誓,他们的确被迫投入火狱,就似木钉被钉入墙。”

26.故事章(第28章):艾布·赞尔(Abu dharr)传述:有人请教先知,穆萨圣人度过了两个时期的哪一个呢?先知说:“其中最信守诺言和最忠诚的时期。”先知说,如果有人问你,穆萨圣人娶了两姐妹中的哪一个?你说:“小的。”[46]

27.蜘蛛章:温姆·哈妮(’Umm hānī’)传述:她说:“我就经文‘你们当众宣淫吗’(29:29)请教先知”,先知说:“他们驱逐路人,讥讽路人,这就是他们所行的恶事。”

28.鲁格曼章:艾布·欧玛麦(Abu ’umāmah)传述:先知说:“你们勿买卖歌女,勿教授她们,买卖她们无任何裨益,所得亦为非法,对此有经文降示:‘有人购买无谓的谈话,以便他无知无识地使人背离真主的正道,而且把它当作笑柄。这等人,将受凌辱的刑罚。’(31:6)”

29.叩头章:伊本·阿拔斯传述:先知就经文“我曾以那部经典为以色列后裔的向导”(32:23)说:“真主使穆萨成为以色列后裔的向导。”他就经文“所以你们对于接受经典,不要陷于犹豫中”(32:23)说:“对于穆萨会面他的养主。”

30.同盟军章:温姆·赛利麦(’Umm salimah)传述:先知因经文“先知的家属啊!真主只欲消除你们的污秽,洗净你们的罪恶”(33:33)的降示,而为法蒂玛(Fāimah al-zahrā’,605-632)、阿里、哈桑(Al-asan,624-670)、侯赛因(Aul-usayn,625-680)作祈祷。

31.赛伯邑章(第34章):伊本·阿拔斯传述:某人就“赛伯邑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抑或是一个地方”请教先知,先知说:“他是一个男人,生育了十个孩子,其中六个居住也门,四个居住沙姆。”

32.创造者章:艾布·萨义德·胡德尔传述:先知就经文“然后,我使我所拣选的仆人们继承经典;他们中有自欺的,有中和的,有奉真主的命令而争先行善的”(35:32)说:“这些人等级相同,都住乐园。”

33.雅辛章:艾布·赞尔传述:我就经文“太阳疾行,至一定所”(36:38)请教先知,先知说:“它的定所就在‘阿勒什’(Al-‘arsh)之下。”

艾布·赞尔说,日落时我和先知在清真寺。先知说:“艾布·赞尔,你知道太阳落在哪儿了吗?”我说:“真主及其使者最知。”先知说:“太阳确在行驶,直到在‘阿勒什’之下叩拜[真主],因为真主说:‘太阳疾行,至一定所。’”

34.列班者章:赛姆尔(Samurah)传述:先知就经文“我只使他的子孙得以生存”(37:77)说:“哈姆(ām)、萨姆(Sām)、雅法(Yfath)。”

另一传述:先知说:“哈姆是阿拉伯人的祖先,萨姆是埃塞俄比亚人的祖先,雅法是罗马人的祖先。”

35.队伍章:艾布·胡莱赖传述:先知就经文“号角一响,凡在天地间的,都要昏倒,除非真主所意欲的”(39:68)请教哲卜拉伊勒天使:“真主不意欲哪些人昏倒?”哲卜拉伊勒说:“烈士们。”

36.赦宥者章:努尔曼·本·巴希尔(Al-nu‘mān ben bashīr)传述:先知说:“祈祷(Du‘ā’)确是功修,然后诵读了经文:‘你们要祈祷我,我就应答你们;不肯崇拜我的人,他们将卑贱地入火狱。’”(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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