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脆响,紧接着“咣当”一声,俺答的佩剑一分为二,大半截剑身掉落到了地上。
“你若这样就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赤脱?”沈若寒语含讽刺,却又是在提醒俺答,“这次我到开原,虽然没有杀了赤脱,却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沈若寒说到这,故意卖弄一下玄虚,同时察言观色,看俺答作何打算。
俺答毕竟是一方霸主,静下心来,深感刚才自己的鲁莽与糊涂。他坐回龙椅,对沈若寒淡然一笑,道:“本汗欠你一条性命!”顿了顿,忽朗声道:“好!自现在开始,你们都是我俺答的座上宾,你们在鞑靼境内将出入不受拘束,随心所欲。本汗决不会干涉!”
殿下众人听了大喜,夏雪莲却不敢大意,眼看着孙一啸就要将把汉那吉放掉,身子一跃,抢了过去,一柄寒光耀眼、寒气逼人的短刃抵在把汉那吉的咽喉上,冷冷地道:“你既然视我们为座上宾,本姑娘借你孙子用几天,你不会反对吧?”俺答心中自然知道她的用意,但他确实出于诚心,所以道:“大漠比不上你们那里繁华秀丽,但也有一番豪迈之景,正好由把汉那吉带你们去瞧瞧。”把汉那吉听爷爷这番说辞,一颗心直沉下去,叽里呱啦对着俺答大吼大叫。俺答顿时脸色阴郁不堪,对把汉那吉用蒙语吼道:“没有的东西!”转而对沈若寒道:“本汗这个孙子实在窝囊的很,还烦请公子相教一番才是。”沈若寒微微笑道:“教王孙殿下,那是大汗的家事,我们这些出生于草野的外来粗汉,哪敢造次。”忽转向夏雪莲,道:“雪莲,放了王孙殿下。”
夏雪莲盯着沈若寒,她握匕首的手却不敢放松,她怕她的手一松,他们这几个人即刻就要命丧黄泉了。可是,她从沈若寒的眼中看到了一份信念一种必胜的信念。还有一份她心最深处对沈若寒的爱意,即使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死有什么可怕,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死一万次也无所谓!
夏雪莲松了手,把汉那吉像一只脱缰的野马,狂奔到俺答的身边,挥手一指,用蒙语喊道:“把他们全都杀了……”话未说完,“啪、啪、啪”就被俺答连扇了三个大耳刮子。俺答怒道:“你把你爷爷当什么了?当你放出来的屁吗?”把汉那吉龟缩着头,坑也不敢吭一声。
殿下众人这个时候完全相信了俺答的诚意,同时对沈若寒的定力以及他对事情的判断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俺答走下阶来,拉起沈若寒的手,语声柔和道:“公子之能,本汗从心底里佩服的五体投地。公子若能助我铲除叛臣赤脱,本汗答应你,有生之年绝不举兵南侵!公子若是不信,本汗即刻对着长生天发下毒誓。”说着,走到殿外,举头对着碧蓝苍穹,高声说道:“我俺答起誓:有生之年绝不践踏南国的一草一木,若违背此言,我俺答将不得好死,我鞑靼一族亦将灭亡!”作为至尊君主,能当众发下这等毒誓,可见确实出于真心。